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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東最大的悖論:沙特將往何處去?

中東最大的悖論是:極端主義意識形態以及與美國的盟友關係、人力不足的現代軍隊、中東和平倡議和葉門泥潭,以及——沙特將往何處去?

石油帝國

1938年,美國地質學家Max Steineke在沙特東部的達曼市南部發現了深度為1,440米的石油儲藏地。

沙特油井,攝於約1940年,圖源:環球歷史檔案/ JTV

這是世界上最大的石油儲藏。巨大的泵送和煉油設施在沙特國內出現,沙特成為了一個能夠影響全球事務的石油大國。幾十年來,石油似乎給予了沙特無懈可擊的地位。但現在美國正在改變規則。驚人發現的八十年後,太陽正在挑戰中東地區在全球能源地圖上的主導地位。

沙特正處於變革之中。沙特的統治們者已經意識到,幾十年來賦予它國際影響力的「黑色黃金」是一把雙刃劍。原因很簡單:沙特經濟主要以石油為主,任何商業規模的降低和油價的大幅變化都使沙特受到嚴重影響。已認識到此問題的王儲穆罕默德·本·薩勒曼稱沙特必須要擺脫對原油的依賴。

由沙特領導的石油生產國家——石油輸出國組織(OPEC)稱,2017年沙特石油產量佔全球石油總產量的13%,市場份額與俄羅斯相仿。同年,美國、伊拉克和伊朗的石油產量佔比分別為12%、6%和5%。OPEC成員國擁有世界上大部分的石油儲備,這給沙特帶來了顯著優勢。

但2017年的數據並未反映出像過去那樣的情況。過去十年間利雅得的石油產量幾乎是美國的兩倍。多年來,由於美國二戰後的快速工業化和經濟增長對於石油的依賴,沙特的石油主導地位得以彰顯。20世紀70年代的能源危機更是凸顯了沙特的石油強國地位:1973年贖罪日戰爭後,石油輸出國組織宣布對美國實施石油禁運,其逐步減產導致全球經濟衰退。

在紐約市加油站,汽車從兩個方向排隊,攝於1973,圖源:美聯社

這場危機也標誌著沙特失去其能源主導地位的開始。禁運給西方國家敲響了警鐘,它們意識到石油依賴是一種沉重而危險的負擔。許多國家開始考慮石油消費的地緣政治內涵。與此同時,環境的惡化開始出現在公共話語中。2005年,變化發生了。水力壓裂法——一種讓美國能從頁岩岩石中有效生產石油的技術,激起了一場破壞沙特把控石油龍頭的革命。

沙特關上石油龍頭時的油價越高(或者如果發生超出美國控制的情況),從美國那裡買來它自己從頁岩中生產的石油的費用就越高。大部分開採在德克薩斯州的二疊紀盆地進行,這兒已經成為世界石油調控者 ,而該角色先前是由沙特扮演的。

圖源:彭博社

沙特很早就認識到了這個變化。雖然它無法阻止美國走向能源獨立,但它可以改變自己。因此在2016年小薩勒曼推出了一項雄心勃勃的計劃——「沙特2030願景」,其目標是從根本上變革沙特經濟並使其收入來源多樣化。

為此,王儲開始重組沙特的政府投資基金,吸引更多外國工人,發展服務業並且邁出了最重要的一步——將政府所有的阿美石油公司私有化。

但在該項目啟動後不到兩年,利雅得取消了阿美石油公司的公開募股。沙特公民現在發現他們必須支付更高的稅,而且電力和燃料價格已然上漲。經濟停滯導致上百家零售連鎖店關閉。

作為改革的一部分,也是為了應對近1000億美元的財政赤字,沙特從2018年1月開始徵收增值稅。沙特還中止了一些耗資龐大的項目,削減了冗餘的部長工資,凍結了政府僱員的工資,而在以前他們經常加薪。但同時,沙特在其他國家投資了數十億美元,其中包括巴基斯坦,印度和埃及。沙特習慣於依靠石油,像其他由於類似原因而宣稱希望改變收入來源的國家一樣,在實現目標的過程中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人權

今年年初,當超級巨星DJ大衛·吉塔(David Guetta)去沙特舉行首場演出時,全世界都對沙特的電子音樂聲音和年輕男女一起跳舞的場景感到震驚。而這在歐洲是個常見的場景。

Guetta的演出是沙特正在進行的變革的其中一環,這項變革的一部分已向世界公開。歌手瑪麗亞·凱莉(Mariah Carey)訪問了沙特,甚至搖滾樂隊黑眼豆豆(Black-eyed Peas)也在沙特演出。

但這個國家的黑暗面仍未改變,問題在於:一場公關活動能有多大的開放性?這些場景在多大程度上反映了真實情況?

