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故事:死亡之花
魏畢跟張偉健吃過晚飯,往宿舍走著。突然,魏畢停了下來,看向一旁。
張偉健順著魏畢的目光看去,那是兩棟樓之間的縫隙。
也不知道當初設計這棟樓的人是不是腦袋出問題了,兩棟樓之間居然留下了一條窄窄的縫隙,根本就沒有辦法打掃。裡面堆滿了垃圾、塵土和一些青藻,盡顯污穢。
每次魏畢路過這裡的時候都會駐足片刻,看上一會兒。
張偉健終於忍不住問:「魏畢,你在看什麼?」
魏畢笑了笑,說:「沒什麼,就隨便看看。」
張偉健皺了皺眉,抬頭朝上看去,直到看見兩棟樓頂之間的一線天,也沒什麼發現。就在低頭的一瞬間,他突然看到縫隙中出現了無數只殘肢斷臂,白花花的佝僂影子在其中穿梭,一個緊閉雙目、渾身透明的人站在最深處。
「啊……」張偉健頓時發出一聲驚叫,轉頭對魏畢說,「那、那裡有鬼……」可是當他再轉頭,發現那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縫隙內陰風颯颯,吹得張偉健毛骨悚然。
張偉健又抬起頭,想要按照剛才的方法再次看到剛才的場景時,一旁的魏畢一把他給拉開。
張偉健看著將自己拉開的魏畢,大聲說:「放開我!」
魏畢臉色煞白地看著張偉健:「你瘋了?你再這麼看下去會死人的!」
「我沒瘋,我看到了許多鬼魂。趙珊珊……就站在最深處!」張偉健抓著魏畢的衣服,大聲讜。
話音剛落,一股寒意湧上兩個人的後背。
魏畢臉色變得蒼白無比,顫聲說:「看透別說透,說透跟你走。完了,現在要被纏上了!」
說著,兩個人慢慢地回過頭,見一團白影從縫隙中飄了出來。白影五官扭曲,掃視一周,朝兩個人獰笑一聲慢慢飄來。
「快跑!」魏畢拉著張偉健就跑。幸虧這個鬼行動比較慢,兩個人很快就將它甩開了。
等跑了足夠遠後,憤怒的魏畢對張偉健大聲呵斥道:「張偉健,你下次發瘋的時候提前說一聲,不要連累其他人!」
張偉健捂著胸口問:「為什麼會這樣?」
魏畢以為張偉健是在問為什麼那個鬼會追他們,氣喘吁吁地說:「我不是告訴你了嗎,看透別說透,說透跟你走。看到鬼魂之後,千萬別說你看到它們了,否則它們會纏上你。你只能把這所有的一切都埋在心裏面,知道了嗎?」
「不、不是。為什麼這條縫隙裡面會有那麼多鬼魂,更重要的是為什麼我看到了趙珊珊?」張偉健拉住魏畢,「趙珊珊還沒死啊,她現在正在醫院裡。難道,她現在……」
張偉健拉著魏畢來到醫院,看著躺在床上昏睡的趙珊珊,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他對魏畢說:「她已經昏迷兩個多月了,直到現在依舊沒有醒來。為什麼我會在那條縫隙里看到她?魏畢,你一定要幫我!」
看著張偉健祈求的樣子,魏畢嘆了一口氣,緩緩地說:「樓層之間的縫隙狹小,陽光幾乎照不進去。再加上那裡全部都是被人遺失的污穢之物,人不會進去,陰盛陽衰,所以孤魂野鬼會在那裡聚集。
當人處於這種環境的時候,就會明顯感覺那裡陰森森的,會有壓抑之感。至於你女朋友趙珊珊為什麼會在裡面,我就不知道了。」
張偉健現在腦袋裡像一團亂麻,滿腦子都是縫隙里趙珊珊的影子。突然,張偉健發現一旁的魏畢臉色慢慢地轉變為驚恐狀,用手指著張偉健身後的牆壁。
張佛健回過頭,看見那張猙獰的鬼臉,慢慢地從牆壁中凸顯了出來。冰冷的寒氣吹進張偉健的口中,一雙腐爛的手隨即朝他的脖子抓來。
張偉健眼睛瞪到極限,整個人卻像是腐朽了一般,行動變得極為緩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鬼一雙腐爛的手搭上自己的肩頭。
就在生死一線間,魏畢躥過來抓住他的胳膊,拉著他就跑。魏畢大聲說:「張偉健,咬破你的舌尖,你舌尖上的血可以救你!」
