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 泥土中生出的典雅｜文匯報

文/劉寧

高亞平雖然長期以來從事散文創作，但是一出手寫小說，就表現出紮實的寫作功底與圓熟的藝術特色。

《南山》講述的是上世紀末至21世紀初葉期間，南山市及其近郊所發生的紛繁雜亂的警事。這些警事可謂是1990年代以來中國社會市井生活的縮影。《南山》里為我們塑造了一系列小人物，展示了一個紛繁雜亂的時代，一個傷感灰色的社會市井生活。

在我看來，《南山》這部小說看似寫一群小人物與警察之間的繁瑣警事，但實際上，都是為了凸顯南山。從表層看，南山是一個地理標識，指的是自然地理山脈終南山，作者將小說所描繪的這座城市命名為南山市，依其地理位置，即是西安，南山裡也隱藏著無以計數的村莊，於是南山在小說里也是鄉村的代名詞。在小說開始題寫的「秩秩斯干，幽幽南山。如竹苞矣，如松茂矣」的詩句，則隱喻著作者在這部小說里所寄予的一種理想生活狀態，那就是對田園生活的嚮往。這樣南山在小說里既演繹了城市的盛，也目睹了城市的衰；同時指代自然地理的終南山，更象徵著作者為讀者所描畫的一種美好生活樣態。就以上而論，南山是現實的，也是象徵的；是城市，也是鄉村，並最終化身為這部小說中一個巨大的文化符號，一個象徵意象，統領了整部小說。如此說來，最體現高亞平寫作功力的便是他對南山多重意象的渲染、建構，使得南山具有無限豐富的闡釋空間和意義。

高亞平的繪畫藝術感覺很好，因此，作品裡借鑒了很多繪畫手法。在勾畫人物時，他採取淡筆勾畫的手法，不畫全身，也不工筆描摹，只是簡單幾筆就將人物勾勒出來了。《南山》的語言散發著濃郁的鄉土氣息，陝西方言得心應手的運用，自然也得自於作者深厚的生活積累，然而，我們又不覺得這些方言土，這大概與平日里高亞平閱讀甚豐，厚積薄發有關係，故此，從泥土中竟然生出典雅的氣質來。

來源：文匯報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