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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養一條狗,給它取你的名字

我想養一條狗,給它取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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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離開以後,我真的養了一條狗,給它取名為「許諾」,沒事的時候我就會牽著它到火車站的大門口,我站著,它趴著。

像《忠犬八公》里的八公一樣,緊緊地盯著火車站的出口,看著人來人往的旅客。

別人都以為我們在等人,我們確實是在等人,等一個不可能會來的人。

我時常幻想許諾可以像以前一樣,突然從某列火車上跳下來,看著我和那條跟他一樣名字的狗,咧著嘴,笑著對我說:「我回來了。」

每一次去火車站我都滿懷希望,他是浪子,也是遊子。我想,我就是他的歸宿。他一回頭,就輕易地發現,我就在那裡。

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02

我是廈門鼓浪嶼的一家民宿客棧的店主,寒暑假人流量特別多的時候,我就會在網上發步招聘義工的消息,許諾就是其中一個來應聘的文藝青年。

我記得很清楚,我第一次見他的那天。

傍晚時分,天邊還有最後一抹晚霞,艷紅的光彩塗了半邊天。

我穿了印著紫色鳶尾的大花裙子,綰著髻,用一串紅色珠子盤在腦後。

為了不浪費這身文藝的打扮,我拿出一把木吉他彈著劉惜君的《貝殼風鈴》,頭頂上懸掛在屋頂的風鈴隨著海風悠悠地搖晃著,發出清脆的鈴聲。

可能彈的太忘我了,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許諾已經站在我面前許久,聽我彈完了整首曲子。

而且他毫不吝嗇地誇讚了我一番,說他差點以為坐在他面前彈吉他的人就是劉惜君本人。

我看著眼前這個文藝少年,胸前掛著一個單反,他沒有偶像劇里的男主那麼帥氣。

可是卻讓人看著特別舒服,乾淨,就像什麼呢……就像棵小小的白楊。

拿他的身份證錄入員工信息的時候,我看到了他身份證的名字:許諾。

許諾,許諾。

我心想這名字真特別,他應該是個會信守諾言的的男生吧,不然怎麼對得起他的名字。

03

第二天我給他安排工作的時候,許諾看我的眼睛像是夜間的顯視屏,亮得很厲害。

介紹完工作之後,我開始找話題跟他閑聊。

「你是不是大學生?」

「不是,我已經大學畢業了,是一個旅行攝影師,正好今年暑假來廈門取景,看到你的招聘信息,就來應聘了。」

「那你打算待多久?」

「還不知道,看心情吧!」

不知道為什麼,我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奢望一個在這裡做義工的人,可以在這裡待的久一點,再久一點,最好永遠都別離開了。

我發覺我那顆沉封已久的心扉,好像就這樣被他給叩開了。

我原本是不屬於這個城市的,我像大多數年輕人一樣,因為在別的城市被自己愛的人傷的太深,所以決定換個城市,重新開始。

以前我是特別害怕離別的,我之所以會來廈門開客棧,是因為我知道來這裡的人本就來自四面八方,自當歸於天南海北。

慢慢地,我就習慣了離別。

直到許諾的出現,好像那種恐懼又開始無端地滋生。

04

客棧不是特別忙的時候,他會讓我去給他當模特,他最喜歡在海邊拍日落,太陽還沒有完全沉入海底的時候,遠方的天空還透漏著一絲絲柔軟的粉紅。

他讓我站在他的鏡頭前,把我和夕陽拍成一張張美麗的剪影,乍眼一看,好像每張都一樣,可是仔細一看,會發現他捕捉到了我的每一個表情和眼神,大部分時候都是帶著淡淡的憂傷。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孤獨,他說,你應該在客棧養一隻狗的,如果客人們離開了,至少狗還可以陪著你。

我透過最後一抹夕陽,看著他好看的側臉,總覺得特別熟悉,我多麼希望他跟我說的不是養一隻狗陪我,而是他留下來陪我。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我開始自嘲,怎麼可能呢?

沒有人有義務承擔我的孤獨,不是所有的魚都生活在同一片海里,他總有他的港灣。

在他調單反焦距的間隙,我面朝著大海,仰起頭,深呼吸,然後轉過頭問他:你的家鄉在哪呀?

