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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兩百塊的手機號令兩大全球最賺錢生意的人,走了!

獵雲網註:百億富豪張士平,一直從各方面保持著鄉鎮的樸實。交班前,張士平是集團最勤奮的人之一。魏橋規定,幹部7:20上班,張士平一般都是6:30就到了,甚至更早,幾十年如一日。這也使得其他中層上班不敢「遲到」,而且6:40就都上班了。在熟悉張士平的人看來,他的成功,勤奮起到很大的作用,「到了別人無法比的地步,經常深更半夜去車間看。」文章來源:華商韜略(ID:hstl8888),作者:畢亞軍。

當75歲的任正非又在最困難的時刻爆發最大的力量,比他小兩歲,但比他早6年創業的張士平,永別了他的奮鬥、他的熱愛,以及他所奮鬥、他所熱愛的一切:於5月23日,在一個縣級市的人民醫院與世長辭。

這位曾被城裡人呼喊「鄉巴佬,滾回去」的初中生,用30多年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踏實和勤懇、雞蛋里都要挑出骨頭的精益求精與專註鑽研,以及不行再來還不行還來的愚公移山之志和永無止境的進取,在黃河岸的一個小鎮硬造出一家世界500強企業,在兩大全球性低迷的行業里活拼成全世界最會賺錢的人,也寫下一代鄉土企業家史詩般的傳奇。

問鼎全球棉紡之巔

山東鄒平魏橋,一個黃河岸邊的普通小鎮,是張士平走向世界的起點,也是他爭霸世界之後的歸宿。只有初中文化的他,從扛百斤重的棉花包開始自己的奮鬥人生,以憑空造出兩大全球最賺錢企業成為全球業界高光人物,然後以在故土的安然離世,划上堪稱曲折坎坷,也是波瀾壯闊人生的終點。

1981年被提拔為鎮油棉廠廠長,是張士平人生的第一個大拐點,在此之前,他已做了17年的苦力。

讀書時一直是班幹部的張士平,歷來爭強好勝,喜歡在自己參與的事情里爭第一。鄒平盛產棉花,棉油廠很多,他接管的卻是最爛的一個。面對這個局面,他一上任就主動進攻,立志做到比所有人都要好。

當時的主旋律還是計劃經濟,國家對棉花管制嚴格,油棉廠只做收棉花、加工棉花、賣棉花的生意,一到收購旺季忙不過來,但旺季一過就全廠無所事事。張士平的第一招是打破傳統,讓大家天天有活干、有錢掙。

適逢國家放開糧油生產管制,油棉廠有榨油機,可以用於榨油。於是,他把生產從棉花加工拓展到大豆、花生等油料加工,成為全行業第一個進入產油的人。

這一轉,張士平把生產排得工人都喘不過氣來。同時,他還打破大鍋飯,悄悄實施超定額計件工資制度,讓捨得乾的人拿到更多。

積極性和產能呼呼呼地上來了,他又打破幾乎所有企業都等人上門採購的慣例,大力推動上門推銷,把很多原本屬於別人的生意都搶到了自己的碗里。

這些突破,讓工廠效益一日千里。3年內,這個鄉鎮作坊就變成了全國油麻行業利潤最大的工廠,也是全國供銷工業的利潤第一名。

1985年,張士平被選為全國商業勞動模範,到北京人民大會堂接受了李鵬總理的親自嘉獎。這也是他第一次到北京。

就在張士平登上人生高峰的同時,危機也出現了。1985年,全國棉花行業蕭條,大量的棉花賣不出去,張士平再去紡織廠推銷,對方連門都不讓進。這刺激他重新思考這盤生意,然後進入到新領域:自己搞紡織。

之後,張士平陸續進入毛纖、紡紗和織布領域,一邊向紡織加工大步前進,一邊抓住國企改革的機遇,將油棉廠改製成了自己控股、國有參與的魏橋創業集團,不斷從產業和產權爭取到更大的主動權。

更重要的,張士平在過程中對棉紡行業的發展作了深刻的檢討,結論是:這是一個大規模、低成本、好品質才可以生存的行業。

看準之後,他開始「悶著勁擴大規模,壓縮成本,一路往前沖」。當時的環境也為他提供了便利,先是大量紡織企業經營難繼,給了他收購兼并的機會,再是大量農村剩餘勞動力閑置,為他源源不斷輸送工人。

