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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喪國一語興邦,一人口舌亂天下,隋朝這位太史令做到了

春秋戰國百家爭鳴,有一個學術流派是近代外交家的前身,他們活躍在各諸侯國的朝堂上,行走九州大地。縱橫家是有謀聖之稱的鬼谷子所創立,經過百年時光不停發展,漢朝時已經把他們列為「九流十家」之一。縱橫家的出現是應對眾多諸侯國的爭霸吞併而生的,事無定主、反覆無常是他們的標籤。一言喪國一語興邦,一人口舌亂天下,這是歷代縱橫家嚮往追求的。春秋戰國有著不少這樣的人物,左右著國家形勢,決定著國家興亡,先秦之後便再鮮有這樣的人物。不過隋朝有位太史令做到了,一言喪國一語興邦,一人口舌亂天下。

這位太史令名叫袁充,太史令又稱太史,周王室初設,春秋戰國的諸侯們紛紛效仿,有莫大且雜亂的權勢,起草文書、任命公卿大夫、記載史實、觀天象掌祭祀、創曆法管典籍等。秦之後的太史令,地位和權職大不如前,只剩推曆法,察天文擔任某種祭祀,為國家判斷禍福吉凶。古代天文是帝王之學。

隋朝太史令袁充涉及領域十分廣泛,他「不經意間」用天文為國家占卜吉凶,花二十年時間將隋朝推向滅亡的邊緣。這到底怎麼回事呢?隋上承南北朝,許多達官顯貴的家世可以追溯到那一時期,袁充也不例外——南朝高門出身。

晉王楊廣伺機而動對長兄楊勇的太子之位有所圖謀,憑他一人之力辦成這件事肯定不行,需要拉攏不少想在楊勇倒下後得到好處的陰謀投機者,袁充便在此列。正窮治東宮官屬,充見上雅信符應,因希旨進曰:「比觀玄象,皇太子當廢。」上然之。楊廣表現優於楊勇,皇帝楊堅動了廢立太子之心,但太子也,國本也,哪能輕易動。可身為太史令的袁充出手,為廢太子提供天象玄學依據。太史令這位置是楊堅請袁充前來擔任的,足見楊堅對袁充信任度。

這只是袁充的第一波攻擊,隨後袁充復表奏說:隋朝興起後日影漸長,引《周官》《堯典》《春秋元命包》《別對》等古書典籍,闡述隋文帝治世的功德,天降祥瑞來慶賀,大肆吹捧。其實袁充所上奏的是一個很簡單的天文現象:最近幾年冬天的日照時間長於往年。這是近現代簡單的自然規律,在古時候卻是神鬼奇異之說。

這馬屁拍的不要太舒服,簡直是拿上天做背書,誰不喜歡,何況聽多了那種俗不可耐的馬屁的皇帝。史書記載:上大悅,賞賜優崇,儕輩莫之比。此後袁充每次建言每次吹捧,幾乎都是在加速隋朝的滅亡。聖明如隋文帝,聽聞日照時間變長,就加重工匠徭役時間。上大悅,告天下。將作役功,因加程課,丁匠苦之。

仁壽四年,熒惑守太微。作為太史令的袁充自然得對這一現象解釋,說明來龍去脈,是不是上天對皇帝不滿。常理推測,熒惑入太微,是帝位不保的徵兆。當時隋煬帝在位營建東都洛陽,逐漸有民怨沸騰的跡象,若袁充有點良知,為隋朝和隋煬帝考慮,都會藉機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勸諫楊廣歇息歇息。袁充不願如此,他反其道而行之,拿出最「正確」的解釋:這是吉祥之兆啊,證明陛下您有仁德,不然熒惑這仗邪星代表哪會來投奔,可喜可賀。後熒惑守太微者數旬,時繕修宮室,征役繁重,充乃上表稱「陛下修德,熒惑退舍」。百僚畢賀。帝大喜,前後賞賜將萬計。

這完全是袁充曲意奉承,不顧天下黎民安危生死,一味逢迎楊廣牟取自己私利。要知道順帝心,遠比逆帝心容易,也更容易受喜愛得信任。後面袁充接二連三地預言諂媚,把隋王朝一步步帶向深淵。《隋書》:其後天下亂,帝初罹雁門之厄,又盜賊益起,帝心不自安。充復假託天文,上表陳嘉瑞,以媚於上曰。楊廣幡然醒悟想回頭,愣是給袁充說回去:您沒錯,只是他們現在還未理解您。

袁充的天象翻譯,帶動楊廣大肆揮霍,激起天下怨恨,任何不想隋朝滅亡的人都將其視之為「眼中釘肉中刺」。隋朝的滅亡,袁充是罪魁禍首之一。臣宇文化及弒君楊廣,順帶把袁充也給弄死。宇文化及不想走上這條路,但被楊廣袁充等人逼著走上了。

開著上帝視角看這些事,合著袁充一輩子都在為隋朝滅亡、唐朝興起為己任,難不成他看透天象知道「唐代隋」是天命所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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