張偉健牙齒緩慢地咬向自己的舌頭,因為速度緩慢,更是將舌尖上的每一絲疼痛感受得淋漓盡致,疼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看著身後飄蕩而來的鬼影,張偉健只感覺舌尖湧出一絲成鹹的熱流。頓時,他身體內湧現出一股巨大的熱氣。
張偉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恢復正常,看著身後飄蕩的那張越發猙獰的鬼臉,連忙跟著魏畢繼續往前跑,口齒不清地問:「魏畢,它、它怎麼還在追我?」
「廢話j被鬼纏住,不死不休的!」魏畢看著身後的鬼又被慢慢甩開,回答道。
張偉健看著魏畢,感覺魏畢並不是真的害怕,只是表面如此。這種異樣的感覺令張偉健脫口而出:「魏畢,你有辦法解決這個鬼?」
魏畢愣了一下,問:「你怎麼會知道?」
張偉健大聲說:「現在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了,你快點兒想辦法幫我甩開它,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魏畢猶豫了一下,咬著牙說:「好。現在你馬上把你的生辰八字,和你最貼身的東西給我,我來幫你吸引走它。」
張偉健快速地脫下自己的上衣遞給魏畢,隨後將生辰八字說了出來。
很快兩個人到了一條岔路口,只見魏畢飛快地將張偉健的衣服撕碎成條狀,隨後將布條扔在地下,對張偉健說:「現在,你往那邊走,我往這邊走。」
張偉健點點頭,兩個人頓時分開跑路。跑著跑著,魏畢突然對張偉健大喊:「張偉健,記住掩蓋身上的氣味兒。還有,當你看不到的時候,抬頭不現低頭現。」
抬頭不現低頭現是什麼意思?回頭看著已經消失在另一條路上的魏畢,張偉健心想:難不成這個纏上自己的鬼魂會一直在自己附近遊盪,很容易就會被它撞到?張偉健頓時打了一個冷戰。
這時,那個鬼來到岔路口,看了看地上的布條,朝魏畢追去。
見那個鬼魂已經被甩開,張偉健咬咬牙,繞了一大圈兒回了寢室。他換了一身新衣服,為了遮蓋自己身上的氣味兒。
張偉建分析道:之前聽說人之所以會變成植物人,是因為魂魄離開了身體。縫隙中的那個透明的趙珊珊,很可能就是趙珊珊的魂魄。這應該就是趙珊珊昏迷的真相。只要將趙珊珊的魂魄救出,那麼醫院裡的趙珊珊很有可能就會醒來。
張偉健悄悄地再次來到這兩棟樓的縫隙旁。看著這條陰風颯颯的縫隙,想到魏畢的話,他根本就不敢靠近。思索了半天,張偉健看著一旁的樓,頓時心生一計。
張件健悄悄地溜進一棟樓中,快速地往上爬,很快到了天台上。待來到天台後,張偉健連忙跑到縫隙的邊緣朝下看去。可是縫隙中什麼都沒有,只感覺到陣陣陰森的氣息。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什麼都沒有?張偉健絕望地左右踱步。想到縫隙中追出來的鬼魂,他相信趙珊珊的魂魄絕對還在這裡。
突然,張偉健想到魏畢對自己說的那句「抬頭不現低頭現」。想到一開始自己看見鬼魂的做法,難道這就是關鍵?
張偉健抬頭看向天空,繁星點點,隨後低下頭,驚恐的一幕頓時出現在張偉健眼前:無數只鬼手密密麻麻地長在兩棟樓的牆壁上,肆意揮舞。鬼火飄蕩在縫隙中,數不清的、血淋淋的鬼魂順著牆壁四處攀爬。而趙珊珊的魂魄,正閉著眼睛,安安靜靜地站在最裡面。
張偉健趴在天台上,不知道該怎麼將趙珊珊的魂魄喚醒,或者救出來。急了半天,他看到天台殘留著細小的建築廢料,頓時有了計策。
張偉健手中握著一枚石子,看著下面的趙珊珊,瞄了半天,將小石子扔了下去,想要藉此喚醒趙珊珊。
石子穿過趙珊珊的魂魄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趙珊珊的魂魄卻依舊在那裡沉睡。但是,這個聲音卻吸引了其它鬼魂。
糟了!