「不管誰,看到這個生產力都會有擴張的衝動。」他在接受訪問時這樣回憶。

在規模越來越大,成本越來越低的強大優勢下,張士平只用10年時間,就把魏橋的規模和成本做到了全國無敵手。

中國加入WTO之後,他又把握機會,進一步加快規模擴張,到2005年,他已把魏橋干成全球最大的棉紡織企業,產品覆蓋歐美、日、韓東南亞等許多國家和地區。

與此同時,張士平還進入服裝生產領域,不但拉長產業鏈,還提高產品檔次和附加值。他與人合資成立大型服裝企業,生產男裝、女裝、休閑裝、運動裝、迷彩服等幾乎所有產品,並從貼牌加工一直干到自主品牌。

順便做個世界第一

讓世界真正認識到張士平厲害的並不是紡織,而是他順便做出來的一個新生意。

2015上半年,魏橋旗下的中國宏橋集團以大約210萬噸的鋁產量,成為全球最大的鋁生產商,而且實現凈利潤超過30%的增長達27億人民幣。雖然後來中國政府主導央企中國鋁業展開重組並在規模上超過宏橋,但宏橋依然是全球最有競爭力的鋁業公司,高盛甚至稱它是全球鋁業中唯一還在賺錢的公司。

宏橋就是張士平順便做出來的那個新生意,甚至可以說是他被逼出來的創造力。有句話叫困難是晉級的墊腳石,張士平這個案例,是這句話的好例證。

棉紡企業是用電大戶,魏橋一路擴張,一路被電困擾。尤其電力緊張時的拉閘限電,更是直接給生產帶來很大的困難。不甘心受制於電的張士平,為掌握生產的主動權,於1999年成立了自己的電廠,搞出個熱電聯產模式,之後又不斷新增產能,既解決了電力供應,也把電力成本做到比國家電網低出三分之一,進而大大降低生產成本,進一步提升紡織主業的競爭力。

自己有了電廠,有了價格很低的電力供應,張士平開始尋思,何利用這個一般人沒有的優勢,發展出其他的優勢產業。研究來研究去,他看上了電解鋁。在電解鋁產業,電力成本佔到全部生產成本的比例高達45%左右。張士平相信,這45%的低成本保證,能讓他把電解鋁做到光是成本就讓對手沒戲的水平。

2001年,張士平成立了「魏橋鋁業」(中國宏橋),主攻電解鋁,並在此後像當初發展紡織業一樣一路狂奔,不到15年就坐上全球鋁業的把頭交椅。尤其最近這些年,他更刻意縮小紡織的規模,加大鋁業的擴張,幾乎每年都在大幹快上。而業內估計,他每投資1萬噸電解鋁的成本只有競爭對手的二分之一。

在鋁產業,張士平也是不斷拉長產業鏈,從魚頭一直吃到魚尾。2005年進入氧化鋁領域;2011年進入高精鋁板帶箔、新材料領域;2014年進入採礦領域……不到10年的功夫,他就把魏橋鋁業建成一個獨立而完整的鋁產業的王國。

如今,在魏橋,已經可以做到鋁礦石進廠,鋁水不落地,經過電解鋁、氧化鋁,再到鋁材廠,直接出來汽車輪轂、鋁箔、鋁板的全產業閉環生產。因為建立了如此完整並緊密配合的生產線,張士平還做到了五個公認的行業之最:技術最先進、最節能、最環保、用工最少、投資最低。

更令人驚訝的是,張士平還搞定一個制約中國鋁業幾十年的大問題。

中國既是全球最大的鋁生產國,也是全球最大的鋁礦資源稀缺國。包括中國鋁業在內眾的多企業都試圖解決這個資源瓶頸。其中,中國鋁業曾動用140億美元獲得世界最大鋁土礦公司力拓9.8%的股權,試圖曲線救國獲得其鋁礦資源;中電投也曾在幾內亞一期投資390億元建設年產能約1300萬噸的鋁礬土礦廠。但到今天,前者的投資幾乎竹籃打水,後者的項目可以說還連鋁毛都還沒見到。

