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張良策，我有過牆梯，NBA新政是阻止不了球隊擺爛的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對於2019年NBA樂透抽籤如此多的反應都圍繞著尼克斯隊沒有抽中狀元簽。從話題性的角度我對此表示理解：尼克斯隊是聯盟中最受歡迎的球隊之一，主場位於美國最大的城市，還是自2000年以來聯盟勝率最差的球隊。雖然大部分失利純粹都是因為自身的無能，但本賽季尼克斯是在故意輸錢，擺爛的目的是為了能夠得到杜克現象級天才錫安-威廉姆斯。結果他們空手而歸，戲劇性的一無所獲，為敗而敗很搞笑，敗上加敗更搞笑。
但是沒有人應該期待尼克斯隊能得到狀元簽。樂透選秀權是由數學概率決定的，這讓尼克斯隊，本賽季NBA戰績最差的球隊，擁有14%的機會贏得狀元簽。這同樣意味著他們有86%的概率得不到狀元簽。儘管大家都對此心知肚明，依然有很多媒體將尼克斯隊的結果視為一種吃驚的意外而不是看做一個大概率事件。
實際上你可以認為尼克斯收穫了一個不錯的樂透之夜。周三尼克斯隊以40.2%的概率得到了抽中前三順位的機會，他們本來有59.8%的概率得到4號簽或者5號簽。尼克斯隊應該認為他們幸運地得到了3號簽，這讓他們有機會帶走杜克後衛RJ-巴雷特。
我明白為什麼我們鍾愛故事而不是數字。我討厭數學！我不是那些痴迷於數據分析的球迷之一。我在大學時就沒整明白概率論。但是樂透選秀這件事，就是數字遊戲。這些數字也不是特別難以理解：聯盟提前就直接發布了樂透簽的概率。它們就是我們需要知道的全部。
樂透抽籤真正的意外是？鵜鶘隊和灰熊隊，兩隊是戰績並列聯盟第7差的球隊，抽到了狀元簽和榜眼簽。他們分別只有6%和6.3%的概率得到了這樣的簽位。湖人隊則是2018-19賽季戰績第11差的球隊，在只有2.8%的可能性下，喜迎4號簽。由於這些球隊的躥升，奇才隊，作為戰績第6差的球隊，一路跌到了第9順位，同樣只有3.8%的可能性。
雖然鵜鶘隊，灰熊隊和湖人隊躥升如此之大的概率是很低，但是像鵜鶘隊，灰熊隊和湖人隊這樣的球隊在選秀排名上飆升的概率卻是令人驚訝的大。這是在一個旨在阻止擺爛的新系統下進行的第一次樂透抽籤，讓戰績最差的球隊度過了一個艱難的夜晚，而讓一些戰績介於平庸和略差之間的球隊得到了一個有趣的結果。這正是系統上線的目的。但是它真的會改變球隊擺爛嗎？
在過去十年的大部分時間裡，NBA都在努力打擊擺爛。2014年，一次升級樂透概率的提議得到了大多數球隊老闆的認可，但還不足以通過。2017年新的賠率得到了NBA理事會的批准，意味著通過降低聯盟最差球隊得到狀元簽的機會來抑制擺爛。
為了理解樂透系統做了怎樣的改變，讓我們回到尼克斯隊。去年，NBA戰績最差的球隊有25%的概率抽到狀元秀，抽到前三順位選秀權的概率是64.2%，100%能抽到前四號簽。今年，尼克斯隊只有14%的概率抽到狀元簽，47.9%的概率得到5號簽。尼克斯與另外兩支戰績並列聯盟第2差的球隊：騎士隊和太陽隊共享這14%的概率。
新的樂透抽籤規則將乒乓球從最差的球隊手中奪走，並將它們在那些排名低的球隊中重新分配。雖然單個排名低的球隊的樂透概率仍然相對較低，但他們數量眾多。在舊規則下，某個賽季的戰績第6到第14差的球隊加起來只有18.8%的機會在六月選秀大會上帶走狀元。現在，這9支球隊的概率變成了35%。展望未來，一支差但不爛的球隊得到狀元簽的事情將會變得更為常見。
雖然湖人隊只有2.8%的機會得到4號簽，但他們有9.4%的機會得到前四號簽，並不是個大概率，但是明顯高於去年，當時聯盟戰績第11差的球隊只有2.8%的概率得到前三號簽。
下表顯示了在舊的樂透系統中得到前三號簽的概率。
下表顯示了在新的樂透規則下得到前三號簽的概率。
