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扒了潘金蓮、騎了孫二娘、捅了玉蘭，難道心中缺愛嗎

大樹十字坡，客人誰敢過？肥的剁成餡，瘦的去填河。

1.

要說江湖，武松就是水滸第一江湖之人。他是從小在外邊闖蕩，江湖經驗比誰都豐富。唯一一件不足，就是女色。

見到潘金蓮之前，武松不知女色為何物。更是不懂女人的心思。

潘金蓮初見武松，但見：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語話軒昂，吐千丈凌雲之志氣。心雄膽大，似撼天獅子下雲端；骨健筋強，如搖地貔貅臨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潘金蓮一見武松頓時春心蕩漾。她說，我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有

男朋友了。

武松對江湖險惡看得比一般人清楚。但對女人的心思他是外行。所以，當潘金蓮讓武大郎去外邊買菜，而她自己則陪著武松聊天的時候，武松並無感覺不妥。

武大郎買菜回來了。喊：大嫂，快來幫幫忙。

菜都買回來了，這做菜的事情潘金蓮總應該幫幫忙了吧。可是，小潘說：喊什麼喊？沒看見我陪著叔叔聊天呢嗎？你去隔壁讓王婆過來幫忙不就行了。

就這樣，王婆與武大郎張羅了一桌好飯。然後大家開吃。

三人座位也很有意思。小潘跟武松做對臉，武大打橫。這個安排不好，叔叔嫂嫂抬頭面對面、眼對眼的，很容易出故事。只是，江湖經驗豐富的武松從來不解風情為何物；而風情萬種的小潘卻覺得武松對自己有好感。

因為武松的後知後覺，給了小潘向他表白的勇氣。於是，小潘趁武大不在家，安排了一次單獨與武松喝酒的機會。

小潘端著自己的半盞殘酒說：「你若有心，吃我這半盞兒殘酒。」

至此，武松再也不能假裝不知了。於是，他痛斥了小潘的無恥。

武松識得江湖，小潘擅懂風月。一看武松惱了，小潘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台階。我就是跟你鬧著玩呢，不值當還當真起來了。

這裡有一個細節需要說說了。

武松回來之前，潘金蓮已經嫁給武大好長時間了，許多浪蕩子弟沒少打潘金蓮主意，可也沒有看見小潘紅杏出牆。為什麼恰好在這時候小潘就被西門慶勾搭上了呢？不能不說，這裡有武松的原因。

過去小潘的心是一潭死水，所以是「籬牢犬不入」。現在小潘的春心已經被武松勾得蕩漾起來了，所以已經是滿園春色關不住了。這正是：

攢簇五行顛倒顛，卻能火里種金蓮。月藏玉兔日藏烏，功完隨作神和仙。

對於小潘，武松到底是什麼感覺嗎？可以這樣說，自從武大死後，武松對潘金蓮心中只有一個字——恨！所以在一切證據收集齊全，又當著許多證人的面，武松一把扯開潘金蓮的胸脯衣服。尖刀去胸前只一剜，口裡銜著刀，雙手去挖開胸脯，摳出心肝五臟，供養在靈前。

書中寫得已經很明白了。武松扒開潘金蓮的衣服，就是為了下刀不拖泥帶水，然後好挖心肝。同時，他還有一種想法，就是要讓潘金蓮的靈魂赤裸裸祭奠在哥哥靈前，讓哥哥看清潘金蓮真實的樣子。

可以說，潘金蓮事件，讓武松對女人有了一種戒備心裡。於是，他在發配途中遇到了孫二娘。

2.

孫二娘怎生打扮？見武松同兩個公人來到門前，那婦人便走起身來迎接。下面系一條鮮紅生絹裙，搽一臉胭脂鉛粉，敞開胸脯，露出桃紅紗主腰，上面一色金鈕。

武松一看，顯然這又是一個輕浮淫蕩之人呢。這次，他就不像以前對待小潘那樣了。畢竟說，一開始潘金蓮是他的嫂嫂，他不願意把潘金蓮想得太壞。更不承想潘金蓮居然與姦夫合謀殺了自己的哥哥。

如今，看到這個孫二娘。江湖經驗如此豐富的武松，他首先不是把孫二娘看成女人，而是一個江湖人。

對付江湖人，武松有江湖的辦法。就是挑逗。

那麼孫二娘是如何看待武松的呢？

張青跟孫二娘開黑店也有一個三不殺的規矩。一不殺僧道，二不殺妓女，三不殺流放犯人。不過孫二娘這人比較隨性，殺誰不殺誰，許多時候是憑心情。魯智深就是一個大和尚，還不是差點就死在孫二娘手裡。