可張士平,只用2億美元,不到一年時間,就在幾內亞搞起一座大型鋁礦廠,而且把鋁礦從幾內亞運到了魏橋,這也是「中國人第一次真正把鋁土礦石運回來。」魏橋官方數據顯示,公司在幾內亞的礦山項目,最終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單一礦區,也給魏橋的成本優勢再添助力。

「絕大部分精力、財力、物力和人力,包括科研人員,專註到鋁產品、鋁用品上去。」在其努力下,魏橋現在從汽車用鋁、電子用鋁,到醫藥用鋁,以及各種包裝用鋁全都可以做,而且越做越高精尖,全球90%的蘋果手機殼體所用的鋁板材料都是出自中國宏橋的工廠。

於是,鋁業成為魏橋超越紡織業的龍頭產業,用40%的員工為集團貢獻將近70%的銷售收入、利潤和稅收。而且無論行業蕭條還是景氣,都彷彿獨立行業之外,持續保持著一枝獨秀的業績。2013年,張士平還在印尼興建了一個百萬噸產能的鋁業項目,也是中國第一家在海外的氧化鋁廠,目前也已經竣工。

在紡織、鋁業的拱衛下,魏橋也成為是一個龐大的產業王國,擁有10個大型生產基地,超過16萬員工,廠區還設有幼兒園,醫院等社會公共資源和設施。

目前,魏橋的紡織、鋁業兩大產業都已在香港上市。根據財報披露,張士平家族合計持有整個魏橋接近49%的股份,這也讓其長期穩坐山東首富的寶座。

相信市場,相信成本,相信品質

紡織、火電、鋁行業,都是行業性虧損的大戶。張士平身在三個行業,不但活下來,而且活得很瀟洒。這是他一直相信市場、相信成本、相信品質的結果。

雖然每年3000多億人民幣的大生意,至今依然聚集在魏橋這樣一個小鎮,張士平的大多數時間也都在這個小鎮上,但在決定大幹紡織之初,他一抬眼看到的就是全人類需求和市場,這是他能在一個小鎮把兩大產業盤成世界之最的基石。

張士平相信,只要你能做出比別人更便宜更好,而且是人們生產生活必須的東西,你就一定能夠活下去。在他心中,區別企業家高低的,不是看市場好的時候他怎麼做,而要看他能不能在市場低谷的時把握機會,以弱勝強,或者強者更強。而他自己,一直都是在低谷大膽抄底,繼而在復甦中享受市場的那個人。

因為相信全世界的人不可能不穿衣服,張士平在紡織業的低迷中,把規模越做越大,成本越搞越小,直到成為全世界棉紡業的絕對老大。即使國家一度出台政策限制紡織企業的擴張,他抄底做大的決心也未曾動搖。有人問,你這麼干,有把握嗎?他回答,好東西,總會有用得上的時候,而政策總是會變的。

因為相信即使你不讓我賣電,我自己也可以養活電廠,而電是有價值的,張士平在博弈中,欣然接受政府電廠不給自己供電的威脅,不但獲得「我不是吹牛,我們從來沒有出過停電事故」的成績,而且還搞出個民營電廠電價比國家電網便宜1/3的大新聞,引起全國的關注和討論。

也因為有低價電的支持,並相信鋁這個東西總是有需求的,他在寒冬中咬牙堅持,先是把電解鋁做到了同行眼中的望塵莫及,繼而縱橫整個鋁產業,把高附加值的鋁加工做到世界頂尖級。因為有這些經驗,他一直呼籲,「應該利用市場積極的引導推動,利用市場的倒逼機制,優勝劣汰,逼著企業轉型升級。」

因為相信市場,張士平對跟政府搞關係不怎麼感興趣,也對拉幫結派混臉熟的事情不感冒。他開宗明義地說,「我不會搞關係」,強調企業只要為消費者實實在在創造價值,為地方和老百姓做實在的貢獻就行。

張士平最喜歡「實在」兩個字。在他眼中,生意就是用實實在在的產品,實實在在的價格,去滿足實實在在的需求。他說,經營都是異曲同工的——「低買高賣,中間不浪費」,企業發展要不惟上、不惟書、只惟實,只要符合「三個有利於」的生產力標準,就要大膽干,大膽闖。他還信奉,爭論半天,不如干他一回。