當人權活動人士談論沙特時,他們可能會注意到,沙特擁有世界上第三高死刑率的可疑記錄。即使對於非暴力犯罪(例如販運和使用毒品、巫術和通姦)的嫌疑犯,沙特也毫不猶豫地判處死刑。有人說,就被處死刑人數與人口總數的比例而言,伊朗居首,沙特次之。沙特對極刑的偏愛象徵著它對人權和公民權利的態度,但似乎這個國家不像伊朗或迫害其公民的非洲國家那樣被排斥。

這並不意味著人權在沙特不是一個敏感問題,即使外部不對利雅得施加壓力,國內也並不是每個人都保持沉默。知名人士比如女權活動家Loujain al-Hathloul和律師Waleed Abulkhair:

為了平息關於人權的公開討論,特別是阻止「阿拉伯之春」的革命蔓延到沙特,沙特內政部於2011年禁止包括非暴力示威在內的所有公開集會。沙特的人權組織被查封,幾乎所有成員都被審判,被監禁或出逃。2017年,沙特通過了一項反恐法律,根據「恐怖主義」的寬泛定義,允許當局加大對人權活動者的鎮壓力度。

事實上,在3月13日,Hathloul就受到了來自審理恐怖主義案件的特別法庭的審判。大赦國際和人權觀察等人權組織的報告進一步揭露了這一情況。報告表明,沙特當局在沒有正當程序的情況下任意進行逮捕和審判,並且還允許歧視婦女、宗教少數群體、同性戀者和移民勞工。

記者和中東問題專家Katherine Zoepf最近在《紐約時報》上寫道:情況並非總是如此。「遠望去,沙特國王可能看起來與一個長期獨裁者無差。但是,統治者容忍異議的程度取決於他的氣質和所面臨的壓力,這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波動。在過去十年中,「阿拉伯之春」推動阿卜杜拉國王加強了他的統治,甚至在薩勒曼於2015年加冕之後更加如此。據《紐約時報》報道,人權活動人士稱,包括記者、作家和科學家在內的2,600名已知反政府人士現已被沙特拘留,這些刑拘大多數基於反恐法律。

現在沙特的強人是王儲穆罕默德·本·薩勒曼,該政權應對國際批評的方法之一就是當緩和情況比較容易的時候去緩和情況。例如,去年電影院向公眾開放,女性被允許與男性一起開車和參加體育賽事。

大赦國際專門研究中東問題的研究員菲利普·路德(Phillip Luther)解釋說,沙特的變化主要是為了作秀。他說,解除女性駕駛禁令是一件好事,但沙特人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它在國外有象徵意義。這件事本身並不需要當局參與,他們付出的代價是相對較低的。路德指出,政府沒有觸及「監護法」,而這些法律要求女性在幾乎所有事上都要尋求男性的許可。

然而,國際媒體報道了允許婦女駕車這一具有歷史意義的事件。與此同時,為了將抗議變成政治利益,當局迫害了試圖以政策改變居功的女權活動家,它將其中一些人關進監獄並刑訊他們。

沙特人權的現實境況處於國際雷達檢測不到的地方,至少在卡舒吉案出現之前是這樣。沙特記者在沙特駐伊斯坦布爾領事館被謀殺一事將沙特的人權問題推到了台前。唐納德·特朗普總統支持沙特君主制政權,並因此受到嚴厲批評。

自從卡舒吉事件被曝光以來,已有36個國家簽署了一項譴責沙特侵犯人權行為的聲明,至少在某些情況下該聲明是伴隨著行動的。比如,德國停止向利雅得出售武器,像理查德·布蘭森這樣的商人凍結了他們在沙特的投資。不過,至於這是世界對沙特態度的長期轉變,還是在風暴消退時將一切照舊,現在定論還為時過早。

全球關係

沙特已對優步投資 了35億美元;本·塔拉勒王子投資Snapchat數億美元;沙特人已經在伊隆·馬斯克的電動汽車製造商特斯拉身上砸了數十億美元。這些只是沙特人參與投資的少數幾家美國公司。對矽谷的投資是沙特處理國際關係的一個很好的例子:確保西方國家在人權問題上保持沉默,當需要從非洲國家招募戰士時,開一張支票。

