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第一次攻打開封，為何慘敗，還被射中？

（說歷史的女人——第777期）李自成第一次攻打開封，為何慘敗，還被射中？今天我們來回顧一下李自成起義生涯中的這次慘敗歷史。

崇禎十四年（1641年）正月十九，李自成攻破洛陽。在沒有手機電話的那個年代，這個消息以驚人的速度傳遍了整個河南，這一下，全省都炸鍋了。這哥們在崇禎十一年冬天不是被孫傳庭幹掉了嗎？從哪冒出來了？還搞這麼個大動作？大家趕緊逃命吧。現在哪裡最安全？省會開封人多，應該最保險。

全省各地的群眾不用動員，紛紛趕著騾車，騎著毛驢，拉著老婆，背著孩子一起向省城方向奔去，說是趕集，估計也沒人相信，畢竟大家都哭喪著臉，從正月到二月的這二十幾天里，開封城外的官道上，每天都擠滿了大批難民。

二月十二日這天早晨，負責守衛開封城西門的警衛戰士看見一隊三百人左右的官兵騎著馬急匆匆的奔了過來。這可能是那個兄弟部隊過來增援大開封了，大家都非常高興。因為道路上擠滿了難民，交通十分擁擠，警衛戰士們正準備上前維持秩序交通秩序、疏散一下準備進城的群眾時，讓人大跌眼鏡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這一群騎馬的貨見道路擁擠無法前進，竟然抽出長刀砍向了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守城的明軍將士第一反應是吃驚，這是一支啥軍隊，竟然「砍民爭路」，第二反應是關城門。守城明軍的警惕性非常高，外邊的這支軍隊的確不是啥好鳥，他們是一支化妝成官軍來偷襲開封城的李自成賊軍！

守城的明軍將士用火炮、弓箭招待了這一群不請自來、不懷好意的客人。這伙賊兵退去後，開封城更加緊張了，大家都知道，這僅僅是開始，大部隊在後面呢。

此時，開封的副總兵陳永福和河南巡撫李仙風都不在家，率兵去增援洛陽了，整個開封的城防力量異常空虛。在家的守將官員們沒有驚慌失措，他們對這一天的到來早有心理準備，按照事前的分工，迅速展開了各項守城工作。

開封城一共有五座城門：東門，由左布政使梁炳負責守衛（這位正省級幹部已經年老力弱，所以任務簡單、活最輕。）；曹門（在東門和北門之間）由右布政使蔡懋德守衛（熟悉吧，寧武雄獅中守衛太原自殺殉國的壯士）；北門由管河同知桑開第守衛；南門由開封府知府吳士講負責守衛。

重點是西門，這是李自成軍進攻的重點，必須由得力大員鎮守，這個得力大員就是巡按高名衡，另外守道蘇壯、推官黃澍、祥符縣知縣王燮也參與守衛西城，這些人後來守城有功，全都被崇禎皇帝提拔重用。另外，連周王朱恭枵也高度重視，派來承奉官曹坤、左長史李映春，率領周王府的保安人員參與守城作戰。

二月十二日午後，李自成大部隊來了多少人？共有三萬人，其中一大部分是河南當地的土匪武裝（其中大部分又是脅迫來的農民群眾），首領的外號叫瓦罐子、一斗谷，一聽都不是啥好鳥，這些人效率很高，一到開封，就展開隊形，投入戰鬥，第一次開封保衛戰正式開打。

這群強盜的戰術很簡單，大批的匪徒頂著厚門板之類的防護設備衝到城牆下，用手裡的傢伙對著磚牆一陣亂砍，爭取在城牆上砍出一條通道，為了防止個別人出工不處力，李自成還對這些匪徒士兵下達了計劃指標，每人需從城牆上扣下三塊城磚，完成任務者沒有獎，完不成者就有獎勵措施了，從砍頭到剁手，總有驚喜等著你。

這些貨們工作很有成效，城牆很快就被鑿出一個個洞，這群人像耗子一樣躲進洞里。這下可好，就不用害怕上邊招呼下來的石塊、磚頭、弓箭等物品，躲在洞裡面可以繼續開挖。城上的守方很心焦，照這樣弄法，早晚都會把城牆弄塌方為止。得想個辦法對付打洞的老鼠們。

戰爭鍛煉了人民，人民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盡的。為了對付這群掏洞的鼠輩，有個書生設計了一個簡單有效的設備，懸樓。也就是在城牆的幾個垛口間伸出兩個大木棍，在上面架個大木櫃，人站在木櫃里往下射箭扔石頭，一試、效果不錯，對躲在洞里的耗子造成很大的殺傷。

