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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山谷《諸上座帖》用筆圓渾遒健,縱橫捭闔之間如天馬行空

你好,歡迎來到「維知書法」,我們今天來聊聊黃山谷與《諸上座帖》。

黃山谷不僅行書氣象雄偉,自立機杼,而且草書也意象縱橫,氣格超群。尤其他「晚年大得懷素三昧,筆力恍惚,出神入鬼,謂之草聖宜焉。(沈周語)。他在自述學草書的經歷時說:「余學草書三十餘年,初以周越(北宋書家)為師,故二十年抖擻俗氣不脫。晚得蘇才翁、子美(蘇舜元、蘇舜欽兄弟)書觀之,乃得古人筆意。其後又得張長史、懷素,高閑(唐代草書家)墨跡,乃窺筆法之妙。」山谷的草書善於從自然美和社會美中擷取形象,來豐富自己的創作思維。每每揮毫,旁若無人,直抒胸臆,筆下無法而法,不計工拙,故超逸自然之極。他曾以獨特的理解表述自己的書法創作藝術觀。他說:「老夫之書,本無法也,但觀世間萬緣,如蚊蚋聚散,未嘗一事橫於胸中,故不擇筆墨,遇紙則書,紙盡而已,亦不計較工拙與人之品藻譏彈。譬如木人,舞中節拍,人嘆其工,舞罷則又蕭然矣。」狂草《諸上座帖》是體現了這一精神的名作。

《諸上座帖》是黃山谷為其友人李任道所書五代《釋文益禪師語錄》。開卷即有逸氣飄蕩之感,一派奇偉大觀。細微察之,見用筆圓渾遒健,縱橫捭闔之間,線條婉轉飛動,如天馬行空,無拘無束,落筆處理上,往來無常,極盡變化,令人不可捉控。其墨色亦濃淡枯潤相雜,妙趣橫生。第四十九行「隨類各得解」的「隨類」兩字用渴筆枯墨,如凌冬風雪中枯槎搖曳,筆細處斷而若連,纖如蟬翼,意境空寂。而「各得解」三個字,重蘸濃墨書之,似春風駘蕩楊柳婆娑。一行之內造成淡而枯與濃而潤對比極強的效果。筆意顛狂縱逸,幾乎字字欹斜,如醉翁舞蹈,然而管領巧妙,行氣連貫而下,體勢並無重心不穩之感。其結構比《古詩四帖》更為誇張變形,雄放瑰奇,富有浪漫主義色彩。草書以點畫為情性。為了強調情性的抒發,減少運筆時間,將瞬間的情感凝縮於一點之內,山穀草書中大量地運用墨點,如「不」作四點,「下」作三點,「口」作兩點,這些「點」象一支支音符在樂曲中飛舞跳躍,使字態產生活潑感。又如點點山花奼紫嫣紅,盛開於萬山叢中,顯得爛漫多姿,加重了作品的抒情意味。山谷筆下鉤環盤紆,牽連引帶,起落開合自由,時而如風雨驟至,時而如雲煙飄散,初看不衫不履漫不經心,細看筆筆不逾草法。明代孫承澤評論說:「字法奇宕,如龍搏虎躍,不可控御,宇宙偉觀也。然縱橫之極,欲筆筆不仿古人,所謂如屋漏痕、折釵腳,此共是矣。」清代笪重光也稱讚山穀草書「精於禪悅,發為筆墨,如散僧入聖」,格調逼近五代楊凝式。

黃山谷喜學佛說禪,他自號山谷道人,已見信仰。山谷詩,書之作常以佛為內容。曾作《發願文》云:「今日對佛發大誓,願從今日盡未來世,不復淫慾飲灑食肉,設復為之,當墮地獄,為一切眾生代受其苦。」然而對佛的旦旦誓言只是一紙空文,說是說,做是做,後來完全毀破禁戒。有詩云:「廖侯勸我酒,此亦雅所愛。中年剛制之,常懼作災怪。連台盤拗倒,故人不相貸。誰能知許事,痛飲且一快。」他和僧人頻繁交往,研讀大量的佛學經典,其中含有哲理性的佛教禪宗思想和佛法中無我忘我的空靈境界,對他的詩歌和書法創作產生很大的影響。他著名的書論格言:「字中有筆,如禪家句中有眼,直須具此眼者,乃能知之。」 真是滲透了書中三昧,不精通佛學和書學的人,何以有如此精闢之論!《諸上座帖》文為禪師語錄,書法超軼絕塵,仙風逸氣遊盪於點畫篇章之中,隱約流露出他對禪宗色空思想的崇戀,山谷在充滿禪意的書作中表達了自己的審美追求。卷後有明代吳寬和清代梁清標二人的題跋。

自宋代以來,草書領域中能攝取前賢草聖的精髓,得意而忘形,熔鑄鮮明個性的大家,黃山谷外,能有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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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諸上座帖》全卷超清珍藏版,細節一覽無餘,值得細細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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