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軍隊中的第一個千夫長完顏婁室有多猛？
謝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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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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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陳二虎
一、溯源女真
魂牽夢繞的開原，這片厚重的土地，塵封著歷史的過往。神奇的黃龍崗，巍峨的契丹塔，寧靜中折射出最具古典的意味，守望著極遙極遠的記憶。
這裡是最早的黃龍府嗎？這裡是女真人最早的帝都嗎？
可以說，在歷史上，開原這片土地是把控東北的戰略要地，一幕幕歷史活劇在這裡上演。眼前浮現一個人物，立馬橫槍，笑傲疆場。這個人是歷史上的大金王朝的開國名將女真人完顏婁室，與開原的歷史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女真人，是中國歷史上古老的北方民族之一，其遠祖至少追溯到春秋戰國時期，當時以肅慎的名字見於史料。到了兩漢被稱之為挹婁，南北朝時叫勿吉，隋唐時期稱其為靺鞨，到了契丹人統治北方時，叫女真或女直。
女真人的活動範圍包括黑龍江流域與松花江流域，也就是習稱的白山黑水間。
當年遼太祖耶律阿保機消滅了渤海國之後，為了有效地統治北方各民族，把民風強悍，善斗好殺的女真人分化瓦解，將其中數千戶強宗大族遷往遼陽一帶，被編入遼朝戶籍，稱之為熟女真，又叫曷蘇館女真（曷蘇館是少數民族語言，漢譯就是籬笆內的意思），沒有被遷徙的分散於松花江以北，寧江以東（遼特設寧江州以轄按女真），保持著本民族的習俗與制度，稱之謂生女真。共「有七十二部落，地方數千里，人口超過十萬戶，皆散居于山谷之間」，屬於以狩獵為主的民族。真中生女真中的完顏部逐漸強大起來，聯合白山部、統門部等組成部落聯盟，完顏家族成了聯盟長，金開國皇帝阿骨打的祖父烏古乃初遼王朝授予「生女真節度使」，逐漸役屬了更多的女真部落。
二、不凡的婁室
在大遼興盛的時候，女真人是東北的一個相對弱小的部族，有許多分支，散居於東北，完顏婁室屬於生女真的七水部，其父完顏白答憑藉家族勢力，成為七水部部長。所謂「七水」，就是依託拉林河、飲馬河等七條河流而居的女真人。
英雄出世，自有其不凡，據說這個婁室少年時就與眾不同，膂力過人，尚武雄豪。
當他十四歲的時候，其父就把他送到與七水部關係非同一般的女真完顏部，當時完顏部的首領是盈歌，一見婁室就喜歡上，留在身邊，成為親隨，從此開啟了金戈鐵馬的崢嶸歲月，隨盈歌平定女真各部的叛亂，兼并女真各部勢力，幫助完顏部盈歌成為「盟主」。
轉眼間幾年過去，二十一歲的婁室接任父親成了七水部部長。
隨後契丹王朝的後族國舅蕭海里叛遼，盈歌奉命平叛，婁室展現了自己不凡的軍事膽識，機智單騎探察敵營，為這次平叛打下基礎，於是，他與陣斬蕭海里的完顏阿骨打（後來的金開國皇帝金太祖）成了女真人心目中的英雄。
到了遼天慶三年（公元1113年），完顏阿骨打成了女真完顏部首領，完顏家族經過幾代人經營，具備一定的實力，阿骨打看到契丹人的腐敗沒落，便於遼天慶四年（公元1114年）九月，召集女真各部兵馬共2500人於來流水（今吉林扶余石碑崴子屯拉林河口）誓師伐遼。
