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獸神草「飆車」之謎：狌狌善走杜衡走馬的終極秘密

神行太保戴宗 | 繪圖：張墨一

各位小可愛大家好，我是希夷你姨，一個沉迷於神話傳說不能自拔的大叔。

腿腳好不好不能靠嘴吹，走兩步！走兩步試試！

都說人類拓展自己生命最重要的方式有兩種——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可見，有一雙好腿腳，對於個體的人來說，是多麼的重要。古人講要知行合一，讀書是認知的部分，行走就是實踐的部分。靈魂和身體，總得有一個在路上。

文/希夷

符號帝國獨家原創

（一）

越是缺什麼就越是顯擺什麼，越是怕什麼就越是裝作毫不在乎，然後在背後使勁假想，在心裡歪歪。就像自古以來人類最怕的是死亡，所以東方文化里有很多關於延年益壽長生不老修仙成道的故事。

「神行者」孫悟空 | 繪圖：張墨一

同時，人類很嚮往強大的行走和奔跑能力，就發明了很多「神行者」。比如《西遊記》中一個筋斗雲就可以翻越十萬八千里的孫悟空；《水滸傳》中單靠雙腿就能日行八百里的神行太保戴宗。

事實上，這種執念的源頭遠要比這兩部小說更早，早在2000多年前的春秋戰國時期，人們已經創造出可以生猛飆車的老司機，超級專業代駕。它們分別是《山海經》中的一種神獸，和一種神草。

（二）

秦嶺山脈綿延八百里，橫亘在九州大地之上，它是中華地圖南方與北方的分界線。在秦嶺的中段有一段連綿的山脈名為終南山，自古就時修行的靈地，萬物豐饒，千山競秀，川明河清。終南山的首山名為鵲山，鵲山之首名為招搖山。

這裡金玉遍地，桂樹成林，有一種上古神獸生活在這片地域，樣子如同禺獸，長著一雙白耳，或爬行，或直立，行走靈活如凌波微步。據說吃了它的肉，雙腿就可以變得很強健，行步如飛，身輕如燕。

《山海經·南山經》：「南山之首曰鵲山。其首曰招搖之山，臨於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有獸焉，其狀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狌狌，食之善走。」

（三）

天帝山上有一種神草，也是喜愛飆車如風少年的「理想代駕」。那是一種著名的香草，古代的美人常用它來做浴湯，沐浴之後通體透香，三日不絕；皇室貴族也把它當做熏衣服的香草香料，相當於現在的高級香水。

也因為這種神草生長的環境優雅明麗，氣味幽香，文人們又常常借用他來比喻品德高尚的君子。它就是杜衡，又名杜若。

《山海經·西山經》：「天帝之山，有草焉，其狀如葵，其臭如蘼蕪，名曰杜衡，可以走馬，食之已癭。」

（四）

杜衡不但香氣撲鼻，它還是一種重要的草藥，可以療愈大脖子病。也就是引文中說到的「癭病」。現在的小寶貝們可能不太熟悉，以前因為山區的水土缺碘，大脖子病非常普遍，後來國家大力推行碘鹽，這種地方病現在已經基本絕跡。

「走馬」就是可以讓馬走的很快，相當於是給自己的車子裝上了一台火箭發動機，瞬間提升戰力，分分鐘飆車都不在話下。

晉代學霸郭璞在《山海經圖贊》中說：「狌狌犇（ben）人，杜衡走馬，理固須因，體亦有假，足駿在感，安事御者。」

這句神叨叨的抱怨是什麼意思呢？說人話就是：道理我都懂，但你說狌狌能讓人健步如飛，杜衡能讓馬兒瘋跑，依據何在？大寫的不服！

其實你姨在讀這段的時候，心裡同樣有按耐不住的不服。憑什麼異獸異草動不動就可以飆車，交警叔叔知道么？教練大爺答應么？

其實啊，這還是古人「以形補形」的思想在作祟。以前的人總覺得吃什麼就可以補什麼。因為狌狌本來就是靈長類的動物，攀上爬下靈動百態，各種姿勢切換自如，跑起來簡直沒誰了。所以人們就各種羨慕嫉妒恨，同時在心裡歪歪，如果把這傢伙殺了吃肉，自己也就擁有了它的「神行功」。

這也是魚翅燕窩等糟粕文化傳播的根源。「杜衡走馬」也是同樣的道理，因為杜衡的葉子很像馬蹄，能夠散發香味，它又被叫做「馬蹄香」。古人一看，這種草葉子這麼像馬蹄，人如果吃了估計就會跑得像馬一樣快。馬如果吃了，就會跑得像天馬一樣快。

所以啊，狌狌善走，杜衡走馬的真相，不過是古人一種美好的期望，表達的是對擁有一雙好腿腳的強烈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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