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式發展:從「何塞·里薩」號護衛艦看菲律賓海軍現代化進程
2019年5月23日對於菲律賓海軍是個非常重要的日子。這一天,菲律賓海軍訂購的首艘HDF-3000型護衛艦「何塞·里薩」號在韓國蔚山下水,這標誌著菲律賓海軍即將獲得其自建立以來的首艘全新的大型水面作戰艦船,同時也標誌著菲律賓海軍從此進入導彈化時代。雖然「何塞·里薩」號距離交付菲律賓海軍尚需時日,但毋庸置疑,菲律賓海軍的現代化進程已經由此邁進了一大步。
菲律賓海軍是目前東南亞國家當中總體作戰能力最差的海上力量之一。雖然菲律賓海軍已經擁有120餘年的建軍歷史、並且擁有超過3萬人的現役兵力和120多艘各型艦船,但長期以來菲律賓海軍發展狀況極其堪憂。由於缺乏資金,菲律賓海軍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只能接收西方國家的二手艦船,其前主力艦「拉賈·胡馬邦」號護航驅逐艦甚至是有著74年服役歷史(截止在菲律賓海軍退役時)的「三手船」,滿載排水量僅有1650噸,整體水平可想而知。截止1997年,菲律賓海軍中甚至找不到一艘在上世紀50年代之後建造的艦船,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老爺」級艦隊。
有鑒於此,菲律賓海軍近些年來一直致力於引進現代化艦船以改善綜合作戰能力,但限於經費有限和國內局勢不穩定而收效甚微。早在上世紀90年代中期,菲律賓就曾經計劃對海陸空三軍裝備進行全方位的換代,但受到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的影響菲律賓政府根本沒法落實資金(事實上按照計劃,即便落實了也只有20億美元,根本無法兼顧三軍主力裝備換裝),因此計劃告罄。此期間,菲律賓海軍僅有的新型作戰艦船是來自原駐港英軍的「孔雀」級導彈巡邏艇,然而即便該艇引進之後也因海軍經費有限、無力採購反艦導彈而被迫拆除導彈發射架改為火炮巡邏艇,菲律賓海軍的窘境由此可見一斑。
2011年,菲律賓重啟武裝力量現代化計劃,並以每艘約950萬美元的價格從美國引進三艘二手的「漢密爾頓」級巡邏艦。雖然該級艦仍然沒有裝備現代化的導彈和魚雷,且平均艦齡已經達到50年左右,但仍然大幅提升了菲律賓海軍的作戰能力。2012年,菲律賓曾計劃從義大利引進兩艘二手的「西北風」級護衛艦,該型護衛艦雖然艦齡較長但維護保養水平不錯且各方面能力均衡。但其後不久菲律賓方面追加預算、改為訂購兩條新的「西北風」級護衛艦,這一計劃十分令人疑惑,因為到2012年時「西北風」級已經不算先進,而且訂購「西北風」級並不比訂購更先進的護衛艦便宜。其後,菲律賓從義大利購買護衛艦的計劃擱淺。
2013年,菲律賓與印度尼西亞簽署合同,從印尼訂購了兩艘新型戰略運輸艦(即船塢登陸艦)。2014年,菲律賓海軍與印尼PT-PAL造船廠簽署協議,由後者為前者在印尼海軍的「望加錫」級船塢登陸艦基礎上設計建造新艦。這兩艘新型運輸艦對於菲律賓海軍來說意義非凡,因為該級艦的滿載排水量達到11000噸,是菲律賓海軍自建軍以來第一種排水量超過萬噸的艦船。同時,新型運輸艦單艦建造費用僅需要5000萬美元,可以說是十分便宜。2016年,新型戰略運輸艦首艦「打拉」號(也譯「塔拉克」號)交付並服役,隨後二號艦「達沃」號於2017年底服役。2019年4月,「打拉」號參加了中國海軍建軍70周年紀念活動,從將該艦用於重要外事場合不難看出菲律賓海軍已經將其視為「門面」。
當然,僅有登陸艦遠遠不夠,水面戰艦的問題仍然需要解決。在權衡利弊之後,2016年菲律賓層級化從印度引進輕型護衛艦,但由於中標方印度加登里奇造船公司與菲律賓海軍談崩、特別是菲律賓方面先交付後付款的要求令加登里奇公司難以接受,計劃再次遭到擱淺。在其後的第二次競標當中,韓國DW-3000H型護衛艦競標成功,該艦以韓國海軍的「仁川」級為基礎進行了新設計,總體水平與東南亞其他國家的輕型護衛艦相當。可以說,「何塞·里薩」號的交付讓菲律賓海軍的技術水平實現了長達半個多世紀的跨越,這標誌著菲律賓海軍正式擺脫了「養老院」的狀態。
除水面戰艦外,菲律賓海軍還在謀求擁有水下作戰力量。2018年8月,菲律賓與俄羅斯達成備忘錄草案,俄羅斯將為菲律賓建立潛艇部隊提供協助,這標誌著菲律賓距離擁有潛艇力量更近了一步。此前,菲律賓曾經於2016年向德國諮詢過212型潛艇,但由於德國潛艇價格過於高昂而沒有下文。隨後,菲律賓於2017年初表示出了對俄羅斯636.3型(「阿爾羅薩」級)潛艇的興趣,該型潛艇是636型(「基洛」級)的改進型,雖然沒有AIP系統但總體性能不錯,且價格適中。目前來看,菲律賓引進該型潛艇的可能性很大。
總體來,近幾年來菲律賓海軍的現代化進程速度很快,雖然整體實力仍然有限但已經逐步發展成為技術裝備水平不錯、並在兵種配置上較為齊全,目前正在擺脫作戰能力低下的狀況。應該承認,即便菲律賓海軍完成現代化進程,限於其規模總體來說其作戰能力仍然一般,即便在東南亞各國當中未來的菲律賓海軍也只能說處於中游水平。但由於菲律賓特殊的地理位置,其海上力量的發展對於周邊來說可能會產生局勢上的微妙影響,因此對於菲律賓海軍的發展仍然需要留意和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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