這麼多年,張士平始終專註實業。他知道自己可以把什麼干好,並且卯足力氣干到極致,也對自己的能力有非常清醒的認識,有絕不超越能力做事的自知之明。有人讓他干房地產,有人讓他干互聯網,有人伙他開銀行,他全都拒絕了。

「我不懂就不做,這是規矩。」他也不怕別人笑他保守,說他老土:「搞實體經濟,靠汗水掙錢,行情好,多掙點兒;行情差,少掙點兒。」

甚至他還公開說自己,不崇拜更會搞虛擬運作的李嘉誠,但崇拜更會搞實在工業的台塑王永慶。

近百年來第一個把工業做到世界第一等的華人企業家王永慶,最重視的一條經營哲學就是成本的控制。他有一個著名的魚骨理論:在企業內部,任何大小事務的成本,都要對其構成要素不斷進行分解,要把所有影響成本的因素全找出來,達到像魚骨骼那樣具體、分明、詳細。然後,對每根魚刺進行「瘦身」,力求做到最簡,成本最低。

張士平雖然未曾與王永慶謀面,卻是最忠實於王永慶精神的學生。兩人共同的還包括,他們都認為,真正的低成本並不是低品質、低價格,而是消耗更低的資源,做出更好的東西,產生更大的效益,把事情做到極致。

張士平在普遍還不關心產品和品質的年代,就加倍重視品質的問題。魏橋的第一個紡織廠就把產品出口到了日本。「因為人家外商就認我的產品。伊藤忠,日棉公司,還來求我們。關鍵在於我們的產品。所以,我們的紡織,當時不是虧損,更不是微利,而是高利潤,因為我們貨真價值。」

也因為對產品有信心,縱然不少政府領導都對他的擴張潑冷水,他也是始終信心堅定。「現在紡織在國內外都已經是市場經濟了,只要能做得出好東西就不用擔心。如果能,誰也說不上我們;如果不能,領導捧你,也會死掉的。」張士平說,30多年前,他就認準這個道理,公司的幹部、職工也認準這個道理。

「很多人說這個魏橋是個謎,幹啥都干成,幹啥都干成全國第一。尊重市場、控制成本、提高品質,這就是我們的成功秘密。」他強調。

從嚴管理,雷厲風行

平日笑嘻嘻的張士平,也是個獨裁強權的企業人。他為企業的成功和16萬人的前途命運而獨裁,也為貫徹和推動企業的目標而強權。在魏橋,他是絕對說一不二的人。誰要影響他認準的目標,他一律強勢回應,甚至回擊。

在魏橋,張士平第一強調的是勞動紀律,這也是集團常年保持低成本的重要原因。30多年,魏橋的業務一直在變,但管理從嚴,令行禁止從來不變。他說:「我們這三十年來20字治廠方針的第一句話就是管理從嚴。」

1998年,張士平收購了陷入巨虧,但以前曾是濱州市規模最大、效益最好的國有企業——濱州一棉。當他走進工廠時,得到的是大門口掛出的歡迎詞:「鄉巴佬,滾出去」。面對消極和抵抗,張士平第一個解決的就是勞動紀律。

「圍了我7個小時,叫我答問題。市委領導也在那裡。」張士平回憶,其中一個工人直接挑明了說,自己干夜班,睡著了,晚到2個小時被扣一天的工資,他不服。

當著市委領導的面,張士平強勢回應:我覺得扣你扣少了,如果在我魏橋,你一個月的工資都沒有了,因為你嚴重違反勞動紀律。

這之後,濱州一棉再有員工反對和抵抗,魏橋的回應就更簡單:想干就干,不想干就走人。

張士平說,能幹好的企業沒幹好,90%是人的問題、機制問題、體制問題。收購國有企業後,他90%的精力都用在解決這些問題。

當時的濱州一棉連續3個月沒發工資,虧損了4000萬,銷售收入不到一個億,但卻有300多個辦公人員,12個財務人員。同期的魏橋銷售收入30來億,辦公樓上只有20多個人,財務公司才4個人。

因此,他接手以後,讓所有的辦公樓人員全部沉下去,所有的高層,廠長、副廠長全部免職。那時,濱州一棉還是個正縣級單位,要完成這個動作,張士平的壓力可想而知,但他說到做到,強勢到底。

