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將吳佩孚面對段祺瑞和張作霖屢戰屢勝，面對北伐軍為何一敗再敗

北伐戰爭中，葉挺獨立團表現非常出彩，但這不等於這個團就一帆風順。比如在攻打湖北省會武昌吳佩孚的地盤時，葉挺獨立團曾遭遇極大危險——被吳佩孚一個主力師（第8師）圍攻。

那麼，葉挺獨立團是怎麼脫險的呢？

危急時刻，團長葉挺沒有慌亂。他冷靜觀察了戰場局勢，發現印斗山主陣地是關鍵，只要集中兵力一舉拿下印斗山主陣地，那麼第8師的進攻就將被分割成兩部分，互相之間的聯繫就會被阻斷，這樣獨立團應付起來就自如多了。

於是，葉挺當即下令，把原來在鐵路上警戒敵軍裝甲列車的重機炮連轉移到2營的進攻方向上，同時下令1營也向2營陣地靠攏，這樣便臨時集中了2個營又一個重機炮連的優勢兵力，由參謀長周士第指揮，全力攻佔印斗山主陣地。

敵軍萬萬沒想到，處於弱勢的獨立團居然敢發起反擊，一時之間手忙腳亂。但他們冷靜下來以後，倚仗優勢的地形和密集的火力，死死擋住了獨立團的進攻。獨立團猛攻受阻，再次陷入危險的境地。

關鍵時刻，擔任師預備隊的12師36團剛好趕到戰場，並沿著鐵道兩側加入了戰鬥。指揮作戰的第4軍副軍長陳可鈺也知道自己的王牌部隊獨立團陷入了困境，於是緊急調動軍預備隊第10師從獨立團右翼發起進攻。之後，軍炮兵部隊也趕到戰場，以鐵路左側為炮兵主陣地，對印斗山的敵軍火力進行壓制。

此時，敵軍主力第8師被獨立團牢牢牽制，無法增援其他戰場。印斗山的敵軍終於在北伐軍四面開花的攻擊下，扛不住了，開始撤退。

此時，有意思的一幕出現了——賀勝橋北面響起了密集的槍聲，敵軍以為自己已被四面包圍，嚇得丟下武器投降。北伐軍也奇了怪了：那個方向並沒有自己的部隊呢。

什麼情況？

原來，那是農民武裝在用放鞭炮的方法嚇唬敵人，沒想到一舉奏效。

好事成雙，就在敵軍倉惶逃竄的時候，第7軍一部也趕到了戰場，配合第4軍掃清頑敵，鋼軍和鐵軍聯手，印斗山陣地全部拿下。

由於被吳佩孚寄予厚望的印斗山陣地被迅速突破，讓這位玉帥丟盡了顏面。老吳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在印斗山通往賀勝橋的各個路口，他布置了眾多手持大刀的督戰隊以維護軍紀，遇到一切後撤逃跑的官兵，不管職位高低，一律就地處決。

問題是，可能連吳佩孚自己也沒想到，潰兵敗兵實在太多，儘管督戰隊砍下了無數腦袋，依然阻攔不了敗勢。最後，面對如洪水決堤一般的敗兵，督戰隊也只能和敗兵一起，無可奈何撤下來。畢竟，再不撤，北伐軍就來了。

吳佩孚得知砍了這麼多腦袋還是制止不了敗兵，不禁怒從心頭起。他下令在鐵路橋頭架設幾十挺機槍，對從前線潰逃下來的敗兵無差別射擊。於是，橋頭屍橫遍野，事後，北伐軍估計，被吳佩孚機槍隊打死的敵軍可能比北伐軍自己幹掉的敵軍還多。這種兇殘的殺戮激怒了敗兵們，他們紛紛調轉槍口，圍攻督戰隊和機槍隊，雙方開始自相殘殺。

8月31日上午11點，獨立團和第36團踏著累累屍骨，衝過鐵路橋，進入賀勝橋鎮街市，遠遠看到一列火車正在搖搖晃晃向北逃竄。火車畢竟比人快多了，北伐軍無力阻攔該列車的逃跑。事後，大家才知道，車裡坐的正是鼎鼎大名的玉帥吳佩孚。

眼看賀勝橋守不住了，老淚縱橫的玉帥直到最後一刻，才下決心逃跑，放棄了還在激戰的賀勝橋。中午時分，整個賀勝橋的槍聲逐漸停下來，北伐軍終於完全掌控了這裡。這一仗，北伐軍傷亡也不小，僅僅第4軍和第7軍就傷亡3000多人，其中陣亡700多人。

賀勝橋被拿下後，北伐軍基本就是一馬平川殺到湖北的省會武漢。

攻克賀勝橋當天，第4軍以第10師為追擊主力，沿著鐵路急速前進。傍晚時分，范漢傑團長帶著第29團到達武昌郊外的洪山。9月1日，第4軍主力全部抵達武昌城下。9月2日，第1軍2師和第4軍在武昌城外洪山順利會師。接著，第7軍第1路抵達樊口、鄂城；第2路抵達紙坊、八鋪街。第8軍第2師到達新灘口；第4師到舍口；鄂軍第1師抵達侏儒山。自此，北伐軍從東、西、南三面完成了對武漢的包圍。

大家都很開心和興奮，只有一個人很嚴肅——蘇聯顧問加侖將軍。他提醒眾人：大家不要太高興，這可能是一場硬仗、血仗，也可能是北伐最關鍵的一仗。吳佩孚退到武漢，已經無處可退，必然會和我們拚命，大家必須要做好嚴密準備，萬萬不能輕敵。

吳佩孚這個時候在幹啥呢，還能抗住嗎？

他並未喪失鬥志，召見了愛將劉玉春，並不責怪他在賀勝橋沒有拿下獨立團，反而多加安慰，噓寒問暖，這讓劉玉春倍加感動。

劉玉春是河北人，很早就得到吳佩孚的賞識，委以重用。當吳佩孚東山再起時，手邊可用之將不多，就提拔劉玉春為第8師師長，並把劉玉春部三個團當成自己的衛隊。汀泗橋和賀勝橋戰役中，吳佩孚把這三個團全部派到前線，三個團長全部陣亡，39個連級軍官則只剩下5個。雖然戰敗了，但劉玉春第8師也算做到了對吳佩孚盡忠盡孝，因此，對劉玉春，吳佩孚還是滿意的。

於是，吳佩孚任命劉玉春為武昌城防司令，把最重要的武昌交給這個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大將，也就可以理解了。與此同時，他還任命高汝桐為漢陽城防司令，協同劉玉春一起守衛武漢。最後，吳佩孚在自己的心腹大將面前表示，自己不會離開武漢，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就這樣，北伐中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大型城防攻堅戰，就要拉開了序幕。這是一場血戰，一場惡戰，更是一場決定北伐命運的決戰。明天，我們接著說。

參考資料：

1. 《口述歷史 李宗仁》

2. 《北伐戰爭史》

「許述工作室」核心成員、歷史學者查佳峰主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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