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劉若英：我敢，願你也一樣

在我小的時候，我常常覺得只要戴上皇冠，自己就是公主；披上被單，我就覺得自己是超人，可以去拯救全世界。

可是我後來才發現別說拯救世界了，面對感情的時候，真的不是你一個人付出多少對方就一定會回應你多少，但是當緣份盡了，不能在一起的時候，起碼我們還記得曾經勇敢地緊緊地在一起過。

——劉若英

01

我敢：為愛痴狂

「2年，53場。」一襲白衣的劉若英站在台北小巨蛋的舞台上，哽咽著說出這幾個數字，哽咽著唱完《後來》。

這首發表於1999年的歌，伴隨劉若英已近20年。

這20年，她帶著好奇一點點往前走，去探索和遇見不認識的自己，如20年前我們不經意遇見和認識她一樣。

1970年，劉若英生於台北一個極其顯貴的家族中。

祖父和中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杜聿明、左權等同為黃埔學員，祖母則是當年盛名在外的大家名媛。

因父母離異，她自小隨祖父母長大。

很難想像這樣家庭出身的劉若英最後會選擇「學音樂」這條路，因為所有的人都認為她一定會出落成另一名「大家閨秀」。

所以，她這一選擇遭到家裡人強烈地反對，為斷絕她的「音樂夢」，一向疼愛她的祖父甚至斷了她的經濟來源。

最苦的時候，劉若英去餐廳打工以換取生活費。

有一次她實在想家，忍不住打了一個電話給祖父，祖父毫不客氣地說：「你選擇的路，你自己走下去。」

這通電話激起了劉若英無窮地鬥志，她鼓勵自己一定不能輕易放棄夢想，再難也要走下去。

天道酬勤，1990年，20歲的劉若英以全優的成績從美國加州州立大學聲樂和鋼琴演奏專業畢業，回到台灣。

偶然的一次聚會上，劉若英遇到了陳升，當時的陳升已經是台灣滾石唱片公司旗下最著名的音樂製作人之一。

陳升覺得劉若英雖然沒有過於出跳的外形，但是清新且自然。

他力邀劉若英進入滾石唱片，作為陳升的助理，跟隨他學習流行音樂與創作。和劉若英一起成為陳升助理的，還有日後成為巨星的金城武。

那時候，陳升每天下午都要喝一杯奶茶，劉若英就會早早地買好奶茶趁陳升工作間隙給他送去。

有一次陳升說：「劉若英，你就像奶茶，雖然沒有紅酒的高貴、典雅，沒有咖啡的精緻、摩登，卻有奶茶一樣的溫潤和香濃。」

從此以後，「奶茶」就成了劉若英的昵稱，並伴隨她直到現在。

1994年，張艾嘉執導影片《少女小漁》，一度為選女主角一事煩惱不已，有次突然想起老朋友陳升，便想問問他是否有合適的人選推薦。

接到電話，陳升一下子想到了劉若英，而張艾嘉看到劉若英的第一眼，就決定了讓她出演「少女小漁」。

這部講述江偉（庹宗華飾）和女友小漁在紐約生活經歷的影片，使劉若英獲得第32屆台灣金馬獎最佳女主角提名獎。

自此，「劉若英」已是一個閃閃發亮的名字，是一個完全可以褪去「陳升助理」標籤的名字，而對於恩師陳升，劉若英有太多情愫。

2005年，已經貴為天后的劉若英受邀參加侯佩岑主持的節目《桃色蛋白質》，陳升也破天荒地來到節目中接受訪談。

面對鏡頭，面對侯佩岑採訪時談及的恩師陳升，她忍不住淚流滿面，她只能看著這個如不羈的風一樣的男人在她的生命中自由行走。

節目中，侯佩岑問陳升：「你喜歡過劉若英嗎？」

當大家屏住呼吸等待這個答案的時候，陳升白了一眼侯佩岑後說：「我不喜歡她，為她做這麼多事情幹什麼？」

在節目的最後，劉若英像孩子一樣羞澀地將自己最新專輯送給陳升，本想得到師父的表揚，陳升卻當眾責罵她：「你不要把專輯貿然送人，它是歌手的生命，我們的精神都在裡面，不可以隨便送人。」

這些話，讓劉若英的眼淚再也無法收住。

這些年，她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助理成為炙手可熱，在舞台上散放著熠熠光芒的大明星，當所有人都仰望她時，只有陳升還把她當做最初那個簡單、固執、純真的小女生。

還有一次令人難以忘懷的交集是在三年前，也就是2002年，劉若英在台北小巨蛋開「單身日誌」演唱會，在這之前，她曾多次聯繫師父陳升，想邀請他作為嘉賓參加她的演唱會，打過很多次電話，陳升均沒有答覆。

直到《為愛痴狂》的曲子響起，陳升大步走上舞台，身上還穿著乾洗店標籤都沒有撕的西裝，與劉若英合唱這首由陳升自己作詞作曲的《為愛痴狂》：

想要問問你敢不敢，

像你說過那樣的愛我，

想要問問你敢不敢，

像我這樣為愛痴狂……

為愛痴狂的劉若英，淚已經決堤。

02

我敢：在你懷裡孤獨

哪怕是黃粱一夢，也要義無反顧地撞向南牆，在細細瑣瑣的時光里，這份痴愛讓劉若英堅持了16年。

在這16年里，她任性過，痛徹過，倔強過，最終學會了放下與妥協。

她學會了一個人旅行，在旅行中逐漸地找回迷失的自我；

她學會了一個人看書寫字，在溫暖的文字里邂逅未知的自己；

她更是學會了一個人寫歌錄歌，在低吟淺唱中擁抱自己。

她學會了孤獨並享受孤獨。

2015年，她出版了散文隨筆集——《我敢在你懷裡孤獨》。

在書的自序中，她寫道：「我常常覺得，孤獨感是與生俱來的，不會因為你是一個人，所以必定孤獨，或因為有人陪伴，所以圓滿。孤獨感對於我來說，並不意味著痛苦，那只是一種自己與自己的相處狀態，因為保有你，我覺得幸福，同時我保有我自己，所以我能安心自由。」

劉若英把孤獨編織成自己的童話，篤定地幸福著。

怎麼不是呢？2011年，她遇見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半——鍾小石先生。

兩人在北京低調完婚，四年後，劉若英生下一個男寶寶。

空閑時，她時常潛回北京，在北京的小衚衕里和家人一起散步，在小酒館裡吃著家常菜。

可即便有了溫暖家的她也不忘獨處的意義和樂趣所在。

她用這些獨處的時光，完成自己與自己的生命對話，她用最適合的角度與姿態欣賞身邊的風景，然後再把它們變成文字和音樂慢慢地，慢慢地講給自己和我們看和聽。

於是，在那場「我敢」的巡迴演唱會上，她扔掉了高跟鞋，脫去了裙子，穿上西裝，梳起大背頭，瀟洒又帥氣的扮起了「劉若男」。

她讓另外一個「劉若英」訴說她的真心與珍貴，訴說她從未消失的生命力量。

她美而不艷，嬌而不弱。

2018年的劉若英，已近半百，歲月的印記已悄悄地爬上她的臉龐。

可舉手投足間，她依然是那個明媚如昔的女子，我們在她的聲音里讀懂她的孤獨與真摯，遺憾與成全。

白馬輕裘里，劉若英敢鄭重地迎來送往，敢為愛痴狂，更敢孤獨誠實地面對生活，直到永遠。

願我們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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