在從嚴管理之下,張士平盤活了這些企業。

比如濱州一棉,只用一年的時間,就實現銷售收入和利稅分別增長了59.6%、44倍的成績。「那時候我們的1萬紗錠盈利率,是國營紡織企業的10倍,其中最主要的貢獻是,我們的人均勞效是國有紡織企業的5倍。」張士平回憶。

當年,搞發電廠,電剛發出來,淄博電網就威脅,魏橋如果要自己發電,就必須從大電網中解列,而且還把鄒平縣政府一起警告,雖然知道有風險,但張士平也是不服這口氣,最終把電力做成了降低成本的獨門兵器。

因為這樣的背景,當後來有人說魏橋的電價便宜是不公平競爭,張士平就會顯得非常氣憤。「你說我便宜,你為什麼不上電廠?賺錢的事你不幹,你想不到,你就是笨蛋!傻瓜!」

對於其他的批評,他也是始終保持三不原則:不生氣、不爭辯、也不改變。

「一個好的企業是批評不倒的,真正能批評企業的只有市場,如果市場能力不行,政府和同行怎麼誇都站不起來。」他說。

「快」、「高」、「低」的三板斧

多年的管理實踐和市場歷練,讓張士平形成獨特的經營和管理策略。其中,最被外界學習和模仿的,當屬他的「快」、「高」、「低」這「三板斧」。

「快」——張士平強調,發展企業要快速決策、快速行動、速戰速決。

這也是他向王永慶學習到的成功法寶。

時間就是金錢,依靠快速,魏橋既省下很多時間,節約很多金錢,更搶出很多時間走在同行之前率先把握商機,賺到很多金錢。

在魏橋,幾乎所有項目都是當年立項當年施工當年投產。一個21萬千瓦熱電機組,他們可以不到10個月就投產發電,比同行速度快1倍,而且投資僅為其一半。而公司旗下10個生產基地,更是一個超級快速反應的部隊,可以按小時對市場需求進行快速反應。棉布、棉紗新品種,只需要3天和2天就打樣出品。

張士平親自修訂的技改管理方針中,強調著一個「五同五早」。即:土建施工、設備安裝、人員培訓、產品開發、市場開拓同步進行,早施工、早安裝、早投產、早達產、早回報,所有這些得核心要義也是奔向一個主題:快!

「高」——張士平要做規模第一,但強調擴張不能搞低水平重複建設,要一開始就高舉高打,做多少年也不會被淘汰的事情。

當初大搞紡織工業,他們不惜血本,從日、美等國引進噴氣織機、劍桿織機等頂尖設備,讓魏橋不但是最大,也是設備最領先的棉防企業。

進入到鋁業,他們也是一出手就全球裝備最先進。

《財富》記者採訪張士平時,張士平曾在一個紡織車間向其展示魏橋的現代化與先進性:他在我眼前揪斷一根紡紗機上的絲線,然後轉過來期待我臉上即將出現的驚訝表情——果然,這台擁有智能的機器自己找到了斷點,並且用不足2秒的時間將其重新連接並繼續工作。

「在這裡,你幾乎看不到幾個人。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紡織機整齊劃一地24小時轟鳴作響,它們創造了這家公司從未有過的繁榮。」《財富》寫道。

「低」——低成本。

這是張士平以及整個魏橋管理層關注的焦點。魏橋能在三個虧損大戶的行業持續盈利,其中最關鍵的就是成本低。多年來,魏橋的能耗、原材料消耗,以及「人耗」都是全行業最低水平之一。

尤其人方面,魏橋的管理人員僅佔全部職工的0.8%,年人均勞效達20萬元以上,均居領先水平。魏橋的煤炭採購曾出現問題導致成本增加,張士平一次性開除掉了20個人。

為節約用地,魏橋還是中國大陸第一家把紡織、織布生產放在三層和五層樓上的企業。

「我們一直都是把一分錢當一塊錢花。」張士平強調。

干出有價值的人生

百億富豪張士平,一直從各方面保持著鄉鎮的樸實。

交班前,張士平是集團最勤奮的人之一。魏橋規定,幹部7:20上班,張士平一般都是6:30就到了,甚至更早,幾十年如一日。這也使得其他中層上班不敢「遲到」,而且6:40就都上班了。在熟悉張士平的人看來,他的成功,勤奮起到很大的作用,「到了別人無法比的地步,經常深更半夜去車間看。」

