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婷等一代中國作家的文學偶像,這位抒情大師有朵神奇「金薔薇」
文/徐展
如果說金蘋果是引起三女神紛爭的導火索,那麼金薔薇就是獻給繆斯的讚歌。
這一朵《金薔薇》,被九位文藝女神捧在手上,別在衣襟,插在鬢邊,用欣賞的眼神與手指愛撫它的每一片花瓣。它是文學花園中的藝術品,與女神的美貌相得益彰,受俄羅斯優美的文字滋養,孕育出思想的蓓蕾。
花蕊是審美的心窗——這份美是獨特的,又是永恆的,因為在萬紫千紅的藝術之春中,唯有它以自身展示了鑄就的過程:是的,花兒們萌芽於瞬息,卻並非自然的產物,它們的美姿並不出於天生,而是由匠心打造——匠人就是作者本人。
這些爬格子的花匠啊,他們的心裡本就藏著繆斯賜予的花種,由於繆斯的垂憐而得以在文學的花園中棲身;他們的手指雖然並不像火神那樣操勞至傷痕纍纍,卻也因握筆耕耘紙上而留下了印記;他們使用的原材料來自生活的積累,是智慧的結晶,那鑄造的火是生命的火,鼓風是靈感的風,灌溉種子萌芽的水則出於作者心中的愛情……作家以心血打造作品,那心血里若非飽含著愛,斷不能像春風一般拂開蓓蕾的眼睛,也唯有讓自己的花朵綻放,才能夠傾訴自己傾注的愛情。
《金薔薇》,就是這樣的一朵愛之花,作者從俄羅斯文學的花壇中採擷精華,又憑藉自己對俄羅斯的土地、人民、生活、文學的愛,才造就了如詩如畫的它。你可以將它看做一本審美的集子,也可以單純欣賞它的優美,或者認真學習其中的寫作經驗,無論哪種方式,都是在與作者對話——作者的形象因作品的不朽而鮮活。
創作本身就如同一個童話:打造這一朵金薔薇並非向安徒生致敬,而是一個證明,證明同樣作為文學世界中的即興詩人,即使自己生活的世界裡處處存在缺陷和禁錮,也能和用文字和語言放飛幻想的童話作家一樣,以筆為證,以愛為銘,在行動中體驗感悟不同的生活與不同的人生,永不放棄自身對文學事業、對祖國、對人民、對大自然、對生活的愛和對美的鍥而不捨的追求。
藝術永生,創作不受時空限制,也不因衛道士所制定的桎梏而寸步難行。聽起來高大上的教條主義怎能與發自內心的真誠摯愛相提並論,庸俗社會的風刀霜劍無法摧毀一朵人道主義的花兒,哪怕它看起來再柔弱,也是金子般的心鑄就的。
憑著藝術家的操守,它的根與俄羅斯的這片土地緊密相連,每當翻開書頁的微風掠過花瓣,就能清楚的看到那花瓣上的露珠是人民的淚水,聽到花朵搖曳的聲音來自他們的歡笑,埋首深呼吸所嗅到的甜蜜香氣,正是作者欣賞的那些文學家也同樣愛著的人與自然、生之光焰,來自每一個清晨的薄霧與傍晚的炊煙。
「金薔薇」本是一朵「鐵玫瑰」,這一書名取之於烏克蘭流浪歌手奧斯塔勃的經歷,他曾用鐵打了一朵玫瑰花。衛國戰爭中斷了作者的創作思路,但也給予了作品新生的機會——作者是多麼愛著文學、愛著自己作品啊,他精心雕琢它,不斷調整著它的姿容,在人生的最後還為它作了全面修訂潤飾,只為讓這朵永生花兒能夠喚起人們對幸福、對美的渴望,賦予人們想像的翅膀,從而能夠發現並創造生活的美。
那時俄羅斯藝術的嚴冬將至,一朵抗拒霜雪的金薔薇帶給人們多少安慰!不管是金薔薇還是鐵玫瑰,都一朵是不為寒風摧折的花兒。同為薔薇科薔薇屬,薔薇和玫瑰都以有刺的紙條護衛著嬌艷的花朵,是持劍的鬥士,時刻保持著警惕,就像雪原中的西伯利亞虎,即便瀕臨滅絕,依然保持著王者的姿態,無論面對的是天災還是敵人,都毫不吝惜露出獠牙利爪,正面迎戰。
秀美如花的是作者的語言,迅猛如虎是作者的意念,這意念不為寒風所摧折、不為批判所打擊,永遠都在以清新雋永的文字孜孜不倦地追求著、尋取著美。在作者眼中,「每一個剎那,每一個偶然投來的字眼和流盼,每一個深邃或戲謔的思想,人類心靈的每一個細微的跳動,同樣,還有白楊的飛絮,或映在靜夜水塘中的一點星光——都是金粉的微粒。」當這一切被集齊,便誕生了這一朵美麗的薔薇。
這是翻開任何一頁都可以流暢讀下去的書,其中還存有無數把鑰匙,可以尋跡而去,開啟世界文學的寶庫——作者能夠始終保持著對藝術創作的細緻而獨到的審視,是因為他嚮往一個珍惜藝術價值的社會,嚮往生活中那點點滴滴的瞬間的美,而那個能夠保持人、自然、藝術高度和諧的社會,早就在文學的殿堂里打造出了藍圖。
通過閱讀的接引,一代代人得以進入繆斯的神殿,於讚歌聲中看見美好的未來,從此便可憑著堅定的信念把持信仰並努力實現,就像作者將生活升華為文學那樣,讓繆斯鍾愛的美麗花朵,也可以開遍自己美好的家園。
人人心中皆有猛虎,匍匐於雪原不是為了睡眠,而是為了春天:「即使只有荒野的泥沼是你勝利的見證,那連它們都會百花繁衍,變得異常美麗——春天永遠與你同在,只有春天,光榮屬於勝利。」
且喚醒心中猛虎,細嗅這朵繆斯的薔薇。
來源:文匯app
※周媛:一張蔥花餅
※胡適:希望一個繁榮的「國際的中國」儘早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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