那些將將錯過季後賽的球隊不再是樂透抽籤的觀眾。正因為如此，新系統可能會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對於一些中間球隊來說，現在有更多的激勵讓他們故意輸掉比賽。一旦一支球隊無緣季後賽門票，對於他們來說放棄比賽是有道理的，在樂透抽籤中上升哪怕幾個位置都是一個很大的好處。
以鵜鶘隊為例。今年3月7日，鵜鶘隊30勝37負，接近西部墊底。從理論上來說，他們的季後賽希望仍然存在，因為在還有15場比賽的情況下，他們距離西部第8馬刺隊7個勝場。但是實際上鵜鶘隊已經出局了。最終在常規賽結束時，西部第8快船隊只輸了34場比賽。如果在那時候進行樂透抽籤，鵜鶘隊將會擁有第10高的樂透概率，擁有3%的機會得到狀元簽，13.9%的機會進入前四。然而從那時起，安東尼-戴維斯缺席了球隊剩下的15場比賽中的10場，即使上場最多也就打了22分鐘比賽。
結果呢？鵜鶘隊在接下來15戰12負，賽季結束時33勝49負，與灰熊隊和獨行俠隊戰績相同，這意味著鵜鶘隊在2019年選秀排名中上升了3位，來到了第7名。通過一段時間的放棄比賽，他們將得到狀元簽的機會翻了一倍（從3%上升到6%，與灰熊和獨行俠並列）並將他們得到前四順位的機會也接近翻了一倍（從13.9%到26.3%）。去年，類似的崩潰受益要小得多，只能將球隊得到狀元簽的概率從1.1%提高到2.9%，得到前三順位的機會從3.9%增加到10.3%。鵜鶘隊應該感謝三月份的每一場實力。對於戴維斯......呃，大度地坐在場下讓球隊可以找到他的接班人。
再拿湖人隊舉例。在3月1日，他們30勝31負，如果賽季在那時候結束，那麼他們將是14支樂透球隊中的第13名。我們知道湖人隊本希望能夠在勒布朗-詹姆斯加盟的首個賽季與球隊一起打進季後賽。但是從3月1日起，他們需要18勝3負才能達到快船隊的48勝34負的水平。湖人隊需要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連勝才能有機會去挑戰勇士隊。
但湖人隊選擇了一條更聰明的道路，輸掉了接下來11場比賽中的10場。這使他們得到前四順位的機會增加了一倍，從4.8%增加到9.4%。同樣去年這種提升將小得多，只能將球隊得到前三順位的機會從2.1%增加到2.8%。3月初湖人隊已經跌出了季後賽畫面，這讓詹姆斯看起來很尷尬。然而因為他們沒有試圖在賽季末贏球，他們即將為詹姆斯添置一桿新槍。或者更現實的是，他們會將他們的4號簽加入交易包中去為詹姆斯換來一門火炮。
新規則無疑遏制了一些球隊從賽季初就擺爛的衝動。我無法想像還會有球隊效仿76人隊的重建過程，考慮到聯盟戰績最差的球隊仍然有差不多50%的概率抽中5號簽。騎士隊和太陽隊得到了5號簽和6號簽，真正擺爛的公牛隊只收穫了7號簽。
當然，我了解本賽季的尼克斯隊。他們在三四月份時球隊最好的球員是伊曼紐爾-穆迪埃。不能完全歸咎於擺爛，他們根本沒有更好的球員。如果他們付出更多的努力，尼克斯可能會多贏幾場比賽，但即使在新的抽籤規則下，輸球仍然是他們最好的行動方案。憑藉聯盟最糟糕的戰績，尼克斯確保了他們至少能得到前五順位，這顯然比第三差的戰績有三分之一的機會得到6號甚至更低的簽位要強。對於擺爛球隊而言，新規則降低了他們的預期收益，但是仍然總比用一支爛陣容去嘗試贏球到頭來一無所獲要強得多。當你手中只有穆迪埃時，這是你唯一的選擇。
只要聯盟繼續維持著一個試圖通過將令人垂涎的樂透簽贈與失敗的球隊來維持聯盟實力平衡的系統，擺爛就將以某種形式繼續存在。新的樂透概率不會結束擺爛。聯盟最差的球隊擺爛仍然有意義。（即使沒意義，他們無論如何也贏不了多少比賽。）新的概率只會讓聯盟最差的球隊回歸競爭的道路變得更艱難，同時給予其餘季後賽畫面之外的球隊比之前更多的理由去擺爛。有目的的輸球將會進化成一種新形式。它將不再局限於少數一兩支弱隊。現在每個人的心中都被種下了擺爛的種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