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門罕戰役，日軍損失低於蘇聯，為什麼反而不敢再打了？

在中蒙邊境，有一個二戰的戰場，叫做諾門罕。人們熟知的是他曾經爆發過蘇日之間一場大規模衝突。然而遺忘的，卻是這場戰爭的真相。通常我們所知道的，是蘇軍以壓倒性的優勢擊敗了日軍。然而實際情況卻是蘇軍與日軍相比，損失要更高一些。然而結果卻是，日本從此放棄了與蘇聯交戰的想法，轉向了南進策略。這背後的原因，筆者今天就給諸位淺析一二。

一．日本真的很弱嗎？

首先需要指出的是，當時的日軍對比蘇軍並不是很弱。當時蘇聯投入的坦克大多也是BT5和T26坦克，這些坦克對比當時日本投入的89式中戰車和97式中戰車，以及94式和95式兩款輕戰車相比，並沒有多大的優勢。雙方在火力，裝甲上均為對等，裝甲上雙方都為13MM左右，火炮上蘇軍的45MM坦克炮和日軍的57MM、37MM相比也沒有什麼優勢。如果說蘇軍在什麼地方佔有優勢，那就是他們的戰術理念和坦克速度要強於日本人。

我這裡舉一個例子，7月2日的戰鬥里，日本派出安崗戰車支隊，突襲了蘇聯的一個裝甲旅，擊毀蘇軍坦克12輛，大炮12門，反坦克炮7門，卡車二十輛。7月3日，安崗戰車支隊進攻蘇軍主陣地失利，在耗盡彈藥後，自行撤退回了後方。

7月3日，日軍攻佔了733高地一角，隨後蘇軍接連發動反擊。在日軍面前出現的是蘇軍近三百輛的坦克和裝甲車。主導這次進攻的是蘇軍第1坦克旅和第149摩托化步兵團。日軍不甘示弱，用汽水瓶灌上汽油做了燃燒瓶向蘇軍還擊。在蘇軍的戰史里，這一個晚上被稱作燃燒瓶之夜，而戰鬥的結果是，第11坦克旅旅長雅克夫列夫和第149摩托化步兵團團長蘇米諾夫陣亡。

而整個第11坦克旅的損失呢？我只能說，如果沒有蘇軍不斷的補給，第11坦克旅差不多就要被取消番號了。整個戰役里，蘇軍損失的坦克、裝甲車是392輛。但是請注意，蘇聯一向不計算那些受損後還可修復的，所以這僅僅是全毀的。按照蘇聯一貫把己方損失大縮水的習慣，我們可以將這個損失翻一半。

二．蘇軍記錄里的真相

我一生中最危險的時刻，不是莫斯科，不是斯大林格勒，更不是庫爾斯克，而是哈拉哈河！——朱可夫

在這場戰役中，蘇聯幾乎將自己在遠東的運力用到了極限。朱可夫所指揮的第57特別軍迅速擴編為第一集團軍。而在當時，蘇軍幾乎是佔據著壓倒性的優勢，單單在物資上，朱可夫就遠遠比他的對手享有優勢。蘇軍前前後後消耗了8萬多噸物資，僅僅是炮彈就用掉31000噸，而日軍各種物資攏共才消耗了不到2000噸。

然而實際情況確實他在7月3日針對日軍陣地發動的一次，由150輛坦克，154輛裝甲車，90門大炮和全部作戰飛機以及數個步兵團，針對完全暴露在高地上的日軍發動的攻擊，以失敗告終。說的就是可憐的第十一坦克旅那一次，這一次雙雙陣亡兩個軍事主官。

而朱可夫的對手是誰呢？日本第23師團，這是一個守備師團，裝備很差，全師團共1.5萬人。整個戰役大部分時間，朱可夫的對手都是這麼一個，在日本陸軍連二流都不算的師團。而網傳所謂的被殲滅的日本國寶級部隊——第一坦克師團，根本不在這裡，因為他們還沒有成立呢。

