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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南中醫世家|譚烘照:三代懷抱懸壺夢,父子相攜成名醫

嶺南中醫世家|譚烘照:三代懷抱懸壺夢,父子相攜成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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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年90歲的廣州市名老中醫、副主任中醫譚烘照

簡易族譜

譚烘照(1918-2008),廣東省東莞市人,廣州市名老中醫、副主任中醫師。擅長中醫內科,對治療婦、兒科病也有心得,在治療乙型肝炎、前列腺肥大、月經病、小兒夏季熱、慢性蕁麻疹等病時有獨到之處。

譚大剛,1955年出生於廣州,現為副主任中醫師、荔灣區名中醫。擅長診治呼吸系統疾病、腦血管病及過敏性疾病,尤對咳嗽、眩暈、偏頭痛、過敏性蕁麻疹、慢性濕疹等病症的治療有獨到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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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中醫世家裡大寫的「孝」字

廣州市名老中醫譚烘照已90高齡了,活得像個孩子,他的兒子、跟他住一起的譚大剛像他年輕時那樣,每天給人看病。一個家庭兩代人,幾十年來做著相同的事,治病救人。

對外,譚大剛是譚烘照的不二代言人,譚烘照的事迹均出自他的手筆。在這些寫實的記錄里,有關譚烘照老人60多年中醫生涯的回顧,多數的時候呈現得平實內斂;對典型病例展示的重視,有時因為專業程度超過了普羅大眾的接受水平,而讓大眾媒體在出於公心、展示國粹的宣傳時有些力不從心。

「腳踏實地、不事張揚是我父親的一貫風格。他淡泊名利,生活清淡,談不上有什麼曲折的故事,他一輩子的功夫都放在臨證和用藥上了。把臨床的道理講清楚,我爸爸希望我起碼要做到這一點。」

對內,兒子歲數再大,也永遠是老竇的兒子,這是中國人的父子感情定律。譚大剛是孝子,在他的情感世界裡,因為父親譚烘照在專業上的高超精湛,欽佩的情愫會多一些;而父親的高壽,又讓譚大剛對父親的愛生出更多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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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烘照與兒子譚大剛

50多歲的中國男人在表達情感時,心中有數、不點自明,哪怕愛得再深、戀得再切,含蓄總是難免的;傳統教育浸染頗深的譚大剛,表達自己對父親的感情時,就更顯出曲徑通幽的味道來——荔灣醫院古色古香的診室里,被問及如何概括父子情感時,譚大剛猶豫了一下,然後做了一個50多歲兒子的感情告白:「我對爸爸是有好……感……的,我很佩服他。」並不是每個知天命者都還有機會向健在的父親做表白,譚大剛卻只是選擇了感情色彩頗為中性的詞語,一如他在家族鑒定總結中表現出來的姿態。

對父親「有好感」的譚大剛,很堅定地履行著孝子的使命。這種履行,自然首先表現在生活上。譚大剛要照顧父親,所以他不能離開廣州,不能離開與父親共住的90多平米的房子,他還請了保姆來幫忙照料。

孝子的踐行,還體現在專業上。譚烘照多年來一直強調要重視中醫古籍的學習和病例的收集分析,譚大剛子從父命,在這兩方面頗有心得:「比如說案例吧。不少人說現在的專業雜誌比較水,但是靜下心來,我覺得其中還是有不少案例值得研究、改進、運用的。我能在網上看案例、學習新東西了,這一點,我超越了我爸爸!」

作為孝子的譚大剛,認為自己對傳統的恪守、對中醫的痴迷以及為人處世的風格,也來自父親的影響。譚大剛讚賞父親低調淡泊的為人原則和處世方式,即便在福利房分配這種現實的利益面前,他也秉著「能得到的自然好,不能得到不強求」的家庭傳承,沒花精力去爭取,更沒有做父親的工作、讓父親出面擺平:「我爸爸有福利房,他讓我和他一起住,他無所謂,也不會幫我去要什麼。爸爸性格如此,我不怪他。」

孝子不匱,永錫爾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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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訪談

嶺南中醫世家|譚烘照:三代懷抱懸壺夢,父子相攜成名醫

譚大剛

【年過半百的兒子正堅定地保護著90歲的父親。在西關國醫館,當中醫譚大剛第一次接受記者採訪時,就直言不諱:「不要採訪我爸爸了。他歲數大,過於激動就不好了。」

後面的採訪中,1955年出生的譚大剛回顧起家族往事、品評中醫發展時,偶顯出謹慎細緻低調的作風,他性格中堅決果敢的一面,則自始在保護父親的態度上體現出來。

「爸爸年輕時看住我,我現在當然也要看住爸爸」,他以自己的獨特方式反哺自己的父親。】

1、三輩人的中醫夢

記者:你和你父親都是名醫,你們家是幾代行醫?

譚大剛:我們家的上幾輩並未從醫。我爺爺做生意營生,但是他對中國傳統文化、中醫很感興趣,不像別的生意人那樣到處聯繫業務,閑下來就看看書,應該算是儒商了。爺爺要求父親多念書,就算少吃少喝也要讀四書五經。我爸爸接受的是私塾教育,後來爺爺甚至把老師請到家裡來為爸爸教課。

記者:這麼說,應該也是你爺爺引導你父親學醫的?