面容殘缺的鬼魂都抬頭看上來,隨後順著牆壁開始往上爬。張偉健一屁股癱坐在地,嚇得大腦一片空白。突然,他聽到背後傳來「吱呀」一聲,一個人影推開天台的門走了上來。
難不成有鬼爬上來捉自己?張偉健連滾帶爬地躲到一旁的太陽能後。他看到那個人影手中拎著一個袋子,走到了自己之前站過的位置。
看著縫隙中探出的一顆顆腐爛的鬼頭,人影愣了一下。隨即,他坐到天台邊,將袋子打開,將裡面的東西一把把抓出來,一邊往下扔一邊說:「吃吧,吃吧。」
那些鬼魂發出一陣陣愉悅的聲音。
張偉健感覺到這個人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大,隨後仔細看他扔的東西,發現那分明是一截截血淋淋的手指。
張偉健按下躁動的心臟開始思考:難不成這群鬼是這個男生飼養在這裡的?還有,趙珊珊的魂魄是被他抓來的?那他就是害趙珊珊的兇手!
不管自己想得對還是錯。魏畢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個男生了解這裡發生的一切。如果自己能夠悄悄從背後制服他,那對救趙珊珊有巨大的優勢。
這麼想著,一陣微風吹過,張偉健悄悄地朝那個男生走去。看著近在咫尺的背影,張偉健咬咬牙,縱身撲去。
就在張偉健撲上去的一瞬間,只聽那個人發出一聲冷笑,一個側身躲開。張偉健頓時撲空,上半個身子便懸在了樓外。
那個人抓住張偉健的脖領子,大聲問:「你是誰?」
張偉健身體懸空,下面一張張面目殘缺的鬼以為又有食物了,開始向上朝他靠近。一隻腐爛的手抓住張偉健的臉,猛地一扯,頓時扯掉一層皮肉,鮮血淋漓。就在張衛健絕望之時,感覺脖子一緊,被拉了回去。
臉上流出的血液已經模糊了張偉健的眼睛,他驚恐地後退,叫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男生不耐煩地說:「我要是真想殺你,早就把你推下去了。說,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偷襲我?」
張偉健擦了擦臉上的血,驚恐地看著被丟在一旁袋子中血淋淋的手指,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男生注意到張偉健的目光,將袋子拿起來放在張偉健面前。張偉健看著袋子中的手指,漸漸地發現,這些手指慘白無比,像是用肉塊拼接起來的。
男生說:「這不是人的手指,是用動物肉做的。」
張偉健鬆了一口氣,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男生說:「我叫孫吳,是這裡的守淵人。」
「守淵人,這裡哪有什麼淵?」
孫吳坐在天台邊,將袋子中所有「手指」都倒了下去。看著那些鬼追著「手指」蜂擁而下,他對魏畢解釋說:「淵並不泛指地的深度,還包括久不見光之地。
學校建於西北方向,乃是納鬼之地,易撞邪事。於是,當年的風水大師思索出一計:堵不如疏,建立納鬼之地,將鬼魂跟人的棲居之地分開。這樣加以控制,便不會有冤魂出來作亂。而兩棟樓之間留下藏污納垢,久不見光的縫隙,就是『藏魂淵』。」
反正沒有正確的方法,普通人是看不見這群鬼魂的,也不會進這麼髒的地方。而守淵人的作用,就是每過一段時間找些動物的血肉來哏食它們,把它們圈養於此,不讓它們出去。至於為什麼將食物做成人手指的形狀,就是為了讓它們更愛吃一些。
原來抬頭不現低頭現,是看見鬼魂的法門。張偉健咽了口唾沫,說:「大師,你一定要救救我的朋友!」他指著站在最裡面趙珊珊的魂魄對孫吳說,「她是我的朋友,她沒有死,求求你救救她。」
孫吳看了看趙珊珊,拍了拍腦袋說:「我記得她。那天我來這裡就看到她倒在天台上,還是我把她背下去的。」
張偉健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急忙拉住孫吳的胳膊說:「大師,你一定有辦法救她吧?」
孫吳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恐怕這件事我幫不了你。」
