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經歷三次手術，無數病痛，母親以柔弱之身，撐起了全家的臉面

健康 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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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2是個特殊的日子。

有人在紀念汶川地震，有人在朋友圈刷著對母親的愛。

母親節，我眼前的母親，就是我面前這個矮矮的墳丘。

我知道，但還是很不適應，沒有母親過的第一個母親節。

不知趣的烏鴉在濛濛細雨中，不斷的哀豪著，遠處深山中也不時傳來布谷鳥的聲音。

我想，如果，母親還在，是不是又開始準備忙碌麥收的農活了，似乎在我童年的記憶中，總有割不完的麥子，躺在雜草石礫的田間地頭，陽光刺的眼睛只能半開，懶洋洋的耳邊就會響起布谷鳥的聲音，伴隨著母親揮刀割麥的鐮聲，昏昏的就可以睡上一覺。

那時，還很幼小的我，不能幫母親減輕一點農活，總是不懂事的在地頭大哭大叫，這也是沒辦法，家裡的勞力都來割麥了，沒人照顧我們，只有帶到地頭，還能在農活期間，順便看我們一眼。

眼前的墳丘，就在這片麥子地里，母親在此耕耘了一輩子，到頭來，又深深的埋葬於此整整一年了，墳頭落滿雜草，隨風搖曳，墳邊麥浪一波又一波，似乎在傾訴著這一年離別來的點滴。

母親因病撒手人寰，入土為安，我也很少回來祭奠，還在世的時候，覺得還來得及，如今，一切都來不及了。

做完腦瘤手術，活生生的母親，就再也不能說話行動，每天只是躺在床上，身體上插滿各種管子，忍受著無法言說和表達的痛苦，就這樣一躺就是三年。

十年前，同樣是腦瘤手術，母親術後一周，就可以下地行動吃飯，一切照舊。

腦瘤複發後到手術，以為還會這樣。

結果……

在我的記憶中，母親從來沒有抱怨過什麼，唉聲嘆氣都沒有聽到過，她自己也覺得，手術完，就可以繼續勞作，腦瘤的壓迫，有時候讓她不能直立，走路都不能保持平衡，稍有不慎就會跌倒，母親簡單的認為，這個腦瘤割掉，一切就好了。

曾經，母親割過甲狀腺腫大的瘤子，那時候，她還在艱苦的做著小買賣，並不識字的她，每天跟著運輸煤的車跑出去進雞蛋，然後去集市上賣，換來的錢貼補家用。

曾經，她日夜胃疼，疼痛折磨的她每晚頭往床頭的牆上撞，以此來平衡痛感。

曾經，她賣布匹，賣衣服，賣漿麵條，賣涼粉，賣菜……

曾經，她告訴我們，要努力，要出人頭地，好好讀書。

曾經的一切，為她帶來了更大的病痛，風濕骨痛，有時候胳膊腫脹累月不消，有時候腿腫脹麻木，入廁都需人幫忙。

曾經的我們，卻鮮少的去關懷她。

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

千百年來，人們在感傷著子欲養而親不在的無奈，然而，這還會在現實中不斷的上演。

家裡的大事小情，母親總是剛強的沖在第一線，從不輕易低頭，我記得有年夏天，母親在山裡放養一群鴨子，突然天降大雨，河水上漲，母親為了防止鴨子被大水沖走，扭頭把鴨子往山頭寺廟趕，母親也在那裡濕著衣服待了一夜，那一夜，電閃雷鳴，暴雨如注，那一夜，也不知母親在想著什麼，那一夜，我們在家裡溫暖的被窩裡，沒受半點風寒雨淋。

一生受盡磨難，為生活，為房子，為子女耗盡一切。

她說過，再也不想帶孩子了，養活三個兒女，已經養的夠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