譚大剛:可以這麼說。我爺爺深諳「出為良相,入為良醫」的說法,又不太贊成走仕途,所以支持我爸爸學習中醫。1932年,他聽說廣東光漢中醫專科學校在招生,於是讓爸爸去報考。爺爺希望爸爸為社會做些有益的工作,中醫是很好的選擇。

記者:從報考開始,你父親與中醫正式結緣了。能不能介紹一下他的從醫經歷?

譚大剛:1932年,我爸爸考入廣東光漢中醫專科學校(五年制),畢業後在廣州市德政路開設中醫診所、懸壺問世。

新中國成立後他把診所遷往十八甫路。1952年,我爸爸參加第三屆廣州市中醫進修班進修並擔任學習組長,學習西醫課程一年。結業後,他響應政府號召,走集體化的道路,在恩寧路組建蓬萊聯合診所。

1957年,我爸爸轉到廣州市西區門診部,診所其後合併至新建的荔灣區人民醫院,他在那裡一直工作到1987年退休。爸爸退休後也閑不住,擔任了一些社會職務。

工作期間,我爸爸歷任中醫科組長、中醫師、主治中醫師、副主任中醫師。曾任中華全國中醫學會廣州分會理論研究委員會委員,荔灣區中醫學會理事、榮譽理事,荔灣區醫務人員(中醫)晉陞考試命題和面試主考。爸爸今年90歲了,有些老年病,精神還是比較好。

記者:你父親聲名在外,在家裡,是否也要求你學中醫?

譚大剛:我們姐弟三人中,我和我大姐譚惠妍是中醫,我二姐譚惠慈沒有從醫。我們姐弟倆是由爸爸啟蒙的。但嚴格說來,爸爸並沒有要求我們必須做什麼。他在我們年幼時教授我們一些中醫理論,主要是希望我們能學些東西,並沒有考慮他的接班問題。

記者:當時是怎麼教你們的?

譚大剛:「文革」開始時,我讀小學五年級,當時學校秩序很亂,放學後,爸爸都會為我們姐弟三人講些中醫基礎理論,包括方劑、中藥、陰陽之類的東西。我記得那時他要求我們背《藥性賦》、《湯頭歌訣》。

記者:你們這麼小,能懂嗎?

譚大剛:爸爸在家裡教我們時比較古板,強調灌輸作用,先念出來、背下來。我們當時年齡小,有些東西搞不明白,但是不懂也得背。這種家裡上小課的情況一直持續到我1972年高中畢業。那時,我不懂中醫也不感興趣,但後來有了臨床,慢慢地就弄懂了少年時背的那些東西。

我爸爸的高超醫術改變了我對中醫的看法。他1952年開診所時,有個患腹水的小孩被母親領著來看病。小孩的父親反對中醫,與小孩的母親吵個不停。爸爸頂住壓力,用中醫為孩子診治,小孩康復了。後來分析,小孩極有可能患上了腎炎,當時西醫治療這種病,療效不穩,病情會有反覆,而中醫治療效果比較好。小孩長大後我還見過,他從香港到廣州來看我爸爸,我聽他講過這段經歷。這個病例讓我信任中醫。

記者:在你父親的影響下,你走上了中醫之路,能否介紹一下你的成長經歷?

譚大剛:我1972年高中畢業於廣州市第七十中學,後來被保送至當時的廣州市第二衛生學校學習西醫,1974年畢業後,我到市醫藥衛生研究所工作,主要搞生化基礎研究。1977年,我爭取到機會去市衛生系統舉辦的一所大學學中醫,1979年畢業後,我又回到市醫藥衛生研究所工作。這個單位主要搞理論研究,沒有臨床的機會,這讓我非常苦悶。因當時中醫基礎研究還沒起步,而不搞臨床自己也很難進步。經過爭取,我進入當時荔灣區人民醫院工作,也就是現在的廣州醫學院荔灣醫院。

2000年,我被荔灣區人民政府授予「荔灣區名中醫」的稱號,現在每周還會定時到西關國醫館應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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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氏父子80年代中期,在逢源街市第三工人文化宮門前義診

2、53歲的兒子和90歲的老竇

記者:你父親身體怎麼樣?現在還為病人看病嗎?

譚大剛:爸爸90歲,已經不看病了,天天呆在家裡,精神好的時候就看看唐詩宋詞,還是比較注意鍛煉自己的腦子。80多歲的時候,爸爸經常對病人說,你們看病就找我兒子吧。我和姐姐是醫生,遇到疑難問題能得到父親的提醒而茅塞頓開。近些年,爸爸歲數大了,也有些腦血管硬化、便秘之類老年病。

記者:你爸爸行醫一世,診治過很多病人。他自己怕死嗎?你擔心他的身體嗎?

