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書法家米芾到底多瘋癲？拜石為兄，潔癖丟官，選女婿標準更奇葩

文/藍夢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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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與瘋子僅一線之隔，藝術家尤其如此，北宋著名書畫家米芾便是一位遊離在天才與瘋子邊界線上的怪咖。

米芾，因為性格怪異，行為乖張，又被稱作「米顛」、「米瘋子」，有關他的奇聞趣事和歷史典故多到可以編書，奇到足以瞠目。

米芾到底有多癲狂？從一則記載在《梁溪漫志》里的「米芾拜石」奇聞中或能窺知一二。

話說，米芾畢生酷愛異石，他在安徽做官時聽聞濡須河邊有一塊奇形怪石，見到後果然名不虛傳，堪稱極品。於是，米芾竟然擺好供桌，放好供品，對奇石下拜行禮，口中還念念有詞道：「我已經等候石兄二十年了，如今真是相見恨晚！」

米芾「拜石為兄」的奇聞很快不脛而走，有心人認為他如此行為有失官方體面，遂彈劾之，米芾因此丟官。不過，米芾向來對功名利祿之事不在乎，他並不因此感到懊惱後悔，反而更加義無反顧痴迷於怪石，還畫了一幅《拜石圖》。

把玩怪石乃是米芾的業餘愛好，他的「主業」則是書法。米芾與蘇軾、黃庭堅、蔡襄合稱為「宋四家」，代表了宋代的書法風格和最高水平。

米芾不但「瘋」而且「傲」，作為後生晚輩，他卻經常「大放厥詞」，公然貶低前輩書法家，他說：「柳公權的字太沒有格調，顏真卿的字太做作。」即便是對自己的師長蘇軾，米芾也是一百個看不上，他說：「蘇軾的字那是寫出來的嗎？那簡直就是畫出來的！」

好在宋朝的文壇風氣比較開明，米芾並沒有因為太狂傲而遭到排擠，反而因為大膽挑戰權威名聲大噪，蘇軾也足夠心胸寬廣，二人還成了莫逆之交，經常在一起切磋書畫。

蘇東坡對米芾的書法水平評價極高，他說：「米書超逸入神。」又說：「平生篆、隸、真、行、草書，風檣陣馬，沉著痛快，當與鍾、王並行，非但不愧而已。」

米芾不但書畫水平高，而且臨摹功底極深，完全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而今傳世的一些「二王」（王羲之和王獻之父子）作品，實際上也都是米芾的仿製品。米芾的「偽作」，莫說是如今的專家，就連宋朝當代的書法翹楚也很難辨別真偽。也不知，米芾用這種「偷梁換柱」的方法盜取了多少稀世珍品。

除了瘋癲與狂傲，米芾最大的怪異之處則是他嚴重的潔癖。我們知道，由於條件所限，古人的衛生習慣遠不如今人，但是，米芾除外。米芾不但每天換洗衣服，而且無論走到哪裡身後都要跟一個提水壺的僕人，他只要手碰到任何東西，都要立刻洗手，並且不能在盆里洗，而必須用流動水，洗完手還不能用毛巾擦，必須自然晾乾。如果在路上不小心被人撞到衣服或踩到鞋子那就更不得了，因為在米芾看來，別人碰過的東西就髒了，不能要了。

米芾竟然還因為過度潔癖丟過官。米芾的母親是宋神宗的乳母，宋神宗登基後顧念這份特殊關係，雖然知道米芾性格乖張，但對他還是很照顧，賜給了他不少官職。比如，米芾曾擔任過太常博士，主要負責主持朝廷祭祀活動，這可以說是一個非常體面清閑的官職，但有一點，就是要在皇家大型祭祀活動時穿規定的祭服。可米芾呢，他因為嫌棄祭服是前任用過的而堅決拒絕穿。就這樣，米芾被罷了官。

米芾的潔癖甚至影響到他女兒的終身大事。話說，米芾有一個女兒生得花容月貌，又因為是名門閨秀，所以上門提親者絡繹不絕。但是，米芾卻一個也看不上。終於，當有一個年輕人遞上拜貼，米芾還沒見到其人就答應了婚事，原因竟然是這小夥子的名字。這位年輕人姓段，名拂，字去塵。米芾心想：「已經拂去污垢了，還要再去一次灰塵，這小夥子想必非常乾淨！就他了！」如此奇葩擇婿標準，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米芾還是一個真正把「乾淨」帶到棺材裡的人。米芾晚年自感時日無多，於是親手燒掉了畢生收藏的珍貴書畫，然後搬到了棺材裡居住，即便如此，他仍保持著每天沐浴更衣、焚香靜坐的習慣，以最乾淨的狀態迎接死神的到來。

最難能可貴的是，米芾的「乾淨」是由內而外的，「乾淨」是融入他骨子裡的一種氣質。

米芾一生追求真我與藝術，不貪權，不愛財，是非常典型的一位清官，這也是他「愛乾淨」的一種體現。米芾當年在離任安東縣（今江蘇省漣水縣）知縣時，誓死不帶走公家的一針一線，他不但拒絕了所有百姓們的送行禮，還特地把毛筆上存留的墨汁就地洗凈。因為，筆是他自己的，但磨是公家的。米芾臨池洗墨，遂成千古佳話。

參考資料：《宋史·米芾傳》、《米海岳年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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