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最重要醫學發現之一，它的故事你一定要知道

　　來源：學術經緯

　　今天，Google的北美主頁充滿了科學氣息——在其題圖中，一名穿著白大褂的科學家拿起了一片載玻片。藝術處理之下，我們可以看到樣本中形狀和顏色各異的細胞。

圖片來源：Google

　　這名科學家叫做喬治·帕帕尼古拉烏（Georgios Papanikolaou），今年的5月13日是他的136歲誕辰。你可能沒有聽過他的名字，卻一定知道他的貢獻：喬治是宮頸塗片篩查（Pap Smear，也稱巴氏塗片）的發明人，該技術的英文名也來自他的姓氏前三個字母。它的誕生讓宮頸癌的早期篩查成為可能，其死亡率也隨之銳減一半。時至今日，半個多世紀前誕生的巴氏塗片依舊是宮頸癌篩查的金標準。因此，許多人將它稱為「20世紀最重要的醫學發現之一」。

　　一波三折的行醫之旅

　　1883年5月13日，喬治出生於希臘埃維亞島（Euboea，Greece）的一個醫生家庭。從早期經歷看，喬治沒有繼承父親衣缽的打算。在那個年代，子承父業是長子應該做的事。並非家中長子的喬治對藝術有著更明顯的偏好，大學選擇的專業是音樂和人文。

　　有趣的是，喬治的長兄對醫學並不感冒。打算在法律上做出一番成就的他拒絕了從醫的建議，而在父親的說服下，喬治接起了傳承家業的責任，這也成為了他展露天賦的領域。21歲那年，他以最優成績從醫學院畢業。在短暫的軍隊服役和家鄉行醫後，喬治對醫學研究萌生了更多激情。隨後，他遠赴德國，獲得了動物學博士學位。

▲儘管最初對藝術有著濃厚興趣，喬治最終在醫學領域展露了他的才華（圖片來源：[Public domain]）

　　在職業發展順心發展的同時，喬治還在德國收穫了愛情。在那裡，他遇上了一名叫做瑪麗（Andromache Mavroyeni）的女子。後來，瑪麗成為了喬治的妻子，也是他最好的合作夥伴。婚後，兩人在巴爾幹戰爭的陰影下決定遠渡重洋，移民美國。據記載，這對年輕的夫婦剛抵達美國時，身上的金錢剛剛超過250美元，這幾乎是合法進入美國的最低要求。

　　更誇張的是，這對希臘夫婦不會說英語！

　　在生活的壓力下，他們對所有的工作機會來者不拒。初到美國，瑪麗在一家百貨商店給人縫紐扣，掙每周5美元的工資，喬治則在同一家百貨商店推銷地毯。隨後，喬治先後還做過餐廳里的小提琴伴奏，以及一家希臘新聞社的員工。

　　生活在一年後終於迎來了轉機。喬治31歲那年，康奈爾大學醫學院向他拋出了橄欖枝，而瑪麗也以技術員的身份加入了他的團隊。這對剛剛擺脫生活窘境的年輕夫婦在重壓之下稍稍鬆了一口氣。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醫學史將因他們而改寫。

　　巴氏塗片的誕生

　　現在看來，喬治最初的研究方向看似和宮頸癌毫無關係。當時，他的研究對象是豚鼠，研究課題則是X染色體和Y染色體對於後代性別的影響。為了開展研究，他必須在豚鼠排卵前，就從它們體內取出卵子。然而在當時，沒有人知道怎麼確定豚鼠的排卵周期。

　　於是，喬治決定自己開發監測系統——他從手術器材商店裡購買了一幅檢查鼻腔感染的鼻窺器，用以檢查豚鼠的生殖道。此外，他還從中收集了一些分泌物，並將其塗抹在載玻片上，放在顯微鏡下進行觀察。

▲巴氏塗片至今依然是宮頸癌早期篩查的金標準（圖片來源：[Public domain]）

　　「第一張樣本就揭示了豐富的細胞類型和截然不同的細胞學形態，」喬治記錄道：「這是真正令人興奮的時刻！」

　　隨後，他將這項檢測技術應用在了人體上，而他的妻子瑪麗則是第一名實驗對象。同樣，他觀察到了豐富而多樣的細胞類型。在後續的研究中，他的團隊從當地醫院招募了更多志願者進行塗片分析，而這個決定帶來了他職業高光——在顯微鏡下，他能夠清楚地分辨正常細胞與癌細胞。

　　換句話說，採用簡單的塗片檢測，通過分析從陰道和宮頸掉落的細胞形態，我們就可以在早期對宮頸癌進行篩查！而所需的工具，不過是一台顯微鏡。

　　1943年，喬治與合作夥伴合著的《通過陰道塗片診斷子宮癌症》（Diagnosis of Uterine Cancer by the Vaginal Smear）一書正式出版，並在婦科學界引起轟動。這一成本低廉，容易操作，準確性極高的宮頸癌篩查方法，讓宮頸癌患者得以在發病早期得到診斷。據估計，這一技術至少已經拯救了數百萬女性的生命。

　　後記

　　喬治的成功固然有靈光一閃的成分，但作為一名希臘移民，別人對他的第一印象往往是「勤奮」。從不休假的他每周工作七天，而他的賢內助瑪麗也在實驗室和家庭事務中給予了他最大的支持。

　　長期的高強度工作在喬治的胸腔里埋下了定時炸彈。1962年，他因心臟病突發而去世，享年78歲。但人們沒有就此忘記他的貢獻。在1998年的一篇紀念文章中，作者動情地指出，對於科學道路上的後輩，喬治是指引道路的啟明星。而對於從巴氏塗片中獲益的女性患者，喬治則給她們帶來了新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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