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追求什麼？你該相信什麼？

天下 05-23

移民、槍支問題、貿易摩擦、氣候變化、恐怖主義……現今的美國乃至全世界都面臨著社會問題和挑戰，但當所有人都在高喊「我反對」、在因各種問題憤怒的時候，是否有人思考：那到底什麼才是對的，才是你想要的？

耶魯大學校長蘇必德（Peter Salovey）就在2019屆本科生畢業典禮上，發表了名為「What are You For?」的演講，給台下的學生以及所有人上了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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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反對，被誰引導？

蘇必德校長在演講最開始，就引述了1974年9月，時任耶魯大學校長的小金曼·布魯斯特（Kingman Brewster, Jr.）在開學典禮上對1978屆學生髮表演講。Kingman校長當時說道：「在座的許多人剛剛經歷了道義上極其不滿的十年：反華萊士、反戰、反水門事件。我們對所反對的事物深信不疑，幾乎忘記了我們要支持什麼，以及如何實現。」

蘇必德校長認為，這話在如今依舊適用。每個人反對的事物並不相同，也許你反對邊境築牆，而我反對槍支；你的鄰居可能反對貿易戰，而你的堂兄反對墮胎。有些人認為資本主義才是問題所在，而另一些人擔心的則是社會主義。

他表示：「今天，你可能比以往任何時代，都更容易知道反對什麼，也比任何時代都更難以說出你追求什麼。」

格勞喬·馬克斯。蘇必德校長還調侃稱他與格勞喬十分相像。

他以喜劇演員格勞喬·馬克斯（Groucho Marx）的電影《趾高氣揚》（Horse Feathers）舉例。格勞喬在電影中扮演赫胥黎大學新任校長，他剛上任就被告知學校的校董們對他有「一些建議」，於是他唱起了歌曲《我反對》（ I"m Against It ）。

我不知道他們要說些什麼

但說什麼也都無所謂

不管說什麼，我都將反對

不管說什麼，不管誰說的

我都將通通反對

你們的建議也或許不錯

但讓我們明確一點：

不管說什麼，我都將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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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必德校長問道：「我們有多少次在還沒聽到一個想法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反對它了？在我們還不清楚某件事之前，我們就已經決定反對這件事了，這樣的錯誤我們是否犯過？」

「很多時候，我們反對什麼取決於它是誰說出來的。如果出自某個公眾人物或政治家之口，或某家媒體，那麼我們已經對這個言論有想法了。其中部分緣由是，今天的公開話語太可預測了，我們已經喪失了被震撼和被啟示的能力。」

他提及社交媒體的「罪與惡」，稱社交媒體雖然有很多優點，但也剝奪了人們深思的時間與空間，導致憤怒感加劇，爭論加速發生。此外，由於社交媒體的信息接連不斷，時效性變相促使人們用幾秒鐘就打出了自己支持（或反對）的立場。「用280個字的推文來反對一件事是容易的，相反要快速講出你支持什麼則要困難得多。」

蘇必德校長稱：「和你們中的許多人一樣，我有時也會對我們面臨的挑戰和需要譴責的不義感到應接不暇。然而，正是因為我們面臨的挑戰如此艱巨，只有憤怒是遠遠不夠的。指出錯誤只是我們工作的開始，而不是結束。」

他再次引用捷克作家伊凡·克里瑪（Ivan Klima）的話：「破壞比創造更容易，所以才有那麼多人公然表示自己反對某一件事。如果你問他們想要什麼，他們又會怎樣作答呢？」

你在追求什麼？你該相信什麼？

「在耶魯，你們既學想像又學創造；你們研思想，創文藝，競體育，辦公司，近則服務鄰里，遠則奉獻世界。你們創造了一個活潑、多元、精彩的社區。請把這些經歷裝入行囊，當你們需要鼓勵的時候，可以從中汲取力量。」

蘇必德校長鼓勵畢業生們記住在耶魯的點點滴滴，但也提醒他們不要抱有「二流目標和二手思想」。這是作家托妮·莫里森（Toni Morrison）所提出的，她曾寫道：「我們的過去黯然慘淡，我們的未來陰暗朦朧，但如果我們把這個世界看作一場漫長而殘酷的遊戲，我們就會碰到另一個謎，那是美和光的謎，是在骷髏上歌唱的金絲雀的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