看完了《都挺好》,再來感受下老和尚們的「原生家庭」……
文丨聖玄法師
首發丨騰訊佛學
最近,「原生家庭」這個詞頻頻在新聞和網站上出現,討論頗多,「北有謝廣坤,南有蘇大強」的調侃出現在了新華網的頁面上。
《中國青年報》也追蹤關註:「這些擺到檯面上被盡然剖開的現實裂痕,多少能讓每個置身中國式家庭之中的觀眾有所投影。」
誠然,現在的人將自己的性格種種問題一股腦兒歸咎為幼年時候的家庭教育,有些武斷,但毋庸置疑,「原生家庭」——與父母所組成的第一個家庭,對人的成長有著深遠的影響。
而有的原生的家庭,則值得我們在羨慕之餘學習借鑒——
情感的溫度
First Year
有人說,現在許多的「原生家庭「,「沒有愛的潤滑,完全靠權力維持」,儼然戳中了現實的痛點,引人深思,在家庭中,父母的溫情缺席了嗎?
武昌蓮溪寺的慈學長老尼,在回憶的自己的母親時說:「我的母親善良賢惠,待人和氣,教子有方。」
在她的心目中,「雖然我們兄弟姐妹多,但母親對我們都非常好。」
「母親的針線活很好,一家人身上穿的衣服,大裁小剪;腳上穿的鞋子,棉鞋單鞋,冷熱四季,都是她自己的手藝,一針一線做成的。特別是到了過年過節,我們穿的衣服上、鞋子上還要綉一朵花,讓我們穿上好高興啊!」
在慈學長老尼的記憶里,母親心地善良,還救了一條人命。
有一天,一個陌生人到她家中,喚著慈學長老尼的小名:「四丫頭,幫忙做點事好不好?」原來是讓她將一封信交給自己的校長。
當晚,校長收到信,趁天黑悄悄逃離了學校,為了擺脫跟蹤,想找地方躲藏,慌亂之中正好跑到了她家。
為了救他,母親把哥哥的床讓給他睡,再蓋上兩床大被子。
跟蹤的人找來時,看不到人,發現床上有個人睡著,母親說那是自己的兒子,因為感冒發燒過後,又發寒顫,難受坐不住,所以早早就睡了,就這樣校長躲過了一劫。
解放後,校長找來感謝母親,說母親是他的救命恩人,這時候才知道校長的身份是地下黨。
這樣一位經歷了晚清、民國、新中國三個不同時期的普通家庭婦女,實在是太平凡不過了,但在她的身上反映出舊時代作為母親的「相夫教子、操持家務、堅守本份」的形象,在慈學長老尼的心中留下了抹不去的印象,且終身難忘。
社會心理學家羅伯特·扎喬克認為,人是「情感優先」的,不假思索的情感判斷比理性的思考來得更快,也更為有力。
在家庭中通過情感所傳遞的品格與思想更為潛移默化,慈學長老尼的母親,確實並沒有多少大道理、文化知識傳遞給孩子,但這份慈心與溫情的教育,便是最珍貴的家庭教育。
她說,弟子們常常說要為自己慶祝,但長老尼總不接受,謝絕大家的好意。
「因為我記得母親的痛苦,十月懷胎不易,擔心受怕,驚恐萬狀,晝夜難安;母親生我時,因大出血昏死過去,差點丟了性命;生我之後,含辛茹苦,因為是個女孩,飽受冷落……想起這一些,我的命是母親的心血辛苦地換來的,所謂是『兒奔生,娘奔死』,這樣痛苦的事,誰還有心思做生日慶祝自己呢?」
習慣的培養
First Year
正如明代的憨山大師所說:「母子之情,磁石引鐵。天然妙性,本自圓成。」
但家庭給一個人帶來的,不僅僅是親情,更是習慣的養成、性格的塑造、心胸的陶冶。
當年近過百的憨山大師含冤入獄,流放雷州時,途經故鄉,那時候他以為母親一定很傷心。哪曉得,她的母親顯示了過人的豁達胸懷。
當母親見到他時,歡喜談笑,音聲清亮,胸中竟沒有纖毫掛礙與傷感。
憨山大師十分吃驚:「您聽說孩兒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不擔心嗎?」
母親竟說:「生死都是一個人的業力決定的,我連自己的生死都不擔心,還擔心你嗎?」
母子倆徹夜暢聊,這位大字不識的鄉間老婦寬慰眼前這位一代宗師:「如今我們母子倆就要訣別了!你要好好心系道念,不要擔心我!」說罷瀟洒離去,頭也不回。此後二人一生之中再未相見!
憨山大師感慨萬千:如果天下人都有我這樣的母親,怎麼會凡俗之念不斷呢!