但在王儲穆罕默德·本·薩勒曼的統治下,沙特正在改變。沙特的行動不再發生在幕後,那些行為結果在全球力量平衡中正在顯現。

除了對西方的巨額投資外,沙特還提供貸款和援助為一些國家紓難,這些舉措和沙特對全球油價的控制,是沙特外交的基礎。通過這種方式,沙特製造了一些有時不得不做出回報的債務國。

這些國家包括已經享受數十億美元投資的黎巴嫩,以及在經濟上依賴利雅得的埃及。部分清單還包括約旦,蘇丹,巴基斯坦,菲律賓和摩洛哥。沙特還僱傭了數百萬來自阿拉伯和亞洲國家的工人。

但是沙特當然需要一些回報。與西方國家被要求忽視沙特侵犯人權的行為一樣,埃及被要求交出紅海島嶼的Sanafir和Tiran。 2002年,利雅得強迫阿拉伯聯盟採納沙特國王阿卜杜拉的中東和平倡議。另一個禮尚往來的例子就是在葉門形成了一個與由伊朗支持的叛亂分子作戰的聯盟,這個聯盟甚至包括遙遠的塞內加爾。

幾十年來,沙特傾向於在幕後操縱,而不是在外交或軍事行動的最前沿(1991年海灣戰爭期間除外)。石油銷售和巨額商業交易確保了沙特在西方的利益。在中東,利雅得將舞台留給像埃及這樣的國家或是阿拉伯國家聯盟,它們一直都知道該怎樣做才能提升沙特的地位。

但是在薩勒曼國王將權力移交給他的兒子穆罕默德·本·薩勒曼之後,沙特的戰略發生了顯著變化。沙特現在對其行動負有直接責任,其中許多都旨在遏制其戰略對手伊朗。

因此,中東已成為沙特直接參与的衝突舞台。儘管利雅得擁有最好的美國武器,小薩勒曼在葉門的軍事行動尚未取得勝利。在戰爭中,沙特因數千名平民的死亡而受到譴責,其中許多人是因飢餓而死的。沙特直接捲入這些死亡案件,以及去年10月沙特記者卡舒吉被謀殺一案,使得美國參議院投票結束了美國對沙特領導的聯盟的支持。

另一個沙特公然干預的事件發生在2017年底,當時小薩勒曼指使黎巴嫩總理薩阿德·哈里里辭職,以推翻與真主黨合作的政府。黎巴嫩國內外的抗議活動迫使利雅得撤回了它的要求。

在敘利亞內戰中,沙特資助了未能扭轉局勢的民兵。沙特反對巴沙爾·阿薩德總統統治的行動遭到俄羅斯和伊朗的阻撓,它不得不從敘利亞撤退。此外,沙特在一年半前開始抵制卡達,但沙特與埃及、巴林和阿聯酋的聯盟並未影響卡達這個小而富足的國家,它反而繼續繁榮下去。如今在美國的壓力下,沙特可能會解除這些制裁。

到目前為止,似乎小薩勒曼的戰略開始讓沙特受益。從幕後操縱國到運動引領國的失敗轉變,拋出了這一問題——在影響地區政策和挫敗伊朗的問題上,沙特的能力是否被高估了?小薩勒曼的傲慢對沙特和美國都造成了損失,而美國也知道財富和經濟援助並不能保證對其政策的支持。

現在很明顯的是,沙特的兩難困境不僅在於小薩勒曼是否可以保住他的位置,還在於是否可以減小卡舒吉事件對沙特造成的傷害。利雅得現在必須制定一項戰略來重塑其區域大國的形象。

皇家王朝

幾十年來,儘管內部權力鬥爭不斷,沙特仍設法維持穩定。即使在推翻國王或暗殺繼承人的危機時期,沙特都似乎仍然在軌道上。

從1932年至今的沙特國王,圖源:美聯社,路透社,沙特官方新聞社

現在看來,內部競爭正在推動沙特走向可能破壞中東穩定的路線。據猜測王儲本·薩勒曼將會保住他的位置,那麼誰將在鬥爭中受傷呢?同時,評論家們警告說,高層的偏執已經令人回想起了薩達姆·海珊的巴格達。

想像一個擁有43個兄弟的家庭,每個兄弟都有數十個孩子和上百個孫子,而每個人都相信自己有成為國王的資格。這就是沙特王室的簡要狀況。沙特的傳統制度規定需在兄弟間傳位,即沙特創始人阿卜杜拉·阿齊茲·伊本·沙特(Abdulaziz Ibn Saud)的兒子之間。

