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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成功器重的部將,降清後獻上五計害死數十萬人,死後被剖棺戮屍

文/格瓦拉同志

在明清易代之際,雖然湧現出一大批矢志抗清、寧死不屈的仁人志士,但同時也有很多卑鄙無恥之徒甘做漢奸走狗,在降清後紛紛獻上毒計,藉以迫害、殘殺同胞,其罪行真可謂罄竹難書。其中,曾受鄭成功器重的部將黃梧,便是典型代表。那麼,黃梧到底做了哪些喪盡天良的惡事?

黃梧生於福建省平和縣,起初在縣裡面擔任差役,因仰慕鄭成功的為人,在與同伴殺死清廷任命的知縣後,攜帶其首級向鄭成功投誠。鄭成功欣賞黃梧的膽識和志向,便任命他為中權鎮左營副將,對他甚是器重。此後十年間,黃梧因屢立戰功,最終升遷至前沖鎮(今海澄)鎮帥,並與前提督黃廷、左先鋒蘇茂共守揭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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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成功無比信任黃梧,卻遭到後者的背叛

順治十三年(1656年),清軍統帥、平南王尚可喜攻取揭陽,黃梧等人大敗而回。事後,鄭成功追究揭陽喪師之罪,下令將蘇茂斬首示眾,並命令黃梧戴罪駐守海澄。黃梧雖然僥倖逃過一死,但很清楚鄭成功治軍嚴苛,一旦自己再犯錯則必死無疑,所以便與副將蘇明一起叛變降清,時在當年六月。

海澄是鄭成功費盡多年心血才構築起來的軍事要塞,不僅積存著數百萬計軍械、糧餉,還是拱衛廈門的重要據點,一旦丟失,對鄭成功的打擊實在過於沉重。正因如此,黃梧降清後受到順治帝的大力嘉獎,不僅被封為海澄公,還獲得在漳州開府設官的權力。此後,黃梧盡心竭力地為清廷效力,並因功被進拜為太子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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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梧降清後,獻上五條極其陰毒的計策

如何快速有效地削弱乃至消滅鄭成功等抗清力量,從來都是困擾清廷的大難題。為了實現這個目的,早在黃梧變節投降的前一年(1655年),浙閩總督屯泰便重拾當年明朝實行的「禁海令」,建議朝廷下令「沿海省份,應立嚴禁,無許片帆入海,違者置重典」。

次年六月,清廷正式頒布「禁海令」,敕諭浙江、福建、廣東、江南、山東、天津各省督撫提鎮曰「嚴禁商民船隻私自出海,有將一切糧食、貨物等項與逆賊貿易者...不論官民,俱行奏聞正法,貨物入官,本犯家產盡給告發之人」(見《清世祖實錄·卷一百二》)。然而由於缺乏具體的實施細節,「禁海令」實施五年時間,竟然毫無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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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帝初年的權臣鰲拜

有鑒於此,邀功心切的黃梧遂在康熙帝登基的同年,向權臣鰲拜獻上「滅賊五策」,其中在第一、二條當中,針對「禁海令」提出切實可行的實施方案。其中第一條規定為「遷界令」,即強令山東至廣東沿海居民內遷三十至五十里,以此斷絕鄭成功的經貿財源。第二條規定「毀沿海船隻,寸板不許下水。凡溪河裝柵,貨物不許越界。時刻嘹望,違者死無赦」(見《台灣外紀·卷十二》)。

清廷覺得黃梧的建議甚佳,便照此頒布實施,結果此令一出,靠海謀生的百姓被斷絕生路。按照規定,遷界的時限僅有3天,此後界外地區的房屋將全部被拆毀,滯留不遷者將被斬首。在這種情況下,當地百姓被迫離開故土,被殺死、餓死或病死者不計其數。據粗略估算,僅粵東八郡遇難者便達數十萬之多,以至於學者屈大均曾沉痛地寫道「自有粵東以來,生靈之禍,莫慘於此」(見《廣東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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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界令」示意圖(部分)

除了通過強化「禁海令」斷絕大陸百姓對鄭成功的支援外,黃梧還在「滅賊五策」中提出兩條極為陰毒的建議,即「斬鄭成功之父鄭芝龍於流徙處寧古塔」(第三條)、「挖鄭氏祖墳」(第四條),目的在於從心理上擊垮鄭成功。結果清廷真的照此實施,不僅將鄭芝龍斬殺,還將鄭氏家族的祖墳悉數挖開,將其遺骨暴露於野,場景十分凄慘。

從內容來看,黃梧的「滅賊五策」真可謂招招陰毒、喪盡天良(第五條「移駐投誠官兵,分墾荒地」建議一般,在此不做解釋),不僅對鄭成功集團來講是沉重的打擊,更要命的是給沿海百姓帶來毀滅性的打擊,其流毒之深、之廣,如何形容都不為過。

正所謂「壞事做絕,必遭天譴」。康熙六年(1666年),黃梧因為獻策、破敵有功,被康熙帝授予一等公,並獲賜金匾,爵位可由子孫承襲12次。七年後(1673年),「三藩之亂」爆發,靖南王耿精忠逼迫黃梧跟他共同起兵,後者憂憤、驚恐至極,竟然就此一命嗚呼,終年57歲。

鄭成功器重的部將,降清後獻上五計害死數十萬人,死後被剖棺戮屍

鄭經將黃梧一家滅門,還對其剖棺戮屍

又過了兩年(1675年),鄭氏集團的首領鄭經(鄭成功的長子)率軍攻陷漳州,不僅將黃梧的全家殺個雞犬不留,還將他的墳墓掘開,公開進行戮屍。此時,第二代海澄公黃芳度已經投井自殺,鄭經尤且不解恨,命令將他的屍首打撈出來,同樣進行毀屍泄憤。黃梧對沿海百姓和鄭家壞事做絕,最終落得如此下場,實屬罪有應得。

漳州自五月被圍至七月,敵來益眾...十月,城中糧盡,叛將吳淑引賊陷城。芳度率兵巷戰,力竭,赴開元寺井死,年二十有五。賊戕其屍,母趙、妻李自經。從父樞、從兄芳名、弟芳聲、芳祐並死,期功男女從死者三十餘人。賊又斫梧棺,毀其屍。見《清史稿·卷二百六十一》。

史料來源:《清史稿》、《台灣外紀》、《海紀輯要》、《清世祖實錄》、《清聖祖實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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