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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安」有三個層次,你在哪一層?

文丨續祥法師

首發丨騰訊佛學

1、虛假的慰籍

寺院里你總能看到這樣的人:

他們熱情洋溢的掃灑庭院、供燈放生、誦經拜佛,但熱情之下卻是盲目與無知作為支撐,內心對佛法沒有任何清凈的覺受,雖然作出種種看似「修行」的舉動,實際生活中唯一能被稱作修行的事就是拿個計數器散心念佛,毫無精度與純度可言,甚至可能並不知道修行為何物,只有口頭上的人云亦云與。

這種人並不在少數,甚至可以說寺院里十分之九的人都可以化歸這類盲目的「烏合之眾」,我有時真的很不解,他們到底圖什麼?

「不圖什麼,就圖個心安咯。」總是在大殿插花供燈的張老菩薩面無表情地回答我。

我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心安」這個詞太虛太寬泛了,你念完經前一秒很心安,可能後一秒想起忘了接孫子放學馬上又開始心慌。

這安與不安之間,是單純的信仰可以解決的嗎?在佛門中尋求心安的人們真的如願了嗎?

我想未必。

人是社會的動物,通過融入某個群體獲得意義感、認同感是一種近乎本能的選擇,越弱勢越有這種需求,群體之所以有如此的魔力,就在於其本身是一個「想像的共同體」。

無論是群體、團體還是社會,我們都身處一個巨大的想像共同體中。如果沒有想像,群體可能會徘徊和迷茫,成為真正的烏合之眾。

但這種抱團取暖所獲得的「心安」是虛幻的,而且獲得慰籍的同時,你也會被綁架,如膠漆念物黏物、磁石吸鐵,使人不得自在。

世俗意義來說,這是一種自我保護,可從修行的角度來看卻是一種自我妨礙。

首先你可能會把方便當作究竟,這種抱團取暖獲得的心安並不應該是終極目的,甚至可以說是修道路上無關緊要的附屬品,但對於惶惶不安的眾生來說卻具有獨特的吸引力。

它不僅能獲得安全感滿足人們自我保護的習性,還可以將人從無意義的深淵解救出來,擺脫和世俗對抗的無力感,忘記所有的煩憂,但與此同時他很可能對群體產生依賴,無法做到閑居靜處,精進道業,修行的道路就此止步不前。

雖然每天都在佛門奔波勞碌,做的卻都是與解脫不相應的散善雜行,最後落得一個入寶山空手而歸的結果。

作為受益於他們的出家人,我不能說這樣做不好,我只能說他們還可以做得更好。

相信每一個負責的師父都曾經有過類似的諄諄教誨,可惜人們只能聽見他們想聽見的,他們中的大多數一生都沉浸在這種虛幻的「心安」,從抱團取暖到各自淪落,最終感慨解脫出離才是真時,卻已為時已晚。

「住相布施生天福,猶如仰箭射虛空。勢力盡,箭還墮,招得來生不如意。爭似如來實相門,一超直入如來地。」 ——《永嘉證道歌》

2、質地的轉變

一顆漂泊不安的心必然是一顆有雜質的心、造作的心、執著的心、粗糙的心。

這種心飄零無助, 甚於鴻毛 ;馳散不停 , 疾過狂風 ; 難安難止 ,烈於猿猴 ;遷流轉變,甚於掣電 。

雖然困難,但此心也並非不可安定 ,若欲安定 ,非禪不定 。

心之所以亂,是因為散的緣故,心之所以散,是因為心裡念念不忘的事情太多,無法聚焦,而禪定的精義在於心一境性,只要整肅身心,收念數息,心安住一境不動不搖,久而久之自然諸根寂靜,禪相現前,亂心安住,不用勉強;禪定越深,越會覺得心之所向光明一片,自在無礙,全無煩擾動蕩。

