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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歷者披露: 1967年10月9日,切·格瓦拉的死亡真相

切·格瓦拉,1928年6月14日生於阿根廷,是阿根廷的馬克思主義革命家、醫師、作家、游擊隊隊長、軍事理論家、國際政治家及古巴革命的核心人物。

他參與了卡斯特羅領導的古巴革命,推翻了親美的巴蒂斯塔獨裁政權。在古巴新政府擔任了一些要職之後,格瓦拉於1965年離開古巴,在其它國家繼續發動共產革命。在玻利維亞,他在一次由美國中央情報局策劃的軍事行動中被捕,並於1967年10月9日被玻利維亞軍隊殺害。死後,他成為了第三世界共產革命運動中的英雄和西方左翼運動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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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利維亞人雷希納爾多·烏斯塔里·阿爾塞是一名醫生兼記者,曾近距離目睹了格瓦拉被槍殺後不久的屍體,因披露格瓦拉被謀殺這一事實而至今流亡巴西。40多年來,他遍訪格瓦拉的同志與戰友,查閱玻利維亞軍方機密文件,在《切·格瓦拉——一個偶像的人生、毀滅與復活》(劉長申譯)一書中,首次披露了切·格瓦拉的死亡真相,展示了這位革命領袖的生平和成為一位神話人物的過程。

1967年10月8日,星期天17:30至19:30

4名游擊隊戰士正在從丘羅去拉伊格拉的路上,維利和切受了傷,阿圖羅和安東尼奧已經成為屍體。其餘13名游擊隊員,4名病人和巴勃利托向南,奔塔里哈而去,因為查帕科是那裡人,他們打算在那兒找地方藏身。尼亞托、尹蒂和達里奧是玻利維亞人,貝尼尼奧、烏爾瓦諾和龐博是古巴人。他們6人可謂是倖存者中的精英。他們6人當晚向西北方一直走到大約凌晨1點,到達離拉伊格拉200米的地方,就地隱蔽起來。

其餘4個人,兩人已死,另外兩人活著。他們挖了一個地洞寄望平安度過第二天,儘管他們知道政府軍一定會來搜捕他們。

他們那晚都做些什麼,他們的計劃是什麼,龐博是這樣對我講述的:

「我們彼此詢問切的消息。沒人看到他衝出來。面臨抉擇,我們減輕行囊重量,開始上山,往切指定的會合點奔。21點我們到了那兒,並證實我們的同志也到過那裡,因為找到了一些食物殘渣,好像也是為減輕行囊重量而丟下的。於是我們想起切曾經對我們說過,他有意在夜間突破包圍,到巴列格蘭德尋找通往夫雷托港口的路。」

這些證言得到烏爾瓦諾的證實:「我們本來打算到夫雷托港口,由水路去阿爾托貝尼,在那裡重整旗鼓。」

「曾去過會合點,即甜橙園的那些人都是誰?6名倖存者在那裡找到了他們為了減輕負重而丟棄的食物的殘渣和一些物品。」

「毫無疑問他們是查帕科、莫羅、歐斯塔基奧和巴勃利托。是切和另外6名同志,其中3人陣亡,3人負傷,將他們救出去的。他們向西南方突圍,隱蔽到天黑。他們首先到了指揮所,發現空無一人,然後又去了第一個會合點。他們到達甜橙園,由於他們親眼目睹了切被俘,所以在那裡停留兩個多小時,等待其他同志到來,結果一位同志也沒等到。於是他們想其他同志或是負傷或是陣亡了。查帕科就說服其他人朝南,從他們逃出的地方奔向塔里哈。如果到了那裡,他的家人會來救他們。於是大家按照他說的做,4天內走了大約100公里,直到米斯克河旁邊,名叫卡洪的地方,在這裡10月12日被政府軍發現,被100名政府軍士兵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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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加里·布拉多·薩爾蒙走在最前面,形成長長的隊伍。切在幾名輪流替換的士兵的幫助下行走,因為他右腳中彈,不能受力。路途中,切不止一次受到士兵們的辱罵,他們常常叫他兇手,指責他殺死他們的戰友,而且對他的人身安全提出威脅。然而,並非所有人都持這樣的態度。士兵貝尼托·希梅內斯左膝蓋和臉部受輕傷,接受採訪時,他說:

「雖然我也負傷了,但很輕,我幾次靠過去幫助他。他行走著,絲毫沒有絕望的表情,使我感到驚訝。可以看出他傷口疼得厲害,因為他是拖著右腳行走的,有一次他還跟我講話,問起我家人。被布拉多上尉打斷,禁止我們談話,我沒能再和他交談。」

這支下午5點半左右離開丘羅峽谷的長隊,正從南面進入拉伊格拉,形成一個奇怪的送葬隊伍。隊伍後面和兩旁不斷湊來一些農民,他們互相之間不斷低聲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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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說:「切被抓住了。」

3名軍官聚集在報話員溫貝托·伊達爾戈的家裡,他是這小鎮的重要人物。把死者和俘虜安置在什麼地方?