他又像我第一次見他那樣,咧著嘴,笑著對我說:你知道嗎?對於我這樣的浪子來說,踏上火車的那一刻,從此家鄉就變成了遠方。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的家鄉在哪。

文藝青年回答起問題來,果然是那麼文藝。

夜漸漸變深,微風清涼,我的長頭髮在風裡飄蕩。

我的孤單,沒有人知道。當然,我也不知道,許諾孤不孤單。

05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核算上個月的營業額,許諾不知道從哪裡抱來一隻貓,好胖的一隻貓,拖著長長的一條白色尾巴,安安靜靜躺在許諾的懷裡。

綠色的瞳仁晶亮地閃著,可臉上卻是一副吃撐的表情。

許諾特別開心地把貓送到我懷裡,說,它一路跟著我回客棧, 我就順手把它抱回來了,如果有人來找,我們就還給人家,沒人來找,我們就養著。

對於貓貓狗狗這樣的萌寵,我都是來者不拒的。接過貓之後,我興奮地抱著它轉了三圈,然後聽到許諾的單反咔嚓一聲。

他用極盡溫柔的眼神看著我說,其實,你笑起來比你憂鬱的樣子好看多了。

從那以後,許諾每次出門拍照片都會給我帶一些新奇且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東西。

在許諾沒來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原來廈門這座城市還有這麼多有趣好玩的東西。

每一次看到他帶回來的那些東西,我都會開心地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女。

而許諾就像是那個自遠方而來的少年,叩我柴扉,許我桃花。

會讓我覺得彷彿這一年盛夏,我遇見了最好的風景,和最好的許諾。

有一次他把一根帶有湖藍色吊墜的項鏈放在我的手掌心,說是送給我的告別禮物。

聽到告別那兩個字,我的心像棉花被重拳擊了一下,軟下去,一個深深的窩,一時半會兒起不來。

我知道這一天最終還是來了。

06

臨走之前,許諾問我,可不可以把我的客棧當作他的家,他去別的地方流浪累了,就回來休息一下。

我不敢問他能不能留下來,別走了,我知道他熱愛攝影,也熱愛旅遊,那是他的夢想。

我只能說,好,我的客棧永遠都為你敞開大門。

後來,他每一次「回家」,我都會去火車站接他,看著他從火車上跳下來,咧著嘴,笑著對我說:「我回來了。」

我從來都不會問他,他去了哪兒。因為從他帶回來的照片,我大概就能猜到。

而且我還把他拍的照片都做成明信片,陳列在客棧,賣來的錢我都會打在他的銀行卡上,我害怕他在外面風餐露宿,不能照顧好自己。

有段時間我總是被噩夢驚醒。我夢見許諾撿回來的那隻貓,不知道怎麼全身都是血,它睜著大而圓的眼睛瞪著我,不停地哀嚎。

有一天,夢醒之後,我就發現那隻貓不見了,我找遍了整個客棧都沒有找到它的身影,我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我想起許諾已經好久沒回這個「家」了,然後我看到客棧的電視上播放著旅遊事故的新聞,報道記者以標準的普通話報道著三個前往喜馬拉雅山冒險的攝影師受困在風雪中,最終只有一個人獲救。

另外兩個遇難者的名單中,許諾的名字就這樣灌入我的耳朵里,刺得我生疼生疼。

我聾了。聽不見任何的聲音了,我僵在那裡,有什麼東西開始慢慢地碎裂,無從收拾的驚慌和悲涼。

沒過多久我接到雲南一家客棧打來的電話,說許諾遺留下一個包裹讓我去拿。我本想讓老闆用郵寄的方式幫我寄到廈門來,可是我又想親眼去看一看他最後居住的地方。

那棟樓在洱海旁邊,是三層的小別墅,他住的房間最靠近海,推開門,陽台上就可以吹到海風。

我站在房間的中間,彷彿還能聞到許諾的氣息,浮現出他咧著嘴,對我笑的樣子。

老闆把東西遞給我之後,我輕輕地打開,發現是一本相冊,一本貼滿了我照片的相冊。

我那天晚上第一次見許諾時低著頭彈木吉他的照片。

我在夕陽下,迎著頭,面朝大海的照片。

我抱著那隻他不知從哪裡撿回來的貓,轉著圈開懷大笑的照片。

我佩戴著他送給我的那條湖藍色的項鏈的照片。

.........

翻到最後,我當著老闆的面蹲在地上哭得不像人樣。

老闆嘆著氣安慰我,他問我和許諾是什麼關係?

我回憶了很久,回答他:「親人。」

一個在等許諾回家的親人。(作品名:《我想養一條狗,給它取你的名字》,作者:七米霞。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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