孫二娘看起來大咧咧，其實很具有迷惑性。會讓一般江湖人認為此女乃是大宋豪放女。因此會放鬆警惕，正因如此，也有許多好漢枉死在孫二娘手裡。其中就有一個頭陀。

顯然，武松的江湖經驗比孫二娘老道得多。

行走江湖，逢場作戲。就看誰的戲份更足。

這次，孫二娘開始時候真沒有打算給武松下藥。這事是不是有些奇怪呢？孫二娘看見魯智深就下藥，看見武松為何就放手？

關於魯智深，孫二娘說，那個和尚比較胖大，殺了可以當黃牛肉賣。可是武松身材也非常高大呀？又高大又威猛，渾身腱子肉。可以當黃牛的腱子肉賣呀，孫二娘為什麼會放過武松呢？原因就是，孫二娘對武松還是有好感的。

那麼武松對孫二娘呢？應該說也有好感。其實這就是英雄相惜。不過，越有好感，越是要摸清對方的底細。所以武松才要盤盤孫二娘的道。

於是，他通過言語激怒孫二娘給自己下了葯。孫二娘讓夥計把假裝被蒙翻的武松抬到後廚。結果武松使了一個千斤墜，那兩個夥計自然抬他不動。

武松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讓孫二娘來親自扛自己。

孫二娘果然中計。她剛一抱武松，武松趁勢，抱住那婦人，把兩隻手一拘拘將攏來，當胸前摟住，卻把兩隻腿望那婦人下半截只一挾，壓在婦人身上，那婦人殺豬也似叫將起來。

武松的這套動作很帶感，他給孫二娘來了一個裸絞。

這裡其實也有一個細節。孫二娘來扛武松的時候，是先脫去了綠紗衫兒，解下了紅絹裙子，赤膊著，便來把武松輕輕提將起來。等後來張青及時趕到，解釋清楚之後，張青做得第一件事就是，便叫婦人穿了衣裳。畢竟孫二娘這份打扮，顯得身材也太浮誇了。

不打不相識，武松與張青夫婦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更為重要的是，武松對女人的印象，本來已經被潘金蓮崩塌的人設，開始在孫二娘這裡又慢慢恢復了回來。於是，下面他又遇到了一個叫玉蘭的女子。

3.

玉蘭的出場戲份與前面潘金蓮和孫二娘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群演。但這並不妨礙武松的戲碼。

武松暴打了蔣門神，在都監府受到張都監的「賞識」。酒席宴上，張都監叫喚一個心愛的養娘，叫做玉蘭，出來唱曲。大家仔細看玉蘭的相貌，但見：臉如蓮萼，唇似櫻桃。兩彎眉畫遠山青，一對眼明秋水潤。纖腰裊娜，綠羅裙掩映金蓮；素體馨香，絳紗袖輕籠玉筍。

這句「綠羅裙掩映金蓮」可當閑筆看，也可不當閑筆看。

武松對這個玉蘭印象如何啊？應該說是相當得喜歡。因為武都頭害羞了。

玉蘭給武松敬酒時，武都頭從頭到尾低著頭，遠遠地接過了這杯酒。當張都監說把玉蘭許配給他的時候，武松感動得稀里嘩啦。「量小人何者之人，怎敢望恩相宅眷為妻？枉自折武松的草料。」

此刻武松也不自稱都頭了，直接自稱草料了。

那麼後來武松在殺玉蘭的時候為何毫不手軟呢？於是我們依然說武松的江湖經驗。

武松闖蕩江湖這麼多年，接觸的基本是下層人多。險惡的事情見過不少，但像張都監、張團練、蔣門神這種如此有耐心、如此處心積慮給他下套的，真是不多見。

所以，武松怒了！

回到鴛鴦樓的時候，武松二話沒有。上來拿刀就剁。第一刀，砍到了蔣門神；第二刀，砍傷了張都監；第三刀，剁下張團練的頭。回過頭來，又把蔣門神與張都監的頭剁了下來。

此刻的武松，已經殺紅了眼。出門遇見玉蘭，一刀搠向心窩。

可以說，武松殺了許多無辜之人。特別是這個玉蘭，成為一樁懸案。如果說，她是張都監的心腹，提前知道大家合謀陷害武松，是死有餘辜。如果說，她只是一個唱曲的，對於整件事毫不知情，當張都監把她許配給武松的時候，想必心中還有一份喜悅，從此奴家終身有了依靠了。誰知最後被武松誤殺，豈不是一樁冤案了呢？

自此之後，水滸中出場的女人，與武松再無半點瓜葛。

文：風林秀

參考文獻：《水滸傳》

文字由歷史大學堂團隊創作，配圖源於網路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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