憨山大師與母親的天然之情十分親密。有一次,憨山大師因迎請大藏經,路過家中,見到母親時問她,「您平常想念我嗎?」
母親竟然說:「怎麼會不想呢!不過後來我知道你在五台山,便問這裡的法師,五台山在哪兒?法師說,在北邊,北斗星的方向,就是令郎的住處!我就每晚對著北斗星,念菩薩的名號,夜夜禮拜!」
父母的廣闊心懷、溫柔品格,能夠讓這個家庭走出來的孩子,自覺養成好的習慣,不論進入任何領域,好習慣、好性格都讓人獲益不盡。
大師八歲時,為了讀書,寄宿在河對岸的親戚家裡,母親為了孩子安心學習,培養他的毅力,也是操碎了心,告誡他每個月才能回家一次。
有一天,他戀戀不捨地啟程,可是對母親的依賴很深,就是挪不開步子,母親大怒,狠狠地用戒尺教訓他,將他趕到河邊,可是孩子還是不願意登上客船。
這時候母親決絕地將弱小的孩子提起,拋入河中,頭也不回地走了。在一旁的祖母驚嚇得連忙呼救,才請人將他救起,母親卻嚴肅地說:「這個沒出息的孩子,不把他淹死了,還留他做什麼?」
這樣,孩子以為母親心狠,少了許多依賴,安心讀書。
其實,憨山大師的母親,常常站在河邊,一遍望著兒子所在的方向,一遍流淚,她知道只有斷了他的念想,才能讓他培養起安心讀書的習慣。這正是這種勇氣,頗有現代社會的「虎媽」氣概,造就了一代大師。
榜樣的力量
First Year
在家庭里,父母可謂是孩子的第一個老師。不僅僅是語言的教育,身體力行的榜樣讓孩子能夠學到更多。
民國的弘一大師,常常向人說起父母的言傳身教,他說,自己小時候,父親請人寫了一副大對聯,高高地掛在大廳的抱柱上,上聯是「惜食惜衣,非為惜財,緣惜福」。
哥哥時常教他念這句子,念得熟了,以後凡是臨到穿衣或是飲食的時候,他都十分注意,就是一粒米飯,也不敢隨意糟掉。
「而且我母親也常常教我,身上所穿的衣服當時時小心,不可損壞或污染。這因為母親和哥哥怕我不愛惜衣食,損失福報以致短命而死,所以常常這樣叮囑。」
七歲時,年幼的弘一大師練習寫字,不知愛惜,拿整張的紙塗鴉,母親王太夫人看到了,就正顏厲色地說:「孩子!你要知道呀!你父親在世時,莫說這樣大的整張的紙不肯糟蹋,就連寸把長的紙條,也不肯隨便丟掉哩。」
雖然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但是通過母親的語言,榜樣的偉岸形象樹立在大師的心中,「惜福」的家庭教育,深深地印在腦里,後來年紀大了,也沒一時不愛惜衣食,就是出家以後,也還保守著這樣的習慣。
好的性格,有賴於優秀的榜樣。
在弘一大師的心目中,與母親以前生活在城南草堂的日子,是出家以前最幸福的時光,因為母親溫柔的性格,讓弘一大師一生都對這位生命中的榜樣,愛戴有加、追思不已。
據說,每值母親誕辰忌日,他都要書寫、誦讀或講演《普賢行願品》,為母親迴向。
他有一把由黑色褪成暗灰色的布雨傘,收藏在套袋裡,袋的兩頭緊縮,有帶子可以背在身上。
這把傘是他母親的遺物,他一生南來北去,都要隨身攜帶,如同伴隨母親一樣。
有時候路過上海,偶然間重訪城南草堂舊居,看到物是人非,從前母親所居的房間已供奉著佛像,頓時五體投地,叩頭不止,令隨行的豐子愷等人見而落淚。
視野的拓展
First Year
而今天的家長,未必有著豐富的視野,對孩子的心智而言,不免成為一個先天的局限。
遙想弘一大師的童年,正是社會變革最激蕩的時候,生在在傳統的書香門第,卻愛好「不入流」的文化藝術,演起京劇《八蜡廟》《白水灘》《黃天霸》等,甚至接觸到西方文化,到了日本還反串起「茶花女」瑪格麗特。
受到傳統文化的熏陶,又接觸到新文明的春風,視野的拓展給了意氣風發的青年李叔同更多的機會。
在他26歲時,母親王太夫人溘然長逝,街頭巷尾都在傳「李三爺幹了件奇事」——他在《大公報》上倡導新式葬禮,刊登「哀啟」一則,並創作了帶簡譜的「哀歌」二首附於其後,一時間社會震動,《大公報》持續報道了這一「奇聞」,李三爺在母親靈前彈鋼琴唱悼歌的身影成為中國社會走向現代文明不可磨滅的傳奇一頁。
爾後,他在遠赴日本求學與歸國任教的幾年間,取得的成就,每一樣都開中國藝術之先河——獨自創辦了中國第一本音樂期刊《音樂小雜誌》,在浙江一師講解和聲、對位,將西方樂理傳入中國,開啟了中國人出演話劇的帷幕,組織西洋畫研究會,撰寫《西洋美術史》、《石膏模型用法》,皆開創了中國美術之先河。
今天的家長,不一定有著卓越的識見,幸而我們生活在文化昌明的年代,有足夠的途經讓每一個人接觸燦爛的文化,能夠帶孩子多了解中西的思想、哲學,領略科學與藝術之美,為家庭的未來,插上一雙翅膀,奔向廣闊的天空。
而愛的教育、好習慣的培養,則有賴於家庭的言傳身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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