古人講定而後能安,就是這個道理,正所謂「禪心已作沾泥絮,不逐春風上下狂」。

其實並不一定要坐在蒲團上才能體會禪,只要我們懂得專註,心自然就會沉下去,等它能沉到塵埃里時,必會開出花來。

大家都知道正念安住時心靜,妄念侵擾時心亂,卻不知其實正念與妄念之間的最大分野並不是內容不同,而在專精與否。

水的清澈, 並非因為不含雜質, 而是在於懂得沉澱; 心的通透, 不是因為沒有雜念, 而是在於明白取捨。

禪定帶來的心安不同於上一種心安的地方在於:前者治標,編一張虛幻的意義之網通過外部捆綁達到心安;後者治本,改變內心的質地通過雜質的祛除得到心安。

相比前一種抱團取暖的自我欺騙,禪定才是佛在經中屢屢提及的安心法門,滅度之際佛陀還諄諄教誨弟子:「若得定者,心則不散,譬如惜水之家,善治堤塘。」

內心質地的改變還會帶來刺激閾值的提高,使內心處於一種近似於脫敏的狀態。

所謂閾值就像燃點,木材得200度才能燒著,白磷40度便能燃起,閾值低,內心就容易紛擾,被人不小心撞一下也足以導致心中狂風大作,這樣的心,往往背負了極大的不安全感與不確定感,如浮萍,如蒲公英,一陣風起,就亂了節奏。

佛陀深知眾生性識無定的根性,應病與葯的教授大家修習禪定,所以佛陀還被稱為大「大醫王」,而佛陀傳授的禪定也當然不只是安心之法,更是治心之法。

但這還不是最究竟的治癒。

3、無心可安

《金剛經》一開始:須菩提尊者請益佛陀:「云何安住?云何降伏其心?」

佛陀後來說:「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壇經》中記載,當六祖大師聽到這句「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時當下頓悟,當我們讀到這句話時,身心的命題也就可以給出一個完滿的解答——身心本空,談何安頓?

其實我們的內心長久以來之所以會有種種的不安頓,病根正在於這顆心本身,我們總是執著於自己內心安頓與否,卻不知真正的安頓,只有在我們不再執著分別自己安頓與否時才會悄然到來。

當年二祖慧可禪師在雪中自斷手臂向達摩求法。

慧可跪地言:「我心未寧,乞師與安。」

達摩言:「將心來,與汝安。」

慧可言:「覓心了不可得。」

達摩言:「我與汝安心竟。」

慧可當下大悟!

善男子。如是所說心心所法。無內無外亦無中間。於諸法中求不可得。去來現在亦不可得。超越三世非有非無。

——《大乘本生心地觀經》

蘇東坡說:「此心安處是吾鄉。」所以二祖獲得的不僅是心安,也是還鄉。

達摩祖師採用的解決方法是借力打力的手段讓二祖在一念反觀之際發現心其實無形無相、了不可得,電光火石之間,二祖大徹大悟。

心如燈焰,眾緣和合而得生故。

心如電光,須臾之頃不久住故。

找不到心,自然無所謂安與不安,後來三祖僧璨大師拜見二祖時身染風疾,三祖認為是罪惡深重的緣故,就向二祖懺罪。

二祖曰:「將罪來,與汝懺。」

三祖曰:「覓罪不可得。」

祖曰:「與汝懺罪竟。」

正所謂「罪亡心滅兩俱空,是則名為真懺悔」,這和當初二祖與達摩大師的對話如出一轍,這也是之後六祖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的境界,何謂以心印心?由此可見一斑。

說到這裡你可能會疑惑:師父你剛說要我們好好修禪定安心,轉過頭來又說這顆心不存在,你和我開玩笑呢?

其實,這是第一義和第二義的差別,二者毫釐之差,天地懸隔。

最究竟的心安從悟而得,禪定帶來的心安則從修而來,可是悟沒有穩妥的路徑可供努力,我們能努力的只有修。

所以我們目前該做的就是從第一層境界升華到第二層境界,並好好保持,如果只顧一味高推聖境,侈談「無心可安」的祖師境界,內心卻依舊卻依然顛沛流離,那就很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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