張偉健頓時無比絕望:「為什麼?」
「因為,她當時已經死了,而且是自殺。」
自殺,這怎麼可能?趙珊珊平日里溫文爾雅,和同學們相處得都很好。在她昏迷不醒後,她父母整天以淚洗面。她不可能這麼做。
孫吳看著張偉健,突然問:「不對啊,你是怎麼發現這裡的?」
面對孫吳的質問,張偉健突然想到了什麼:「對,魏畢。大師,你認識魏畢嗎?」
「魏畢?」孫吳的音調提升了好幾個分貝,「是他讓你來的?」
張偉健點點頭,將前因後果告訴了孫吳:「每次經過這裡,魏畢都會看上好長時間。我因為好奇,所以也看了……」
孫吳眼球轉了幾轉,冷冷地說:「他是在利用你。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的女友就是他害死的。」
張偉健瞪著眼睛看著孫吳:「這、這怎麼可能?」
就在張偉健等待孫吳解釋時,突然看到對面樓的平台上,一個詭異的白影出現在了黑暗中。白影臉上畫著詭異的腮紅,一臉詭笑。而這個白臉上畫出的簡易五官,居然和張偉建神似。
這是一個紙紮的人,身體上還穿著張偉建被撕扯成碎片的衣服。衣服上,寫著一串鮮紅的數字,正是張偉建的生辰八字。
一團白影從紙人背後湧現,扭曲的臉變得愈加猙獰,嘴角流著噁心的垂涎。此時,它比一開始追張偉建的時候,戾氣更加濃重。
「嘿嘿!」張偉健突然對紙人傻笑了起來,隨後邁著僵硬的步伐朝那邊走去。
孫吳連忙大喊:「張偉建,你快醒醒!」
張偉健邁上台階的瞬間,一陣冷風吹過,突然清醒了過來。看著腳下的藏魂淵,腦袋一陣天旋地轉,隨後身體向下倒去。
「啊……」張偉健求生的本能在這一刻被激發,倒下去的時候一把抓住對面的天台,整個人變成了一座人橋,橫在兩棟樓之間。
張偉建感覺腦袋一陣恍惚,彷彿魂魄正一點兒一點兒地被扯出體內。他想要站起來,卻根本沒有受力點。他抬起頭,看到魏畢正站在天台邊看著孫昊:「孫昊,我們又見面了。」
孫吳冷聲呵斥道:「魏畢,這又是你乾的?」
魏畢笑著說:「為了逼迫你跟我合作,我可是煞費苦心。為了引誘無辜的人在此自殺,我在背後做了不少事情。我讓趙珊珊對生活感到絕望,然後自殺於此。接著,我再利用喜歡趙珊珊的張偉健來到這兒,就是為了逼你跟我合作。」
張偉健聽著魏畢的話,目呲欲裂:原來魏畢跟自己做朋友就是為了他的陰謀。
魏畢將身後的白影牽扯出來,興奮地說:「孫吳,你守著這麼大的寶藏卻不會使用,不可惜嗎?如果我們合作,利用這些鬼魂,可以做一切我們想做的事情。」
孫吳憤怒地說:「想都別想,我身為守淵人,職責就是看守這些鬼魂,不讓它們出去興風作浪。還是那句老話,我是不會答應你的!」
魏畢冷笑著說:「哦?可是,有個無辜的魂魄還在其中,現在還有一個活人處在死亡的邊緣。如果你不同意,他們可都會命喪黃泉的。你身為守淵人做下這種錯事,就不會想辦法補救嗎?」
張偉健聽著魏畢的話,眼中透露出一絲希望。
只聽孫吳冷哼一聲:「哼,自己一點兒小小的挫折都過不去,企圖逃避。至於這個蠢貨,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管守著這裡。」
張偉健眼中的光芒慢慢地變得暗淡下來,無窮的憤怒湧上心頭:自己跟趙珊珊只是他們兩個人的棋子,所有虛偽的話全部都是力了自己的利益而言。沒有人能夠決定別人的生死,哪怕他已經無心活下去。
他聽著兩個人不斷地爭執,怨氣直衝腦海。
棋子也會跳出棋盤的!張偉健鬆開手,一頭從樓頂栽了下去。看著樓上還在爭執沒有發現自己異常的兩個人,怨恨的計劃已經出現在張偉健的腦海中。
我要每時每刻都蹲在藏魂淵的出口,等待有人誤用抬頭不現低頭現的法門,來將我從藏魂淵中帶出。然後,就是殘忍的復仇。
張偉健看著越來越近的趙珊珊的魂魄,臉上掛著令人膽寒的笑意。隨後頭顱觸碰到地面,綻放出一朵死亡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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