該制度很好地達到了它的目的,但在2007年發生了改變。當時阿卜杜拉國王成立了一個效忠委員會,一個有權選擇王儲並任命下一任國王的家庭論壇。然而,阿卜杜拉沒有執行自己的決定,而是自己挑選了兩位王儲——他的兄弟蘇丹親王和納伊夫親王,而他們都在有機會領導王朝之前死於自然原因。隨後他決定任命穆克林親王為副總理,這一職位在傳統意義上是成為國王的跳板。

阿卜杜拉改變繼任制度的決定激怒了皇室的蘇德里七王,他們是西薩·蘇德里(Hissa Al Sudairi)公主的兒子,這位公主是開國國王伊本·沙特的著名妻子之一。這些王子覺得阿卜杜拉國王試圖將他們趕下台,增強王室其他派系的力量。隨著國王一天天衰老,表面下的衝突只會愈演愈烈。

當阿卜杜拉於2015年1月去世時,蘇德里派的薩勒曼被宣布為國王。他的陣營急忙打擊其他家族成員,舊國王兒子們麥加和利雅得省長的職位被迅速解除。隨後,法院的其他高級官員也被解僱,王儲穆克林失去了繼承權。根據舊有制度,下一個成為國王的是艾哈邁德親王,而他自願在倫敦流亡。

從阿卜杜拉國王的過世到2017年初,沙特經歷了兩年的動蕩後薩勒曼的兒子穆罕默德在一次非正式的任命中成為了王儲。薩勒曼國王和他的兒子穆罕默德在從他們對手手中奪取權力的過程中似乎一直在安全的道路上——直到卡舒吉事件爆發為止。

在國際社會對沙特政府特工謀殺記者的譴責下,幾位王室成員嗅到了擺脫薩勒曼國王並削弱其子力量的機會。這些成員組成了一個促進誠信治理的聯盟集團,並於最近發表聲明支持國王的兄弟——已回國的艾哈邁德親王,並呼籲他領導沙特直至沙特人民能夠決定自己的未來。

這是沙特王室內部的第一次出現公開反對的行為,一些王室成員認為王儲穆罕默德的行為正在推動沙特與西方國家進行非正常對抗。但那些要求取代穆罕默德的人可能會發現自己處於危險之中。畢竟,通過逮捕數十名王子和商人,並勒索他們為了換取保釋而付出的錢財,王儲已經證明他打破規則來擊垮對手的意願。皇室里反對穆罕默德的成員知道他們正在冒著風險。

據悉,穆罕默德去年任命的軍隊和情報部門的領導人全意地支持他,美國總統唐納德·特朗普也幾乎毫無保留地支持他。此外,王子可以依靠王室年輕一代的支持,這些年輕一代中不少人已經厭倦了反覆任命那些老者和病者擔任國王,並一直要求從他們這一代中選出統治者。年僅33歲的穆罕默德·本·薩勒曼代表了這一代。另一方面,他也代表了家庭中一個不是非常受其他派別所喜愛的分支,他們感到自己被排除在核心統治權之外。

任何嘗試削弱王儲穆罕默德權力的企圖都將被他視為違反家庭傳統的反叛行為。每個人都清楚地知道此類企圖足以讓他開始大規模清洗對手,這將對沙特及其與國際社會的關係產生難以預測的後果。穆罕默德正努力從卡舒吉事件中全身而退,但在一個目前為止不會寬恕國王和王子錯誤的家庭中,他已根基不穩。對於這個家庭來說,他可能犯了太多錯誤。

與以色列的關係

繼去年秋天沙特記者賈邁勒·卡舒吉被謀殺後,唐納德·特朗普提到了沙特與以色列的關係。 正如他慣常的行事風格,美國總統毫無徵兆地甩出了這個議題。

無論他的言論是否屬實,這都會引起人們對通常不會成為頭條新聞的沙以關係的關注。而沙特人和以色列人都不喜歡公開討論這個問題。

儘管沙特和以色列的關係是一個重要的議題,但這是中東地區較少談論的話題之一。這是一種微妙的關係。一方面,共同的對手伊朗正使雙方更加靠近。另一方面,沙特將自己描繪成阿拉伯世界的領導者,因此巴勒斯坦人的困境不會讓它公開展示與以色列的友誼。

以色列和沙特之間的聯繫基於安全和商業利益。對於以色列總理本雅明·內塔尼亞胡來說,沙特是美國孤立伊朗政權的關鍵。他們的共同利益如此強烈,以至於內塔尼亞胡是去年10月卡舒吉被殺害後少數公開為沙特辯護的領導人之一。

