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國死傷最慘的一戰，湘軍也大開殺戒，曾國荃自知罪孽深重

文 ｜ 熊崧策

9月5日，降將程學啟從地道攻破安慶北門，湘軍一擁而入，守將葉芸來、吳定彩等犧牲。城內16000名守軍全部餓到奄奄一息的地步，湘軍大開殺戒，成年男子全部被殺，萬餘婦女被掠走，無數屍體順長江而下，密密麻麻塞滿了江道。曾國荃後來寫信給大哥，覺得自己殺戮太多，罪孽深重，懊悔不已。曾國藩立即回信訓斥：統軍打仗，殺人就是使命，有什麼可懊悔的？

1861年8月初，楊輔清帶2萬太平軍到桐城，陳玉成集合兵力又攻了一次多隆阿，還是沒有突破多軍的防線。萬般無奈下，他繞了一個大圈子，再次從安慶西南插到集賢關。此時，安慶糧食外援之路徹底斷絕，太平軍將士和城內百姓開始每日只喝粥水，繼而吃貓、狗、田鼠，再而吃樹葉草根。餓死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活著的人也無力掩埋，只好堆在露天，致使白骨沿路。

辦法用盡的陳玉成剩下最後一招——人海戰術。此前，多隆阿的打援隊和鮑超的預備隊都出色地完成了任務，現在就看曾國荃的圍城隊了。

8月25日，陳玉成把部下4萬人分成10路，猛衝曾國荃的外壕。曾國荃的外壕有幾丈深幾丈寬，營壘布滿槍眼炮眼。太平軍每人抱著一捆乾草冒著槍林彈雨衝到壕邊，將乾草扔進壕中，再返回搬另外一捆乾草，在付出重大傷亡的代價之後，太平軍在外壕填出了一條路。隨即，陳玉成發起了集團衝鋒。

太平軍每2小時發起一次衝鋒，整整沖了一個晝夜。而成百上千人的密集陣型對於湘軍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屠殺。湘軍的鳥槍、抬槍、劈山炮攻堅不給力，但是在野戰中對密集步兵的殺傷力卻非常強悍，特別是劈山炮，每炮打出三四百顆葡萄大的鋼珠，一炮就在人群中開出一條血路。外壕邊屍積如山，後面的太平軍幾乎是踩著屍山進攻。

此時，已經把大本營搬到長江北岸就近指揮的曾國藩，給他九弟調來了一支800人的鳥槍隊，水師也從戰船上拆下30門大炮到曾國荃營里助戰。可是連續作戰帶來的疲勞和地獄般的戰場景象，讓湘軍殺得有點手軟。太平軍逐漸衝過長壕，到了湘軍營壘牆下。曾國荃派兵劫殺牆邊的太平軍，殺紅了眼的太平軍令湘軍膽怯後退，曾國荃當場手刃數名部下才壓住陣腳。

一天一夜，太平軍衝鋒12次，陣亡15000人，湘軍用掉了17萬斤火藥，50萬斤鉛制槍子。

9月5日，太平軍降將程學啟從地道攻破安慶北門，湘軍一擁而入，守將葉芸來、吳定彩等陣亡。城內16000名守軍全部餓到奄奄一息的地步，湘軍大開殺戒，成年男子全部被殺，萬餘婦女被掠走，無數屍體順揚子江而下，密密麻麻塞滿了江道。曾國荃後來寫信給大哥，覺得自己殺戮太多，罪孽深重，懊悔不及。曾國藩立即回信訓斥：統軍打仗，殺人就是使命，有什麼可懊悔的？

陳玉成見城內大火衝天，無法援救，怏怏退回廬州。1862年5月12日，在剋星多隆阿的圍攻下，陳玉成棄廬州而走，被地方團練首領苗沛霖誘捕，解送給清軍，6月4日，陳玉成在河南延津被處死，年僅26歲。至此，太平天國在江北防務完全瓦解。

1861年9月11日，曾國藩進駐安慶，從此安慶成為湘軍的指揮中心和後勤中心。當年11月，他在兩江總督的基礎上，奉旨督辦蘇皖浙贛四省軍務，掌握東南軍政大權。同時，湘軍及和湘軍關係良好的人相繼出任川、鄂、湘、贛、皖、蘇、浙、粵諸省督撫，清廷為湘軍攻打太平天國量身訂製的封疆大吏團隊開始運作。

1861年12月，曾國藩創辦安慶內軍械所，中國近代工業就此起步，次年徐壽、華蘅芳在安慶設計製造出我國第一台蒸汽機和第一艘機動輪船。

1862年初，李鴻章在安慶組建淮軍，同年3月，淮軍坐輪船赴上海，從東向西剿殺太平天國。5月31日，曾國荃率兵進駐天京城外雨花台，開始了對天京長達2年的圍困，在他爐火純青的「鐵桶戰術」包圍下，1864年7月19日，彈盡糧絕的天京陷落，太平天國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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