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原王圓籙本來面目
原標題:還王圓籙以本來面目——陳華長篇小說《敦煌道士》讀後
一個人,被專家和學者詮釋多了,就成了概念或臉譜,王圓籙即為一例。自敦煌藏經洞的文物問世,一觸及到敦煌遺書,王圓籙是怎麼也繞不過去的一個人物。眾所一致對待他的方式是口誅筆伐。
歷史往往比藏經洞的文物更為複雜。王圓籙比我們想像的還要複雜。沉潛下來,解讀敦煌遺書,解讀王圓籙,我們會被一種驚悸和憤懣所環繞。剝繭抽絲,還原一個真實的、世俗的王圓籙是困難的。陳華先生就此做了一番努力,他精心奉獻的長篇小說《敦煌道士》,力圖立起一個搖擺在特定時代的人物形象。30萬言的長篇小說,圍繞王圓籙的如此種種,展現了一軸時代畫卷。一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道士,因了敦煌遺書,成為一個複雜的再不能複雜的文學形象,陳華筆下的王圓籙終於得到了還原。
歷史小說的背面,往往是體量龐大的史料。
解讀長篇小說《敦煌道士》,先得解讀陳作義先生的《敦煌失寶記》。按體裁分類,《敦煌失寶記》可歸於紀實文學。陳作義先生是陳華的父親。父子倆一往情深,都對研究敦煌遺書的走向投注了極大的心力。作為報人,有其天然的敏感,陳作義先生編著《敦煌失寶記》,從汗牛充棟的史料中梳理線條。一條線索是王圓籙發現藏經洞後,紛至沓來的考古探險的外國專家學者,無所不用其極,哄搶詐騙成為慣用手段,竊取了數以萬計的敦煌國寶,代表人物是英籍匈牙利人斯坦因,法國的伯希和,第一個走進敦煌莫高窟的俄國人奧布魯切夫,日本人古川小一郎、橘瑞超,美國的華爾納,俄國的哥薩克人俄登堡等,他們都像狼一樣閃著攫取的目光;另一條線索是中國的官員們,從縣令、道台、藩台、巡撫到京城大員,各懷心事,對敦煌遺書漠然處之。夾在中間的王圓籙,有興奮有忐忑,有狂喜有不安。一部《敦煌失寶記》,解析著王圓籙,也解讀著國人心中的長痛。
學界的熱析,畢竟與普通讀者有一定的距離。陳華先生秉承家學,憑著對敦煌遺書的一腔愛心,毅然投入了長篇小說《敦煌道士》的撰寫當中。父親留給他的,不僅是《敦煌失寶記》,還有那種嚴謹的治學精神。
父子接力,都想接近另一種真實,只不過所用的方式不同而已。
長篇小說《敦煌道士》更容易讓讀者明了敦煌失寶的真相。楊秀才、趙四爺、劉茵茵、張守義、吳秀梅、奧布魯切夫、斯坦因、伯希和、橘瑞超、華爾納、俄登堡、知縣、道台、藩台、京城大員等,一個個粉墨登場。他們之間,楊秀才為抄錄師爺,趙四爺為工頭,劉茵茵為從良的娼妓,張守義為暴富財主,吳秀梅亦情人亦幫工,他們串在一起,便形成了一個為生存而不惜各展心計的群體;知縣,道台,藩台等官員又為另一個階層;奧布魯切夫等是外侵者的代表。斯坦因等人雖不是一個團伙,但他們有著相同的目的。中國近代社會的圖像:民眾的無助、土匪的肆虐、官員的瀆職、外侵者的嘴臉,都圍繞敦煌遺書展開。肅州、莫高窟、藏經洞成為地標。作者竭盡所能撇開臉譜,活靈活現地讓人物根據角色自己表演。
陳華先生諳熟河西風情,對民俗有著深入的了解,加上媒體人的執著,還原了當時的歷史場景和人物。王圓籙曾為兵丁,後出家為道,呆在佛窟卻俗身修道;生在湖北,行伍於肅州,又出家太清宮。王圓籙的唯一夢想,就是建造一座五層樓閣,這也是他的精神歸屬地。靈魂的拷問,對他來說是個複雜的命題。他的簡單想法中注入了太多的東西,這不是由他承載得了的,他只有周旋在各色人物當中,用他的狡猾和執著一步步來實現他的夢想。
藏經洞早已不是秘密,王圓籙也不是秘密。切膚之痛在於敦煌遺書、遺畫的外流,歷史不好假設,但王圓籙卻是真實的存在。這部首次創作的以王道士為主的長篇小說,對人們更好地了解敦煌失寶的真相有著積極的意義。它的好讀在於接地氣。細節的鋪陳、語言的詼諧背後存有嚴肅的主題。一個時代永遠遠去,但一個真理卻永存:只有國家強盛,一個國家才能屹立於世界之林。
來源:蘭州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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