而第23師團的對手朱可夫指揮者是一個蘇聯的集團軍，第23師團頂著蘇軍的強大火力，一直扛到他們所屬的第六軍後續部隊抵達。而在8月20日，蘇軍以3個步兵師，2個騎兵師，5個裝甲旅，一個空降旅發動總攻。總共投入了524輛坦克，裝甲車385輛，火炮542門，各型作戰飛機500架。可以說這個時候，蘇軍在坦克、裝甲車上和日本是7：1，火炮是6：1，兵力是3比1。但按照戰史解密，蘇軍實際上是損失了半數的坦克，裝甲車損失了90多輛。而日本只是損失了三十多輛，甚至於那個膽大妄為的安崗坦克支隊也沒有被消滅，

三．結果令日本心驚肉跳，從此不敢北望

蘇聯總攻叮叮噹噹打了十多天，等到了9月15日雙方停戰之後。一算雙方的傷亡，日本戰死7696人，失蹤1021人，負傷8647人，患病2350人，合計損失了19000人，畢竟蘇聯人的在技術裝備上是日本人的好幾倍，這個損失不奇怪。但是如果我們一看蘇聯的傷亡，就很可怕了，因為蘇軍戰死者遠遠多於日本人。

根據資料，蘇軍戰死9703人，負傷15251人，生病701人，總計損失了25655人，愣是比日本多出了6655人。這就見了鬼了，要知道，蘇軍用掉的炮彈就有31000噸，坦克，飛機等技術兵器更是遠遠高於日軍，結果日軍損失反而比蘇聯少，簡直是匪夷所思。事實上，更匪夷所思的是，總攻投入的那五百架軍機，一戰就損失了一半左右。也就是說，這個時候的日軍，戰鬥力遠遠強於蘇軍。

事實上，這個結果並不奇怪。雖然說日本投入的是一個乙級師團都不算的部隊，其他部隊更是後到的。但是要注意一個重點。那就是日本這個時期，老兵和士官、尉官的數量很多，補充兵員也經受過較為良好的訓練。裝甲部隊雖然很少，但實戰經驗較為豐富。而蘇軍剛剛經過大清洗，軍隊里有經驗的軍官大多不是進了監獄，就是被槍斃了。整個蘇軍，戰鬥力是一個下降狀態。遇到第23師團這中充斥著老兵和士官、尉官做骨幹的部隊，在很多時候都會被打的很慘。這也是諾門罕之後，第二十三師團被提拔為野戰師團的原因，確實能打。

但是這個結果，卻讓日本很害怕。因為蘇聯人死得起，損失一輛坦克，我補充三輛。死一個兵，我補十個兵，而且蘇軍的炮火聲勢駭人，在日軍以往的戰鬥中，聞所未聞。即便是日本曾經和沙皇俄國打過仗，但是這樣的戰鬥也是從沒見過的。可以說，日本第一次見識到了，國家體量帶來的質變。

如果繼續打下去，關東軍幾十萬人還不夠蘇軍幾百萬塞牙縫呢。何況當時日軍身陷中國戰場，諾門罕戰役派來的部隊已經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了。換句話，就這點兵，真要是拿去和蘇聯死磕，去玩北進路線，怕是只有死的份了，絕對是死的連天皇都不認識了。經過這件事，日本開始反思起自己的錯誤策略，並且重新制定了方案，最終選了南進策略，將炸彈劈頭蓋臉的扔到了美國人和英國人的腦袋上。

而對於蘇聯人，諾門罕雖然贏得艱難，甚至可以說不光彩。但是這一戰卻檢驗了蘇聯軍隊的實際戰鬥力。朱可夫在諾門罕戰役所得到的的經驗，對於他日後在總參謀部的工作和在蘇德戰爭中的指揮，頗有幫助。而對於整個蘇聯軍隊而言，這場戰役所暴露出的問題，也促使了蘇軍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革，以提升自己的戰鬥力。1940年重組機械化軍的方案，很大程度就是基於諾門罕戰役的經驗。儘管這些改革沒有徹底完成，蘇德戰爭就爆發了。但是它對於蘇聯的意義仍舊是巨大而深遠的。

結語

麻省理工學院的愛德華·洛倫茲教授曾這樣闡述自己的蝴蝶效應理論，「一隻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以在兩周以後引起美國得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風。」而對於諾門罕戰役的蘇聯和日本也是一樣，這場戰役在日後深刻的影響了戰爭的雙方，促使他們做出了不同的選擇，而對於第二次世界大戰，這些選擇都意味著世界的巨變。

參考文獻：《回憶與思考》《第二次世界大戰戰史》《日軍侵華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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