既然有效，就趕緊推廣，推官黃澍命令工匠們加班加點、連夜趕製，一夜之間五十座懸樓出現在城牆之上，這樣就基本解除了挖牆角的威脅。

二月十五日這天，李自成也推出了自己的高科技攻城設備——雲梯。這些雲梯據說比城牆還高出不少，這就對守城方造成很大威脅。但是雲梯有個缺點，就是比較笨重，行動緩慢，操縱這些設備需要近百名民夫。

守方的應對方法很簡單，就是架起大炮轟，剛才說過，雲梯笨重、緩慢，對守方來說簡直就是活靶子，大家結結實實上了一堂炮兵瞄準、射擊訓練課。李自成辛辛苦苦趕製出來的、寄予厚望的設備沒有發揮一點作用，就變成了一堆堆篝火，還白白搭了許多嘍啰的小命。

周王朱恭枵為了鼓勵大家鬥志，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錢，買米買肉，犒勞守城的將士。並貼出懸賞告示，如果能出城斬獲一顆賊人的首級，賞給一個元寶，這可是五十兩銀子。能在城上射死一賊的，賞給三十兩銀子，射傷一賊或者用磚石打傷一賊，賞給十兩銀子。

這就太給力了，一時間，開封城裡的群眾紛紛登上城牆，積極要求參戰，還有許多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把自己縋下城，和這群準備搶劫自己家園的強盜展開肉搏戰，許多人成功的斬得首級，獲得五十兩銀子的豐厚獎賞。

相反，李自成這邊情況就不是很妙了，本身是來偷襲的，也沒帶多少糧食，偷襲不成搞成攻堅戰，瓦罐子、一斗谷們本身是向跟上李自成混口飯吃，幸運的話，打進開封城搶個一把，現在看來，不僅進城的願望無法實現，連吃飯都無法保證了，士氣一片低落。

屋漏偏逢連雨天，就在這時，陳永福回來了。接到開封城被李自成偷襲的加急電報，陳永福率軍急行兩晝夜趕了回來，二月十六日，後半夜，抵達開封西關。夜黑風高殺人夜，陳永福一點也不客氣，率軍沖向李自成的大營，傳營而過，一路斬殺無數，七進七出。

這群流氓土匪也是欺軟怕硬的主，連個屁都不敢放，眼睜睜的看著陳永福在大營里折騰了一宿，陳永福帶了多少人馬呢？也就是兩千人，臨走時不僅帶走了兩千個腦袋，還順手牽走了好多騾馬牲口。然後得意洋洋地進了城。

李自成還沒有顧得上回個神、定定心，巡撫李仙風率領游擊將軍高謙、張德昌等兩千人，一日一夜急行三百里，也趕回開封。這群人也不好惹，高謙一日三捷，斬首七百。隨著陳永福等人進的城，城裡一下增加了四千名生力軍，城防就更安全了。

對李自成來說，情況就更不妙了，本身打一群民兵都打不過，現在正規軍回來了，就更不好打了，但是李自成想再試試，不然把我的大營當成公共旅館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實在是太沒面子。

李自成想要面子，結果連里子都丟了。二月十七日，李自成站在城下，親自指揮手下開始攻城。城上不甘示弱，紛紛用弓箭表明自己的態度。就在這時一支箭不偏不斜，正好射中了李自成「中左目下，深入二寸許，抱頭驚擁而去。」

這支箭是誰射的？有三種說法：一是總兵官陳永福用箭射的。二是陳永福的兒子陳德射中的。三是當時城上射出大量的弩箭，局面混亂，無法斷定是哪個人射的。

我認為是陳德射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李自成雖說站在前線，但也肯定站在安全距離里，要想射中這個受到重點保護的目標，需要一個優秀的射手和精湛的射擊技藝，陳德就符合這個條件。當然，不管是誰射的，這一箭把李自成成了獨眼龍。破了像，就沒有皇帝的命了，自古沒有殘疾人、獨眼龍當皇帝這一說。

二月十八日，黎明時分，李自成的前鋒部隊開始向西運動，天黑之前全部從開封城下撤走。當初，在洛陽得手之後，李自成原本打算趁著開封城中守備力量空虛，乘勝偷襲，結果攻城七晝夜，最終以完敗收場，真是偷雞不成反被啄瞎了眼。等著瞧，我還會回來的！（文：向林）

參考資料：《明史·卷三百九·李自成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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