報話員建議把傷員們轉移到拉伊格拉學校,那是一個茅草搭建的土坯房。

3名軍官於是去學校。學校有兩個房間。他們把切關進學校右側那間屋裡,維利則關在左邊一間屋裡。

兩名死去的游擊戰士的屍體則被胡亂放在切所在的房屋裡。

安德烈斯·塞利奇、阿約羅亞和加里·布拉多·薩爾蒙等把游擊隊員關進學校之後,才去鎮長家裡吃飯。飯後他們又到了報話員溫貝托·伊達爾戈家,對從游擊隊員那裡得到的一切物品進行清點,大概到夜裡11點半清點完畢,塞利奇上校負責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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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米格爾·阿約羅亞少校說,被繳獲的戰利品有:

1支格蘭德步槍、1支卡賓槍、切的隨身手槍和1把匕首、1台收音機和若干飛利浦牌半導體收音機。還有些私人物品,如切的煙斗、4塊手錶。最後是滌綸布袋裝著的小包,包里有600萬塊錢。聽拿包的士兵說,這些錢是韋爾塔中尉給我們的,因為包是他找到的,錢也是他花出去的。付給做嚮導的農民費用,付給用牲口提供幫助的農民的費用,還給士兵們一點零用錢。給學校的捐獻。事實上,還有筆錢,由加里-布拉多上尉出面,作為繳獲上交給了陸軍指揮部。這是得到上尉的上司授權的。

這是不正規的處理,獨斷的暗箱操作。始終沒提切皮挎包里到底有多少錢。第二天我摸過這個挎包,看到裡面除了他的日記和一些文件之外,切保管的4塊手錶僅剩1塊。還有美元和國幣,數量我無法確定。

按照阿迪斯·卡普爾和弗羅伊蘭·岡薩雷斯的說法,美國大使漢德爾桑和玻利維亞共和國總統雷內·巴里恩托斯·奧圖尼奧將軍就是在這個時候進行了一次談話:

玻利維亞總統通過美國大使收到來自華盛頓的一封信,信中提出切應該被除掉。大使給總統提出的理由如下:為了同共產主義和國際干預勢力作鬥爭,向世人展示切已徹底被打敗而且死於戰場,這非常重要。讓這麼極其危險的俘虜活在世上實在不可取。留著他就意味著得把他關起來,就要冒沒完沒了的風險,各種激進組織或是極端組織就會設法營救他。隨之而來,就是相應的審判程序,國際公眾輿論就會嘩然,玻利維亞政府則無法應付國內的動亂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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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接著講道:

大使指出,切的死對古巴革命,尤其是對菲德爾·卡斯特羅來說,將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他們歸結道:

1967年10月,在美國首都得到消息,這位游擊英雄關押在拉伊格拉學校時已經負傷,無需討論。美國中央情報局、國務院、五角大樓和總統本人都早已作出決定。

1967年10月9日,星期一,00:30

埃德華多·韋爾塔少尉,一位22歲的青年,來自蘇克雷市一個名門之家,他和切進行了一次長談。

事後,韋爾塔向他的朋友講,切的形象和眼光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有時覺得自己像是被迷住了。切向他談到玻利維亞人民的貧困,說到游擊隊善待被游擊隊俘虜的政府軍官兵,讓他們知道兩者之間的差別。

韋爾塔講道,他當時感覺到,從說話的方式看,跟他說話的是一位兄長。當切感到冷了,他就給切帶點「溫暖」,就是給切點上一支煙並放到嘴邊,因為切的手都被綁在背後。切向他道謝,向他說明他鬥爭的目的和革命的重要性是什麼。

切觀察到這名軍官的舉止,求他給自己鬆綁,並幫助他脫逃。

韋爾塔講,他當時有過把切放走的念頭。他曾走出去看看學校外面的情況,並同一位姓阿拉尼瓦爾外號「熊」的朋友說了,請他幫忙。阿拉尼瓦爾告訴他,這很危險,甚至會搭上性命。他猶豫起來,開始發抖,沒有行動。他坦言,切曾用目光注視他,卻沒再說什麼。他無法承受他那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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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7年10月9日,星期一,10:00

費利克斯·羅德里格斯正在拍照切的日記,接到從巴列格蘭德發來的密電,電文是:「600帕皮。不再關押。」

收到電報,費利克斯·羅德里格斯在阿約羅亞少校陪同下去到學校,請求切出來照相。捆綁他腿的繩子解去,讓他不扶任何東西走出來接受拍照。

幾分鐘後,胡利婭·科爾特斯老師走近費利克斯·羅德里格斯。她在幾分鐘前從廣播里聽到,切在一天前,也就是10月8日已經死於戰鬥中的消息。於是就問:

「你們何時將切殺死?」

羅德里格斯經這麼一問,甚是驚訝,因為只有他一人看過電報。後來也只向森特諾·安納亞作了傳達。

「你怎麼知道我們要殺死他?」

「因為廣播已經播報,切因在戰鬥中受傷而死。」

在沉默了幾十年之後,馬里奧·特蘭終於在給當時為上尉的加里·布拉多·薩爾蒙的陳述中承認是他將切處決的。

我先澄清以下幾點內容:

