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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楊雄的岳父,才能明白,金聖嘆何以說石秀狠毒至極!

「匣里龍泉爭欲出,只因世有不平人,旁觀能辨非和是,相助安知疏與親」。水滸石秀看似路見不平,先救楊雄後又為其清理門戶除掉潘巧雲,實則內中大有文章,亦非實情。細觀原著才知,金聖嘆何以說「狠毒至極,我惡此人」。石秀,確非良人。且說水滸第43回,薊州街頭,賣柴度日的石秀,偶遇一群潑皮為難押獄節級楊雄,遂出手相救。

兩廂把酒敘話時,楊雄得知,石秀自外鄉流落這薊州,舉目無親,遂道「石家三郎,你休見外,此間既無親眷,我就結義與你」,石秀當下拜倒在地,認作兄弟。由此可見,楊雄雖感念石秀出手相救,但僅僅是兩下里拜為兄弟,並沒有提出收留石秀,更不會說「我家就是你家」。那麼石秀緣何能搬到楊雄家中呢?皆因楊雄之岳父,也就是潘巧雲的老父。

這一處細節甚少為人所知,但原著中,潘家老父才是石秀的第一恩人。且看石秀與楊雄認作兄弟,正飲酒時,潘巧雲之父潘公找來了,潘公是個熱心腸,他聞聽石秀救助佳婿,心中歡喜。燈下細觀,更覺石秀勇武,便詢問「原曾作甚買賣道路」,「先父原是屠戶,自小吃屠家飯,省得宰牲口」,潘公聞言大喜,如何?

原來這潘家老父早年也是屠戶出身,這下見了石秀,更加順心順眼。為了安頓石秀,潘公張羅起了賣肉作坊,而且老人心細,並不敢勞苦了石秀,「尋了舊時熟識副手,只央叔叔掌管賬目」,石秀聞言歡喜不盡。潘公此舉,即安頓了石秀,又給其找了差事,不會有吃閑飯的感覺,又特意叫他管賬收錢,以示體己。憑誰遇此,只怕都滿心感動。

初時,石秀確實感念,但他想的更多更細,終至心生暗鬼。也就是過了2個月,石秀出差到外鄉買了幾頭豬,回來時發現作坊店門都關得嚴嚴實實。石秀不曾去找任何人詢問,就下了斷定,「一定有人說我壞話,搬弄口舌是非」,於是開始收拾鋪蓋賭氣出門。這時才遇到端著飯食前來的潘公,你猜怎的,人家關鋪子,是因為要請寺里僧人來家做功德,壓根不關石秀的事。

而且潘公還大笑起來,不曾有絲毫嫌隙。這兩人,猶如一面鏡子,究竟誰是是非之人,一對照就可知曉。此後的事,我們就比較熟悉了,潘巧雲與那裴如海裴和尚瓜葛,被石秀暗中探之,才使得楊雄家破人散。潘巧雲可是潘公的女兒,恩人之女兄長之妻,可石秀髮起狠來,卻毫不手軟,而且他從沒有顧及年事已高的潘家老父。

潘公若知道石秀是這般心狠手辣之輩,當初,他應該不會花費那樣多的心神安頓石秀。更蹊蹺的是,石秀結識楊雄之後,見識了人家一家其樂融融的樣子,他心中總是憤憤不平。一直接受著潘家老父無微不至的關照,言語間卻從未有多少感謝,這樣的為人,何談路見不平捨命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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