譚大剛:我爸爸是醫生,很明白新陳代謝的自然規律。他不怕死,80多歲的時候就總念叨「人總是要走的」,應該是看得開的。

我爸爸經常便秘,他很重視這些毛病。我就幫他開個方子,煲了葯給他喝,效果還不錯。有時候爸爸也會根據他自己的感覺,提醒我對藥方進行一些調整,我也接受他的意見。我和爸爸住在一起,有時間就多陪陪他。

記者:確實是孝子。會不會覺得壓力很大?

譚大剛:老實講,我覺得壓力很大。我是典型的「上有老,下有小」。爸爸老了,身體差了不少,我必須看著;老小老小,說話啰嗦,有時候就跟孩子一樣,也認定要我陪著守著盯著。爸爸不滿意的時候不發脾氣,但做兒子的我心中有數,只能盡量順著他。我的女兒在廣雅中學讀高三,我要管著她,還要供她以後讀書;我自己還想在個人的事業上再上一層樓,爭取在中醫工作上做出更多的成績。

中醫強調傳統,多數中醫家庭也很傳統。爸爸年輕時看著我,我現在當然也要看住爸爸,我告訴自己不要逆父親的意思,他不高興我也難受。我爸爸很傳統,我也一樣。我的不少同學在國外功成名就,邀請我去國外發展,但我要守著爸爸,爸爸也要我守著他。我哪裡都不去。

記者:你喜歡你的父親?或者可以用別的什麼詞,概括你對父親的感情?

譚大剛:我對爸爸是有好……感……的,我很佩服他。有些方我不敢用,因為有些葯有毒性,爸爸說「怕乜嘢,用」,我就感覺有了底氣,我就敢用。有他提點,我就更有信心。

記者:從家學傳承的角度看,你覺得在專業上你從你父親身上獲得了哪些啟發?

譚大剛:我爸爸學術造詣深厚、臨床經驗豐富,在專業上的突出特點是重視研究中醫古籍,對《傷寒論》、《金匱要略》等典籍的研究頗深,兼采各家之長,尤其推崇張景岳、李東垣、葉天士等醫家學術觀,擅長中醫內科,對治療婦、兒科病也有心得,在治療乙型肝炎、前列腺肥大、月經病、小兒夏季熱、慢性蕁麻疹等病時有獨到之處。

我在爸爸的耳提面命之下,時常認真研讀《傷寒論》、《景岳全書》、《臨證指南醫案》等典籍的基本觀點,結合實際、融會貫通,重視陰虛學說,長於運用養陰補津法,善於運用補腎健脾活血法治療老年病,對頸椎病、腦動脈硬化引起的眩暈治療積累了較多的臨床經驗,治療外感熱病,宜早用解毒涼血,以求截斷扭轉病勢;強調運用祛風化痰、宣降肺氣治療咳嗽。

記者:不少中醫家族都面臨家學傳承問題。你和你姐姐的子女,有沒有學習中醫的?

譚大剛:我大姐譚惠妍有個兒子,正讀大學,學的是市場營銷專業;我二姐譚惠慈也有個兒子在讀大學,學的是法律專業。我的獨生女兒在廣雅中學畢業,通過高考到廣州中醫藥大學讀書,學習中醫專業。我爸爸很希望她做中醫,告訴她「中醫能幫助別人,也能幫助自己」。我女兒的選擇,算是完成了他老人家的心愿。

記者:你有沒有帶學生?

譚大剛:我和我爸爸都帶過一些學生。我爸爸熱心於臨床帶教工作。無論是醫學院校實習的學生,還是西醫學習中醫的老專家、老教授,他都一視同仁,根據不同學生的特點和教學大綱要求,循循善誘,因材施教,引導他們在實踐中加深對中醫的認識,增強他們學習中醫的信心和興趣。多年來,經我爸爸帶教的學生數以百計,其中不乏各醫療單位的學科帶頭人。我擔任了荔灣區中醫師帶徒工作的帶教老師,在中醫繼續教育的新經驗方面做了一些探索。

記者:對學生們有何期待?

譚大剛:我希望對中醫感興趣的年輕人,要相信中醫一定會有美好的未來。在實踐上,要重視研讀中醫古籍,同時也要重視對病例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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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逸事

1、譚烘照巧用中醫經典

有一中年患者因黃疸在廣州某醫院治療,疑為胰頭癌,需行手術治療。患者因為害怕手術,輾轉找到譚烘照。

譚烘照認為其癥候特點與《金匱要略》所描述的「女勞疸」相似,於是以消瘀逐水、補益腎陰兩法交替使用。治療三個月後,病人黃疸消退,諸症消失,其後十年一直未見複發。

2、譚大剛善治咳嗽

譚大剛在中醫辯證施治的基礎上,配合中藥現代藥理研究觀點,擬定處方,用於治療,效果很好。例如治療過敏性咳嗽,他就認為其臨床癥狀具有風痰的特點,在祛風化痰、宣通肺氣的基礎上加入具有抗過敏功效的中藥,就能很快止咳。

譚大剛曾治療一位女性病人,該病人反覆咳嗽,在美國治療半年、效果不好,專程回國治療。譚大剛用上述方法治療,病人服了6劑葯,10天就止咳了。■

【來源:摘編自《嶺南中醫世家》,南方日報出版社2016年10月出版,南方都市報著,主編:宋金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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