從90年代末以來,我設法採訪馬里奧·特蘭。他住在玻利維亞,我最終有三次機會和他交談。談話中他向我提出,需要拿幾萬美元來換取他的證言。不用說,我沒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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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由於我缺少謀殺切的主犯的證言,我無法百分之百地保證我判斷的真實性。我接下來所描述的內容基於以下幾點:

1.我從丘羅之戰的傷員那裡得到的證言,我1967年10月12日採訪過他們。

2.80年代我從在10月9日身處拉伊格拉的士兵們那裡得到的證言。

3.拉伊格拉當地農民的證言。

4.馬里奧·特蘭的一些朋友的證言,他給他們講述過他的「英雄業績」。

5.切被殺幾分鐘後所拍攝的照片。

6.我本人在9日下午和10日早上拍攝的照片。

7.前內政部長安東尼奧·阿格達斯在1968年軍方對他審判時向軍事法官做的證言。正是這位前內政部長將切的日記交給了菲德爾·卡斯特羅。

8.胡利婭·科爾特斯向我提供的證言。

我認為,出錯的可能性極小,我將展現當時是怎麼對切實施處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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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官貝爾納迪諾·萬卡將維利所在的屋子的門一腳踢開,後者沒來得及站起身,就在臉上挨了一槍,立即斃命。

然後,馬里奧·特蘭走進另一個房屋,切在裡面。切幾秒鐘前聽到隔壁槍響,意識到自己大限已到。他原本在牆角處坐著,面朝著門,手腳都被結實的粗繩子捆綁著,在千分之一秒的時間裡站了起來。

馬里奧·特蘭仿效貝爾納迪諾·萬卡,一腳將門踢開,走進屋內,用身子將門關上。出現幾秒鐘的沉默。沒有立即開槍,但特蘭用他的M1型卡賓槍對準切。

「坐下!可憐的傢伙。」

「幹什麼?你要殺我嗎?」

「坐下!可憐的傢伙。」

事後,馬里奧·特蘭向內政部長安東尼奧·阿格達斯坦言:「他的眼神幾乎讓我崩潰,給我一種泰山壓頂的感覺。」

特蘭在猶豫。

切知道他到時候了。開始發泄胸中的怒火。

「開槍吧!您要殺的是個男子漢!殺我啊!殺我啊!」

特蘭仍沒扣動扳機。

切的火更大了,開始罵他。

「婊子養的,殺我啊!殺我啊!……」

「你才是婊子養的!」這名士兵好像緩過神來了,他的卡賓槍響了。第一槍打中了切的右前臂。

這名游擊隊員將手放進嘴裡咬住,好像是想把血止住。

這槍打傷了他的前臂和裡面的肌肉,子彈穿過一根近1厘米粗的血管。

一注血噴出來濺到了特蘭的衣服上,當傷在動脈血管時,左心室收縮壓力會使血噗噗向外噴。

失血和劇痛使切頓感天旋地轉,站立不穩,倒在地上。儘管沒有失去知覺,但摔得很重。馬里奧·特蘭心想大量失血足以要他的命,於是就從房屋裡走了出來,外面是一群士兵和拉伊格拉居民。一個士兵對他說:

「笨蛋!回去給他一梭子!」

馬里奧·特蘭聽了他的話又走進屋裡。切倒在地上,痛苦地蜷起了身子。看到這位軍人進來,說:

「痛快點兒!」

第二聲、第三聲槍響。一槍穿透切的左肋,卻沒有傷到心臟,另一槍穿透頸項,子彈又飛到牆上,鑽了進去,震落一些牆土。

因為萬卡見他還活著,口朝下,發出臨死前的呼嚕呼嚕聲,於是踢他一腳,讓他口朝上。隨即馬上開了一槍,槍口距目標不到1米,直接對準心臟。幾個小時後,就是這個子彈孔幫助我判定出了他死亡的原因。

切所中4槍之間相隔多久?雖很難精確計算,但不會超過1分鐘,因此切是在清醒的狀態下死去的。而且當腦部沒有中彈,因失血造成死亡的情況下,生命的持續時間和失血量成正比。由於最後一槍擊中心臟,使血流入腦部,切是在最多不超過4分鐘內死亡的。

致命的一槍穿透心臟和肺。幾秒鐘後,一股鮮血從他嘴角掛落下來,緊接著肺部的氣體和血液結合的混雜物不斷從口中噗噗噴出。切就這樣死了。

親歷者披露: 1967年10月9日,切·格瓦拉的死亡真相

馬里奧·特蘭後來被政府軍保護起來。他和他的家庭在聖克魯斯·德拉西埃拉第八師內住了很多年,他在那裡還開了個小酒吧。如今他的模樣已經和1967年那時刊登在報紙上的照片截然不同,當時認識他的人再也無法辨認出來了。他還開始務農,在玻利維亞東部有個小莊園。

萬卡則從這個國家消失了,他害怕可能在他身上發生同奧諾拉托·羅哈斯同樣的事情,後者在1968年被國家解放軍處死。如今萬卡生活在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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