與美國一樣,以色列擔心在謀殺案後解除王儲穆罕默德·本·薩勒曼職務的舉動將導致沙特政權垮台。 2011年利比亞卡扎菲政權的垮台使人們從獨裁者的倉庫中掠奪的武器在中東地區四溢。由於利雅得從美國獲得了先進武器,因此如果沙特政府垮台中東地區的情況可能更糟。武器在錯誤的人手中可能會危及以色列。

據外媒報道,沙特與以色列的關係也在情報合作中得以體現。據《華爾街日報》報道,摩薩德首席執行官約西·科恩會見了沙特官員,以色列、沙特和阿聯酋會定期分享有關伊朗安全威脅的情報。在某些情況下沙以之間還有外交合作,比如沙特從埃及接管紅海島嶼Sanafir和Tiran。

通訊聯繫

2012年一次伊朗所為的對阿美石油公司的網路攻擊折損了3萬台計算機。據外媒報道,沙特用與以色列網路公司合作來作為對伊朗的回應。從那時起,關於兩國之間此類聯繫的報道越來越多,特別是當穆罕默德增強了他的權力之時。

外媒指出,沙特已開始向以色列商人頒發特別入境許可證,他們現在可以在不出示護照的情況下進入沙特。在這方面,位於赫茲利亞的一家叫NSO Group的以色列公司的名字總是出現。據包括大赦國際、多倫多大學公民實驗室和《福布斯雜誌》在內的一些消息來源稱,NSO提供的攻擊性工具已被用於追蹤人權活動者,儘管該公司一再表示這些指控是虛假的。

NSO發送簡訊給沙特活動家奧馬爾·阿卜杜拉齊茲的鏈接,來源:多倫多大學公民實驗室

據《華爾街日報》報道,在沙特與以色列的關係中擔任重要角色的兩名高級官員意外地被解職了。而在國際社會要求將對卡舒吉謀殺案負有責任的人繩之以法之時,作為部分回應,第一批遇到麻煩的是王儲的顧問沙特·卡塔尼和副情報局長艾哈邁德·阿西里兩人。

記者謀殺事件有著更深遠的影響。正如沙特高級官員去年年底對《華爾街日報》所說的那樣,「在卡舒吉謀殺案之後,這些狀況肯定已經平息了。」 他說沙特人擔心有關愈加密切的沙以關係的報道可能會引起阿拉伯世界的激烈反應,且皇家法院試圖避免另一場危機。

目前,沙以關係的未來部分取決於穆罕默德掌權的能力。如果王儲成功地恢復了他的地位,那麼他可以更好地推動改革並在沙特實施一些有爭議性的舉措,包括與以色列建立更緊密的聯繫。

結語

沙特是中東最大的悖論。這是一個以伊斯蘭教法為憲法的國家,極端主義瓦哈比教派決定公民的生活方式。沙特的民主制度——如議會,以及諸如言論自由和婦女地位等普遍價值並不是在官方或公共輿論的詞典中。它還產生了本·拉登和大多數的「9·11」恐怖分子。它被認為是美國在中東地區最強大的盟友。

在一個憑藉石油和天然氣而擁有巨大財富的國家,存在著赤貧的土地。作為擁有中東最現代化軍隊的國家之一,沙特國內沒有足夠的專業人員來操作其戰鬥機(因此它必須招募巴基斯坦飛行員)。

這個對阿拉伯世界和西方國家擁有巨大外交影響力的國家,一次次地在解決地區衝突上失敗。儘管是它提出了廣受阿拉伯國家支持的阿拉伯和平倡議,它卻幾乎沒有參與巴以衝突。它在黎巴嫩政府中實現根本變革的努力最終以慘敗告終;它遠離敘利亞內戰,儘管它本可以在那裡設置一個抵抗其對手伊朗的陣線;它在葉門發動的戰爭已持續了四年,卻仍然看不到盡頭。

此外,利雅得對阿拉伯最嚴重的內部衝突負有直接責任,這些衝突產生於它對卡達實施制裁併將埃及、阿聯酋和巴林拖入不必要的危險境地之後。沙特是否真的享有太多的尊崇,而實際上它只不過是一個需要嚴密保護以免破裂崩潰的巨大石油王國?它真的可以成為對抗伊朗的阿拉伯先鋒嗎?或者它實際上是一個受驚的、試圖生存在一個世界對沙特石油依賴度下降的時代中的國家?

編譯 向炳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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