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聞花香,不談悲喜;只品茶香,不論得失
文 似水若煙
我想只聞花香,不談悲喜;只品茶香,不論得失。
我累了。也懶得去取悅誰,包括人,或者事。
我不再文章寫完後為一個標題
思了又想,改了又改
只因為文章的閱讀量來源標題
一個迎合讀者心思的標題
才會有點進來的可能
一個不懂得迎合的作者
就是閉門造車,沒有存在感,也不會有人敲門
更別談什麼伸來橄欖枝
我想找個地方,靜靜呆幾天
我累了。連續的奔跑讓我沒有工夫閑愁
可是沒有閑愁的內心竟然如此空虛乏味
你們去成功吧,我只想固執地做我自己
我唯一要修鍊的是
對成功者祝福,不是羨慕,不是妒忌
然後,更加深深地愛上努力沒有回報的自己
抱抱自己,累了,就做自己,沒有人逼你,請你也別逼你自己
我問孩子,你會做一件你最害怕最不想做的事情來挑戰自己
然後告訴自己,最難的我都完成,沒有什麼難倒我
還是會挑一件自己喜歡的願意付出努力的事情去做
然後不去計較努力是否會有回報,付出是否有收穫
孩子理所當然地說,我自然是選擇後者
好吧,我活了幾十年,不如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通透
孩子問,為什麼你今年四十多了,依然會為了一部《大魚海棠》這樣的片子而感動?
單單這句問話,就差點讓我熱淚盈眶
是的是的,為什麼活了幾十年,一顆心還是這麼柔軟,易感,易衝動,易情緒化
忽然想起,同學有一天帶她女兒來家裡喝茶
同學女兒回家後跟她媽媽說,覺得我與她媽媽是兩個世界的人
怎麼說?她媽問
「你是一個家庭主婦,是這個年齡該有的樣子,而阿姨看起來好文藝。跟她談話的時候,她會直視你的眼睛,想什麼說什麼,用你們的話說,一點也不圓滑。」
很是開心,被一個清澈聰慧的女孩子一眼看穿。
也很慚愧,一直隔絕在與同齡人之外
一直以來我都是旁觀者。
年少的時候,同齡人青春張揚的世界裡隔絕著安靜固執的我。
人到中年了,中年世界的豐富與圓滑同樣無法容納一成不變的我。
少年時,不被別人看得起;中年了,不為別人看得起。
不用為了理想而追夢,而是為了心靜懂得捨棄。
朗讀過一篇文章,有關於格局的。
既然沒有願意聽我說,就拿自家先生當聽眾。
「你知道決定一個的格局是什麼嗎?就是你讀過的書,走過的路,經過的事」
然後再自顧自地說:「說句通俗易懂的吧,你站在80層樓往下看,全是風景;你站在2樓往下,看到的只是垃圾。格局就是站得越高,看得越遠,就不會再去計較生活中的各種小事,把時間都花在糾纏各種理不清的小問題上。所以說,父母的格局決定了孩子走的方向與未來的高度。」
別說,這當老師的感覺真好,覺得自己蠻有格局的。
先生冷不丁地問:「那你呢?你站在幾層樓?」
這一句差點就讓我現了原形,好在咱平時雖說很低調(因為沒有高調的本事)但在他面前還是習慣張嘴把牛皮吹:「我呀,我是站在雲端的,看到的全是雲煙,過眼雲煙嘛。唉,所以啥都不用計較。」
「是啊,你看你,十指不沾陽春水,關門不聞窗外事。每日里不懂柴米油鹽價格,只管自己想寫風花雪月文字,你呀確實是站在雲端,本就是姓仙,名叫仙女嘛。」
好吧,我承認這雲端太高太縹緲,承載不了我這日漸發胖的身姿,瞬間就跌落凡間,現了原形,泄了氣。
既然入不了世,又要食人間煙火;既然放棄了那件最難最怕的事,那我是不是應該找件喜歡有興趣的來彌補?
想起年少的時候,也是喜歡畫畫來著,可惜沒聽過一堂課,也沒現在的專業課可以學。忽然覺得是不是我可以重新試試?
