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只是有錢人的遊戲?來看看這些大師怎麼說,耐人尋味!
「這種轉動著手輪的機器,會造成我們生活的革命,它直接攻擊傳統的文學。真實的場景、交融的情感,比起我們熟悉的、沉重的、早已枯澀的文學強得多,它更接近人生。」
——列夫.托爾斯泰1910年談電影
電影誕生至今已有逾百年的歷史,早已成為我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娛樂方式。當我們看電影的時候,我們到底在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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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是資本的遊戲
電影就像做愛。剛開始為愛而做,接下來為做而做,最後為錢而做。 ——莫里哀
電影對我來說是生意,並不是藝術。 ——王晶
「爛片之王」王晶的這番話,也許會令你嗤之以鼻,但是你不能不佩服他的坦誠——對於很多人來說,電影就是一門生意,是賺錢的工具。這是一個金錢至上的時代,電影對有些人而言是藝術品,但對於電影公司,任何一部電影都是商品,是有錢人用錢來生錢的工具。
2017年10月12日,拍攝過《大象席地而坐》,29歲的青年導演胡波,在北京東五環一幢住宅樓的樓梯間里,用一根繩子告別了這個世界。
據胡波身邊人透露,《大象席地而坐》製作經費大約是70萬,對一部長片來說相當緊張。拍攝過程雖然充滿艱辛,但他在現場充滿了熱情。
《大象席地而坐》
拍攝完成後,胡波最先交出了一個時長4個小時的粗剪版本,作為監製的王小帥希望他把時長壓縮到2個小時,以適應市場。隨後胡波交出了修改版,但是,僅僅比粗剪版少了10分鐘,王小帥暴跳如雷:「別忘了你花的是老子的錢,你就得按老子說的做。」
2018年2月16日,作為那一屆柏林電影節唯一入圍的中國作品,電影《大象席地而坐》的世界首映在柏林舉行。評委們贊其"細緻入微地刻畫了一個自私自利的社會",該片也拿下了費比西國際影評人獎。
一瞬間,胡波的名字刷爆了朋友圈。無數眼光聚焦在已逝的胡波身上,甚至超過了他的遺作本身。這對之前名不見經傳的胡波來說,也許已經是一種幸運,但是逝者已逝,熱度一過,他仍註定不過是金錢帝國里的一個殉道者。
通產我們會認為,一部電影的好壞是由電影導演決定。但是,就像胡波的故事一樣,請永遠不要忘記一個冷冰冰的事實:誰為一個東西買單,誰就擁有對它最高的權利。
《金錢世界》
電影從一開始就是一種商業,巨大的利潤讓電影在上世紀20年代就成為美國的支柱產業之一。一部製作宏大的電影耗資數億都很正常,即使是電影學院的學生拍一部短片,平均成本也在兩萬塊以上。
電影是藝術嗎?是。但王晶說的同樣沒錯,電影也是一門生意。
電影是畸變的現實
人們將他們的歷史、信仰、態度、慾望和夢想銘記在他們創造的影像里。 ——羅伯特.休斯
無論一部電影在題材和內容上多麼與現實世界背道而馳、多麼充滿想像力,電影反映的仍然是創作者(不僅指導演,而指參與到電影的每一個人)的內心。而創作者的內心世界,映射的是他們身處的時代。從這一點來說,電影永遠是社會的產物。
《活著》
有幾個簡單的問題讓你更清楚的認識到這一點:
- 誰製作了電影,為什麼要製作?
- 誰看到了電影,怎麼看的,為什麼看?
- 什麼被看到了,怎麼被看到的,為什麼被看到?
下次在看電影的時候,不妨時刻把這三個問題代入其中,你會發現很多電影作為電影以外的內容,說不定你會有更深的體會。
電影是技術的產物
每一架攝影機、每一個電影企業、每一個明星或導演都可以追溯至愛迪生稱為"電影視鏡"的小黑匣子發展起來的某種聯繫......這是電影史中絕對的事實。 ——《一百萬零一夜》
這是1926年最早的電影學著作《一百萬零一夜》中的觀點,放在今天來看,未免過於偏激且過度神話了托馬斯.愛迪生,原因有二:
- 愛迪生是偉大的發明家和商人,但事實上他對電影一點興趣都沒有,無論是作為發明,還是作為商業,因為他不看好電影的利益空間。
- 電影放映機是由2個年輕人阿馬特和詹金斯發明的,但是由於他倆籍籍無名、推廣無門,無奈下才去說服愛迪生製作並銷售電影機器,前提就是:發明和設計的名義歸到愛迪生。
話雖如此,《一百萬零一夜》的這句話仍然闡明了一個事實:沒有技術的進步,就沒有電影的誕生。
純粹的藝術家大多對工業社會有著天然的抗拒心理,電影更是如此,每一次技術革新都會使原來的藝術表現形式發生劇變。連偉大的喜劇演員查理.卓別林對有聲電影都發出過這樣的批判:「對白片?我最討厭對白片,它會毀壞世界上最古老的啞劇藝術,它消除了無聲片的全部美感。」卓別林頑固的抵制電影中出現對話,直到1941年的《大獨裁者》,他仍然不讓夏爾洛說話。
《大獨裁者》
然而事實是,今天我們在電影院再也看不到默片,再也看不到黑白片了。就像電影《與狼共舞》中固執的走向滅亡的印第安人一樣,到了工業時代,誰不擁抱科技,誰就會被淘汰。
儘管如此,無論舞台劇、歌劇,還是默片、黑白片,每個時代的消亡,都會有一群頑強的老藝術家、一群偏執的殉葬者堅守著這些藝術形式。電影是技術的產物沒錯,但誰又能說這些固守傳統的老藝術家,不夠偉大、不令人敬佩呢?
《與狼共舞》
電影是藝術
讓一個人置身於變幻無窮的環境中,讓他與數不盡或遠或近的人物錯身而過,讓他與整個世界發生關係:這就是電影的意義。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
《燦爛人生》 豆瓣9.4 片長6小時6分鐘
電影是商品、是現實、是技術,但無論如何,電影最重要的形態永遠是藝術。把這一段放在最後,是希望熱愛電影的人心懷信心。雖然是雞湯,還是要引用這句《熔爐》的台詞:
我們努力奮鬥,不是為了改變世界,而是為了不讓世界改變我們。
《熔爐》
電影,說千道萬,仍然是在講故事。電影是夢的產物,沒有故事,技術再發達、特效再精彩,也只是空洞、呆板的軀殼。電影是講故事的集大成者,它是將視覺投射在立體空間的畫作、是用動作表現的舞蹈、是不需要舞台的戲劇、是節奏和時間的音樂、是光與影的文學。
《鋼琴家》
故事不能當飯吃,故事不能當覺睡,但故事就不是人類的必需品了嗎?不是的。自人類有了思想,故事就一直是人類的剛需。它不僅僅是一種娛樂和消遣,它令我們學會思考、教會我們去愛、教會我們做夢、鼓勵我們走出冒險的第一步、令我們找到真實的自己。
這個世界需要故事,而電影作為講故事方式的一種,比戲劇更真實,比文學更生動,比詩歌更感人。
所以,這個世界需要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