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紅樓夢中最大度的女孩子,卻被世人誤解,連寶玉都不懂她
(歷釋疑疑 第116期/奉天玉)
經歷過被高考支配的恐懼,大多數人不敢有沒有讀過《紅樓夢》,在提起林黛玉的時候,都會想到多愁善感、矯情小性兒等形容詞,畢竟她總是因為一些小事與賈寶玉鬧彆扭,又總是忍不住試探賈寶玉,這樣的行為既折磨自己,又折磨寶玉,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典型的作。然而,林妹妹真的應該被貼上這樣的標籤嗎?如果我們細細品讀紅樓,就會發現她不僅不是小心眼的人,反而是金陵十二釵中最寬容大度的一個,也是小說中最好哄的女孩子。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作為一個中央空調型的「暖男」,賈寶玉自始至終哄過不少女孩子,上到寶釵、湘雲,下到襲人、晴雯、齡官,只不過他哄得最多的還要當屬黛玉。雖然賈府上下都要賈寶玉心細,他本人也自認為非常懂女孩子,但是他哄其他女孩子的時候,是什麼樣的結果呢?
寶釵唯一一次失態,是第三十回中寶玉將她比作楊妃,戳中了她的心事。見她發怒之後,寶玉上趕著沒話找話,想要緩和氣氛,結果被寶釵左一句「負荊請罪」,右一句「負荊請罪」刺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湘雲生氣是自己把黛玉比作戲子時,寶玉怕黛玉多心,對她使了個眼色。此事本就是湘雲有錯在先,這個被喻為俠女的小姑娘卻率先委屈上了,嚷著要離開賈府回家去,寶玉上趕著前去道歉,不僅沒把人哄好,還連累黛玉再被諷刺了一遭。
寶玉房中的丫鬟中,襲人被稱為「至賢至善」的人,最懂得進退,卻為了規勸寶玉上進,在賈母和王夫人面前展現自己的功勞,故意對寶玉說,父母要為自己贖身,引發寶玉的不舍,哄著寶玉為她賭咒發誓,親手給她剝核桃。因為晴雯一事與寶玉鬧矛盾的時候,甚至逼得黛玉喊她嫂子才暫時罷休。晴雯生起氣來更是不得了,讓寶玉上趕著拿扇子給她撕,只為博她一笑。
然而,到了黛玉這裡,每次她鬧彆扭的時候,看似都是寶玉先低頭,先退步的卻總是黛玉。例如,她被湘雲比作戲子之後,原本是受了委屈的一方,結果湘雲甩臉子走了,寶玉巴巴趕上去道歉,把她丟在了一邊,還讓她背上了「行動愛惱人」、「小性兒」等影響名聲的標籤,寶玉在湘雲那裡受了氣,才想起來找她,她雖然語氣有些沖,卻也解釋了自己不爽在什麼地方。
寶玉不僅沒有懂她,反而覺得自己一片好心卻落了個裡外不是人,直接賭氣走了。之後黛玉是什麼反應呢?她不僅沒有繼續和寶玉生氣,還因為擔心,特意去找襲人打探情況,甚至為了避免寶玉受夾板氣,沒有與湘雲計較,第二天繼續一起玩樂。
再如第二十九回中,賈府前往清虛觀,黛玉本就因眾人提到寶玉的姻緣不爽,寶玉卻在聽說湘雲有一個麒麟之後,在道士們獻上的法器中挑了個類似的,直接揣在了懷裡。這時兩人還在曖昧階頓,黛玉傷心難過在情理之中,為此病了一場。回到賈府之後,寶玉覺得黛玉不懂自己,又是賭咒發誓,又是砸通靈寶玉,大鬧了一場,兩人不歡而散。等他緩過氣來,再次來找黛玉道歉的時候,黛玉一邊說著不理他,看他用袖子擦眼淚,卻又忍不住給他遞手帕。
而且黛玉不僅寶玉面前好哄,在其他人面前也非常大度,除了一開始的時候,因為嫉妒在寶玉惹惱寶釵的時候,忍不住得意了一回,其他時候不管是湘雲嘲諷她假清高,還是妙玉說她是個俗人,甚至寶釵說她沒有守好女兒家的本分,她都沒有生氣,反而一笑而過。這樣的黛玉,哪裡是「行動愛惱人」的,哪裡又「小性兒」了呢?
每次鬧彆扭的時候,寶玉總說黛玉不懂自己,但是黛玉處處為他考慮,他祭奠自己害死的金釧兒也好,為晴雯寫誄文也好,因為沾上蔣玉菡的事挨打也好,不求上進也好,甚至因為寶釵、湘雲等人得罪自己並非因為變心,黛玉都懂的。她流淚、鬧彆扭都是戀愛中的小女孩,應有的嬌態。
反而是寶玉從來不懂她,也沒有嘗試去懂她,親口說大家都知道黛玉愛多心,大家不經意一句話,甚至黛玉自己都不曾多想,他卻先去看黛玉,等等。如此種種,讓大家對黛玉的誤會越來越深,甚至連賈母這個親外祖母,都對黛玉的印象越來越差,終於導致黛玉淚盡而亡。寶玉曾對黛玉說「你放心」,黛玉回答「你要說的我全知道了」,他做出的事情沒有一件讓人放心,黛玉還是傻傻的信了,可是黛玉傾盡了一切,他自己又何曾真正去了解,去放心呢?
參考資料|《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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