問了孩子:「你覺得媽媽我是去學畫畫好呢還是學古琴合適?」
「呵~」孩子略思考一下,說「古琴吧」
嚷了好幾年,都沒碰一下琴弦的我,是否可以拿上日程,考慮考慮?
既然我不是入世賺錢的料,且勉強可以做個縮頭烏龜,那就乾脆退回我自己的殼裡,過著不只是與世無爭也不再與自己較勁地日子吧。
我忽然問了先生一個我自己也沒有想明白問題:「你說我是個悲觀主義者還是樂觀主義者?」
「你呀,有時悲觀得不得了,有時又樂觀得不可救藥」先生隨意說。
這話雖然說得跟沒說一樣,但確實是最中肯的。
「在疑是山窮水盡時,我會堅定地相信柳暗花明就在轉角處;當一切豁然開朗時,我又擔心前方可能有暗礁。有句名言說『所有的結局到了最後都是好的,如果還不好,那是因為還沒到真正的結局』可我卻挺悲哀地認為『所有的結局到了最後都是不好的,如果你覺得還好,那是因為還沒到結局』唉!」
人從出生哭著降生,給周圍的親人帶來了歡喜;到生命走向結局,離開又給親人帶來悲傷。不就是哭著來,又在悲傷中離開嗎?
想到這,只能拿孔聖人的「未知生,焉知死?」來說服自己。
這句話出自《論語》季路問事鬼神。
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
曰:「敢問死。」
曰:「未知生,焉知死?」
意思是說孔子的弟子季路問怎樣去侍奉鬼神。想來這位弟子也是想到死後的世界。
孔子說:「沒能侍奉好人,怎麼能侍奉鬼呢?」
季路便接著問:「請問死是怎麼回事?」
孔子說:「還不知道活著的道理,怎麼能知道死呢?」
是呀,「既然活著,就該好好活著。」如果人生是場修行,那就應該好好地把活著這件事盡自己的所能做到最好。
比如,在春日裡,如植物一樣花開極致。野草閑花逢春生。像春風一樣肆無忌憚地撩拔萬物,讓它們都用生命最明亮光鮮的樣子迎接。
在夏夜裡,如夜空中那些發亮的繁星一樣閃爍。不問相隔多少光年,這一刻我看見你,你也望見我,就是最好。似江湖奔流,義無反顧,只管一路向東,不問是否一路風雨。
如秋月,哪怕一盈即虧,一滿便缺,也要拼盡全力,月月相見,哪怕只圓那麼一夜。
如冬夜裡的那一爐火,熱烈濃厚,閃亮自己,溫暖他人,每一個聚集在一起的家人親人朋友,都可以暖手暖心,妥帖安心。
既然死是未知,那是否可以鞀此生還有的眷戀,許一個願,與你再結來世的緣。
是的,先生說得對,我既非完全樂觀,也並非悲觀主義者。我只是因為歡喜時擔憂,困難時卻又心生勇氣。每個人不都是這樣嗎,我們在這世上活得辛苦卻能夠懷揣希望;在希望的同時也不忘提醒自己隨時接納失望。我們努力前行,不過是為了尋找一個平衡點,掌控好一個度,然後一路迎著霜雪風雨,憧憬春暖花開,一邊忍飢挨餓,一邊奔向溫馨暖意的家。
「你能不能別老撒狗糧?」朋友總是善意的時不時的提醒。這狗糧看多了,心裡會不平衡的。「你能不能別老寫自己充滿茶香花香的生活,你讓我們這些常年奔波在萬丈紅塵的人怎麼想?」先生也總是忍不住敲打敲打。
可是我真沒覺得我在撒狗糧,我就是平實地記錄生活里的所思所感。再說,雞湯不行,狗糧不行,這茶香花香也不行,哪,我寫什麼呢?
這倒真是一個問題,好吧,面壁去~~
2019年4月7日星期日17時22分
作者:似水若煙,新浪情感博主,十大文學名博之一。公眾號「閑來茶廬」與「一意旅行」有作品發表於《格言》並且收錄十年經典文章里。喝茶讀書,旅行拍攝。一個有顆少女心的70後與歲月溫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