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頭天就打老婆,從不覺自己有錯,直到兒子打人被退學他後悔了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白孟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王德海開始打自己的老婆。
奇怪的是,每次的打罵聲中從來聽不到王德海老婆的任何反抗,哪怕是哭喊聲都沒有。
「她可真能忍。」鄰居都這麼說,說完都會撇撇嘴。
1
王德海帶著新婚老婆搬到小街村是十多年前的事。剛過門的媳婦一點都不怕生,第一天就在樓下跟周圍鄰居熱絡地聊天。大家也是從王家媳婦自己嘴裡得知,她比王德海大十歲,之前結過婚,有一個四歲的小女兒,由前夫撫養。
「喲,那你不想你自己的女兒呀?」鄰居鄭嬸兒拍著王家媳婦的胳膊說。
王家媳婦怔了怔,臉上的肌肉彷彿緊了起來,沒出聲。鄭嬸兒有點尷尬,正要招呼旁邊的幾個鄰居一起去買菜,王德海從三樓的窗戶里探出頭來。
「回家,你!」他沖著樓底下的妻子大喊一聲。嚇得這幫婦女一哆嗦,好幾個人像彈簧一樣,從圍著王家媳婦的圓圈中彈開了,抬頭望向王德海說話的方向,可是沒看見他的臉,只聽見窗戶「哐」地關上的聲音。
「家去吧,也該做飯了。」鄭嬸兒輕輕推了王家媳婦一把,「回頭再聊,我去買菜了。」
王家媳婦點點頭,轉身上了樓。
鄭嬸兒看了身邊幾個老太太小媳婦一眼,大家撇撇嘴,擠擠眼,相約著走向了菜場。
2
王德海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打老婆,鄰居們的說法不一。
鄭嬸兒一口咬定打剛搬來的第一天,王德海就下手了。「我聽得真真兒的!」她舉起食指,點著面前的空氣,對大家說。「就因為呀,他老婆跟我們閑扯來著,告訴我們她是二婚!」
「哎呀不是!」周大興撣撣手上的煙灰,搖搖頭不同意鄭嬸兒的判斷。「王德海老跟我們一起喝酒,他家的事我門兒清!結婚兩三年了,發現這女人生不出孩子,王德海才揍她的。」
「凈胡說!」鄭嬸兒有點氣急敗壞,「人家之前有過一個女兒,親口跟我們說的,是不是?」鄭嬸兒眼睛瞪著坐在對面的周大興的老婆小娟。
小娟點點頭:「是呀,跟我們說了,當時我覺得她有點要掉眼淚呢。所以根本不是人家女方的問題,是王德海自己生不出孩子。」
「嗤。」周大興不屑地發出聲響,不再談論下去。
第二天,鄭嬸兒和大娟在菜場就碰見了同來買菜的王家媳婦。她穿著棉服的身材圓滾滾的,費勁地扒拉著一堆白蘿蔔。賣菜的不耐煩地說:「大姐別挑了,都是好蘿蔔!」
鄭嬸兒站在旁邊,打抱不平地說:「喲,還不讓挑了呀?」
王家媳婦這才回頭看見鄭嬸兒和小娟,笑著打了招呼。
「怎麼穿這麼厚!這才剛入冬,等三九了你穿什麼呀?喲,這也不厚啊!」鄭嬸兒捏著王家媳婦的棉服袖子說。
「嗯,不厚,就是胖了,顯得臃腫。」王家媳婦不好意思地說,匆忙稱了兩根蘿蔔和一顆白菜,走出了菜場。
鄭嬸兒盯著她的背影,推了推身邊還在挑菜的小娟說:「這女的,懷上了。」
小娟驚愕地看著鄭嬸兒,又轉過頭看著王家媳婦已經走遠的背影,沒說出話來。
王德海的臉是最好的證明。鄰居似乎是第一次看見他笑。用周大興的話說,這孫子還沒開始喝酒呢,就樂得跟灌了半斤似的。
「恭喜啊!什麼時候生啊?」有的鄰居在路上看見王德海,跟他搭話。
「哎哎,明年春天的事了。」王德海似乎不知道客氣話怎麼說,低著頭笑。
「多好啊,還是自己的孩子好。」鄰居壓低了聲音,湊近他說,彷彿刻意加重「自己」那兩個字。
王德海的笑就僵在了臉上,還是低著頭。鄰居拍兩下他的肩膀,騎上自行車走了。王德海的肩膀似乎也僵了,半晌似乎才緩過來,也慢慢騎上自行車走了。
3
王德海的兒子王磊是三月底出生的。從此隔壁的鄰居常聽見王家的小孩半夜嚎哭。有時還能聽見一個男人哼唱的聲音。有人說,王德海夜裡會起來哄孩子,早上再紅著眼睛、黑著眼圈去上班。
「幹嘛不讓你老婆夜裡哄孩子?」鄭嬸兒問。
「她帶不好!」王德海悶聲回答。
王德海是附近鍊鋼廠的工人。孩子出生沒多久,他又跑到村委會,要了一份周末收垃圾的活兒。每個周末的一大早,他都騎著裝垃圾的平板三輪滿村跑。
「哥們你這是要把自己累死啊?」周大興拍著他的肩膀問他。
「多掙點,給孩子。」王德海笑了一下。
「酒呢?」
「戒了。」
「嘿!嘿!」周大興一時說不出話來,「怪不得老長時間看不見你出來喝了。」周大興點著頭,咂摸著嘴,還是說不出別的話。
孩子五歲那年,鍊鋼廠關了。王德海拿了一筆「工齡買斷費」,開始干起了零活。附近誰家裝修要裝個鋁合金門或者玻璃窗,都能想到王德海。也是因為他跑得勤,要是聽說有人可能要裝修,他二話不說就跑過去遞煙。
「手藝不錯,」小娟跟喝得醉醺醺的丈夫說,「你們同事誰家有需要,你幫忙介紹介紹。王德海也真是不容易。你看看人家為了老婆孩子,多拚命,你再看看你!」
周大興哼哼唧唧地說:「他打老婆,我不打。」
4