張士平生活簡樸,應酬很少,一直用的是200塊錢一部的手機,喜歡回到家裡沒,吃老婆孩子做的飯,尤其是玉米窩窩頭。

有人評價不喜歡,也沒有什麼名牌享受的他,「對物質追求不是不高,而是很低。」到今天,他依然沒有什麼專職的秘書,出差經常是獨行俠。他說:「只要我自己拎得動行李,我就不用別人。等我拎不動了,也就是該休息了。」

張士平還曾公開表示,自己非常看不慣,也看不起那些有了職位、財富或權勢就帶上一大班隨從講風頭和排場的人。

「管理、紀律和作風都是上行下效。如果一個領導出行要有十幾個跟班,這種作風,何談企業的效率和成本控制?」他說。

包括張士平的家族成員,也都是樸素作風。

最典型的一個故事說,在他富甲一方後,他的父親張鈍河生前都依然堅持著辛苦勞作。有鄉親說,兒子都這麼厲害了,你該好好享受了。張鈍河老爺子回答,不能享受,萬一有天他不行了呢。

至於張士平的下一代,更是沒有一點富二代的影子和架子。甚至他的兒子講,做張士平的兒子是一個挑戰,因為他不會給你享受或失敗的權利。

物質追求很低的張士平,擁有那麼多的財富,還要那麼努力地追求物質,為了是精神上的富貴。在他心中,比錢更有意義的是,是自己做成一些什麼事情,又給別人產生什麼影響。其中,最重要的一條,當屬為16萬多人提供就業機會。

魏橋擁有16萬農民工,張士平公開承諾,所有員工都會居有其屋(每個人都有房子)、老有所養(每人都有養老保險)、病有所醫(在公司自建的門診享受低價醫療)、子女有學上(自建8座幼兒園,支持政府創辦小學、中學)。如今,集團每年發出去工資超過70億元,光是員工住房總建築面積就多達670多萬平方米,並且修了7所高檔幼兒園,可供1萬多名兒童上學。

「我們實際上是一幫農民,16萬職工,除了大學生之外,95%的是農業戶口,高中生、初中生,家裡條件不好的,但是我們有責任,幫著他們致富。幫他們致富,就等於為民造福。」他說。

雖然不搞關係,但在山東鄒平,張士平的話絕對一言九鼎,即使是政府部門也都要尊他三分。因為,一個魏橋,不但是一個小社會,還貢獻全縣一半的財稅。這些,都被張士平認為是比錢更有價值的成績。

在集團,張士平經常現身說法,警示魏橋的管理層,不要為了吃喝享樂而活著,要體現自己的價值。「我認為真正能體現價值的最高層次就是干!你幹得越多,就為社會造福越多!自己也賺得越多!你幹了,價值就實現了!」

他知道,時代不一樣了,他的話不一定有那麼多人聽,但還是要講,因為「我認為我是對的。」

張士平為人低調,但談到企業家的責任並不謙虛。「社會責任、愛國責任,我是黨員,包括這個愛黨的覺悟,我不是吹,和國企央企比,只會比他們高,不會低。」很少公開講話的他,還喜歡為整個民營企業正名:

「民營企業也有大企業,誰家會用幾千萬買個彩燈的?誰家哪個企業家老闆一天能消費一兩萬塊錢的?」

從一個下苦力的人成為世界前200大企業的掌門人,張士平一路自然吃過不少苦,但這些苦對他而言,都是「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

1968年,22歲的他曾因為替被批鬥的老師打抱不平接受過勞動改造。4個月的黃河大堤修下來,他瘦了20斤,回到家時,母親從他背上揭下了一整張皮。

去年9月,72歲的張士平或許是覺得累了,或許是為了早日讓下一代更獨立,將魏橋的權杖交給兒子張波。

今年5月14日,媒體傳出張士平重病的消息,住進了鄒平市人民醫院ICU。這樣的身價和身份,最終選擇在家鄉一家縣級市醫院告別,這多半也是他自己的心愿。

他在這裡出生,也在這裡離去。他在這裡奮鬥,也在這裡永眠。

他在這裡,已是永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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