第一戰就是攻打遼的邊防重鎮寧江州（今吉林扶余東南小城子），完顏婁室帶年僅十七歲的兒子完顏活女率先登城，如入無人之境，一戰大捷，讓士氣大振，令阿骨打堅定了信心，樹立了立國滅遼的征程，授予婁室為女真軍隊中的第一個猛安（千夫長）。
三、黃龍府揚威
到了遼天慶五年（公元1115年），阿骨打發起了黃龍府之戰，是一場決定性的戰役。
提到黃龍府，也許人們立馬想到岳飛的那首詩「直搗黃龍府，與諸君共飲耳。」
但在當時的歷史環境下，黃龍府，並不是人們的吉林農安縣的後黃龍府，而是遼寧省開原市黃龍崗一帶的老黃龍府，號稱契丹東寨，是大遼王朝在東北境設立的軍事與經濟重鎮，是契丹人聚財斂稅的銀府，因之經濟繁華，是八方匯聚的所在，更是咽喉要地，轄控東北各部族，駐有重兵。
奪取黃龍府，就據有滅遼的主動權，於是，已經稱帝的完顏阿骨打招集親族與將士商討攻打黃龍府的策略。
婁室睿智而又冷靜地分析了時局，頗有戰略眼光地提出：「困點打援清外圍」，最終孤立黃龍府的戰略，將女真人「滿萬」不可敵的神勇走向真正的強大，所向披靡。
當掃平了黃龍府外圍的支撐，降服了九百奚營後，婁室統兵駐紮於黃龍府東南，封銷黃龍府與外面的聯繫，等待時機，圍而不打。
轉眼幾個月過去，遼軍士氣低落，城中缺糧，攻佔黃龍府的號角吹響。
攻城十分慘烈，完顏婁室審視戰況，果斷採取火攻。指揮女真勇士，在弓箭手的掩護下，每人身背一捆柴草，架雲梯登城牆，攀爬到一定高度後，點燃柴草拋入城樓內縱火。
這時東南風頓起，火借風威，堅固的黃龍府城牆東南角被熊熊大火燒毀，婁室乘機率軍殺入城中，守城遼軍潰敗，拿下了黃龍府。
黃龍府大捷，可以說婁室功勞最大，慶功宴上，金太祖阿骨打盛讚婁室的戰功，當眾獎重賞御馬十匹，奴婢三百，並賜鐵券（免死金牌）。
婁室很感動，慷慨激昂地自薦鎮守這軍事重地黃龍府，於是，阿骨打加封他為黃龍府萬戶，成了首任大金王朝黃龍府的將領，可見金太祖對他的信任與重視。
攻打遼達魯古城時，他與銀術可率騎直衝中堅，九進九出，所向無敵。
四、女真人的英雄
婁室的壯舉很多，曾隨魏王斡帶討伐叛軍，婁室第一個飛身躍上城頭，揮巨斧砍城柱時，被飛來的箭矢射穿右手，釘在柱子上，他以左手拔箭，血濺城頭，殺敵不止，令叛軍失魂落魄。
公元1125年，飄搖中的契丹帝王落日餘暉，天祚帝經沙漠西竄逃亡，完顏婁室帶精騎奮勇追擊，在朔州一帶生擒天祚帝，凱旋而歸，為金滅遼畫上圓滿的句號。
金睿宗完顏宗輔一次朝堂之上對文武大臣盛讚婁室：「力疾鏖戰，以徇王事，遂破巨敵，雖古名將何以加」，充分肯定了婁室對大金立國的功勞，被稱為女真人的「常勝將軍」。
金遷都中都（今北京）後，將助其一統天下功勞最大的二十一位開國功臣命人畫像置於太廟衍慶宮聖武殿兩廡，史稱「衍慶功臣」，這些人以金太祖完顏阿骨打家族人居多，婁室有幸位列第十，可見婁室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並且被追封金源郡王。
「金源」是指女真人的發源地，能被封為金源郡王的，是一種殊榮，非同一般。
矚望歷史風雲，無不感慨，每一個時代都造就每個時代的英雄，血與火鍛造了完顏婁室的功勛，注入了記憶的活力，連同古老的開原，銘記在歲月的頁碼上。
【作者簡介】陳二虎，筆名紅葉，蒙古族中的契丹人。翁牛特旗作家協會副秘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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