王德海確實一直在打老婆,有了兒子之後也是如此。夏天有人看見王家媳婦穿長袖襯衫,可是長袖也蓋不住手腕上的淤青。有一次的傷痕太明顯了,脖子上一圈紫紅色的淤痕,像是被掐的,又像是拿繩子勒的。
王家媳婦系了絲巾去上班,她是服裝廠的工人。絲巾根本蓋不住傷痕。廠里的工會主席傍晚追到王德海家,要為王家媳婦撐腰。
「被王德海轟出來了。」鄭嬸兒跟小娟和幾個鄰居說。
「你怎麼知道?」鄰居問。
鄭嬸兒冷笑一聲,「當時我就在他們家!我帶著孫子去找他們家磊磊玩。我說回家吧,我們家崽子說再玩一會。就多待這一會,就看見這破事了。」
工會主席是個四十多歲的山東婦女,人高馬大的,最後是被王德海推出門的。據鄭嬸兒說,王德海一邊推一邊說:「她以後再給那個臭崽子花錢,我就往死里打!」
「給誰花錢?」小娟瞪大了眼睛。
「她之前的那個女兒!」鄭嬸兒拍著大腿。
鄭嬸兒再帶著孫子去找王磊玩的時候,王家媳婦已經換到皮鞋廠上班兩個月了。自己丈夫推搡了單位的工會主席,家裡的醜事傳得廠里人盡皆知,她覺得沒有臉面再在服裝廠工作,就託人換到了皮鞋廠。
皮鞋廠並不景氣,上三休一,今天正好是休息。兩個女人坐在床上,各自哄著孩子, 廚房裡似乎煮著什麼東西,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屋子收拾得多利索啊,你可真是個勤快人兒。」鄭嬸兒誇王家媳婦,對方輕輕一笑,沒吭聲。
「孩子穿這麼多熱不熱啊,屋裡又不冷。」鄭嬸兒看見王磊還穿著毛褲,自己孫子穿著單褲,還玩得小臉紅撲撲的。
「他爸說,孩子今年感冒好幾次了,一定要多穿,不能再感冒了。」王家媳婦低著頭說。
「哎呀,他又不在家,你給孩子脫了,他也不知道啊,他還能……」鄭嬸兒說了一半,後半句就不接著說下去了。她瞟了一眼王家媳婦,順手擦掉孫子臉上沾著的飯粒子,試探著問:「你女兒今年多大了?」
「十三歲了,上初中了。」王家媳婦別過頭,清了清嗓子。
「哦,大姑娘了,她……」鄭嬸兒正在考慮怎麼問下一句,忽然聽見一聲嚎啕大哭。
「大姑娘了,我就想給她買身新衣服。我這個當媽的,孩子四歲我就撂下不管了,飯沒給做過,衣服沒給買過。上初中了,我想著買身衣服送過去……」王家媳婦的眼淚流到了嘴裡,她一手摟著小兒子,另一隻手裡拿著孩子的零食,顧不上擦眼淚。
鄭嬸兒楞了,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帶出了對方的委屈。「你們家那位,不讓你買?」她小心翼翼地問。
王家媳婦點點頭,眼淚甩落在衣襟上。
「六年了,我就見了我閨女三回。這回我買了衣服,下班偷著送到孩子奶奶家,孩子還沒放學,都沒見上孩子一面。我回來的路上被我們家德海看見了。」
「啊。」鄭嬸兒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嬸兒你知道嗎,孩子奶奶說,孩子來例假了,自己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懂得買衛生巾,弄了一褲子血。你說我這個當媽的,除了給孩子造孽,我為她做什麼了啊……」王家媳婦揉著自己胸口的衣服,哭得上不來氣。
鄭嬸兒眼圈也紅了:「這王德海,真他媽不是人!」
「是我自己造孽。」王家媳婦哽咽著說。
5
王磊十三歲那年,王德海第一次見到兒子中學的校長,因為王磊把同學打了個鼻青臉腫。
校長的意思是,王德海帶著王磊給被打的學生賠禮道歉,賠償醫藥費,學校給王磊記大過的處分。
王德海對前兩個要求沒意見,唯獨最後一個要求,他死活不同意。
「校長,給王磊一個機會,別給孩子處分,孩子小。」
校長氣得拍桌子:「打人還不給處分?!沒聽說過!」
王德海給校長遞煙,校長擺擺手:「我不抽煙。您這孩子,不是第一次這樣,平常學習學習跟不上,同學開個玩笑嘛,他倒動作挺快,直接拿拳頭往人家孩子臉上招呼啊!」
「他……」王德海想辯解。
「你讓他自己說,為什麼這麼做?!」校長聲高八度。接下來王磊的行為,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作品名:《那個打老婆的男人死了》,作者:白孟荻。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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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人接連去世女孩被罵不祥,我同情做她閨蜜,不久我家開始出事(下)
※得知我找了個拆二代男友,未過門的弟媳又加了10萬彩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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