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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普斯利大屋,昔日威靈頓公爵府,倫敦最不容錯過的博物館級豪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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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阿普斯利大屋出來向東便是倫敦著名的皮卡迪利大街,街南側是綠園,北側布滿了高檔酒店,那個下午茶名氣很大的麗茲酒店就在這條街上。不過吸引我們的不是這些,而是靠近大街東頭的皇家藝術學院。

找到這幢帕拉第奧式的建築並不難,因為它臨街的建築外牆上掛滿了印有RA字樣的條幅。RA就是Royal Academy of Arts(皇家藝術學院)的縮寫。這裡最早是伯靈頓伯爵的私宅,因此又叫伯靈頓大屋(Burlington House)。1854年賣給英國政府,此後成為包括天文學會、地質學會、文物學會等眾多學術機構的辦公地,其中佔地面積最大的就是皇家藝術學院。

皇家藝術學院成立於1768年,到2018年正好250周年。庭院里這件現代藝術品似乎在向世人宣告:新的藝術已經像這顆紅太陽一樣在舊墟上冉冉升起。

主樓前立著皇家藝術學院首任院長約書亞·雷諾茲(Joshua Reynolds,1723-1792)的雕像,一年中最重要的夏展也以此形象作為宣傳圖案。第250屆夏展,看來是要向老前輩們致敬了。

參觀夏展要買18英鎊的門票,我們缺少對現代藝術的熱情,因此穿過長長的走廊,直奔北樓免費的學院藏品展。

這裡都是18-19世紀英國皇家藝術學院知名成員的作品,首先看看第一任院長雷諾茲的自畫像。這幅作品創作於1780年,畫家身著院士袍,手拿演講稿,以一位智者的形象出現在畫面中。他以這幅畫同時向兩位前輩致敬,一位是畫面右邊的雕像米開朗基羅(Michelangelo,1475-1564);一位雖然沒出現在畫中,卻通過人物的姿勢和畫面的光影效果讓每一位熟悉繪畫史的人心知肚明,那就是將光暗繪畫法發揮到極致的荷蘭黃金時代畫家倫勃朗(Rembrandt,1606-1669)。

提到雷諾茲就不得不提庚斯博羅(Thomas Gainsborough,1727-1788),他被後人認為是18世紀英國最偉大的肖像和風景畫家,其繪畫成就超越了他的對手雷諾茲。這幅自畫像繪於1787年,畫家已年屆六十。庚斯博羅也是皇家藝術學院創始人之一,但因與雷諾茲存在一些分歧而在仕途上受到一定影響。比較典型的例子就是1784年,當時的首席宮廷畫師去世後,庚斯博羅一度被認為是接替這一職位的熱門人選,然而雷諾茲以當不上首席宮廷畫師就辭去皇家藝術學院院長相威脅,生生迫使國王對他進行了任命。

這幅1783年創作的風景畫體現了庚斯博羅在這一領域的才華。他將險峻的巨石與柔弱的牧童形成對比,背景中的強光也令樹蔭下的恬靜顯得更加充滿溫情。據說庚斯博羅畫肖像是為了養家糊口,畫風景則純粹是自娛自樂。他曾在一封信中寫道:「我已經厭煩了給人畫像,真希望能跑到一個秀美的村莊去畫畫風景,享受一段輕鬆安逸的時光。」

不遠處是第四任院長托馬斯·勞倫斯的自畫像,繪於1820年,也就是剛剛當上院長的那一年。與庚斯博羅不同,他從小就酷愛畫肖像,18歲來到倫敦向雷諾茲求教,隨後致力於參加皇家藝術學院的每一屆畫展。據統計,他從1787年到倫敦的頭一年起到1830年去世,只缺席過兩屆畫展,一次是因為抗議主辦方對他作品的展出方式,一次是因為他當時身處國外無法參加。勞倫斯太喜歡畫肖像了,尤其是描繪人物的五官,而對其它則似乎提不起興趣。在這幅自畫像中,他將自己的面龐描畫得栩栩如生,但對脖子以下的部分則不願多費筆墨,背景也幾乎沒怎麼修飾。

在展廳正門口,掛著一幅巨作《撒旦召喚魔鬼軍團》,這是勞倫斯少有的一幅神話題材作品,繪製於1796年。此前勞倫斯剛剛當選皇家藝術學院院士,為表明自己也能駕馭神話歷史等重大題材作品,他繪製了這幅高4.3米寬2.7米的大型畫作。內容取材於英國著名詩人約翰·彌爾頓(John Milton,1608-1674)的名著《失樂園》。撒旦曾是天堂中地位最高的天使,在未墮落前任天使長的職務,但他不滿上帝創造人類,尤其不滿上帝召集眾天使參拜亞當,於是糾集了天界三分之一天使向上帝發動聖戰,最終失敗後被打入地獄。此畫表現的就是撒旦站在地獄之火上召喚其他墮落天使,企圖重新組建魔鬼軍團殺回天界。彌爾頓在《失樂園》中這樣描寫撒旦對同伴的召喚:「Awake, arise, or be for ever fallen.」(醒來吧,起來吧,否則只能永遠墜落。)因為勞倫斯一向只畫肖像畫的,一位學院畫家聽聞他畫此題材後竟對朋友評論道:「我不認為勞倫斯能畫好這種歷史題材,因為他完全沒有創造力。」這幅畫雖然取得重大成功,但此後勞倫斯又專心畫起肖像來。

其實早在幾年前,當選院士的另一位畫家亨利·富塞利(Henry Fuseli,1741-1825)就畫過一幅與這幅構圖有些相似的作品《托爾大戰塵世巨蟒》。托爾(Thor)是北歐神話中的雷神,英語中的星期四(Thursday)用的就是他的名字。托爾一生的宿敵是巨人族中最強的怪物塵世巨蟒耶夢加得(J?rmungandr),二者曾多次交戰,最後一戰是在諸神的黃昏(Ragnarok),托爾成功地用雷神之錘擊中了巨蟒,但巨蟒的毒液也深入托爾體內,最終雙方同歸於盡。此畫中托爾站在一艘小船上,揮舞著手中的魔錘。他身後蜷縮在小船另一頭的是巨人希密爾(Hymir),托爾就是乘希密爾的船出海大戰塵世巨蟒的。畫面左上角在空中遙望的是托爾的父親、眾神之王奧丁(Odin),他目睹了這一切,因為已經預知諸神的黃昏,即世界末日的來臨,奧丁並未出手,而是蓄力準備迎接自己的戰鬥。富塞利在這幅畫中對托爾的描畫,尤其是肌肉隆起的軀幹和大腿,參考了梵蒂岡博物館中著名的古希臘雕塑《望樓的殘軀》。

說到《望樓的殘軀》,正好這裡有一幅關於它的油畫。這幅題為《設計》的作品由瑞士女畫家安吉莉卡·考夫曼(Angelica Kauffman,1741-1807)創作於1778年。安吉莉卡·考夫曼是皇家藝術學院34位創始人中僅有的兩位女士之一。在她那個年代,大部分藝術家都是從畫雕塑素描開始學習美術的,而且女子通常不被允許進入人體寫生的畫室。此畫為皇家藝術學院在獲得薩默塞特大屋作為新址時委託考夫曼創作用來裝飾屋頂的,考夫曼為此共創作了四幅,其它三幅題為:色彩、構圖和創造,與這幅《設計》一起組成藝術的四個方面。圖中女畫家素描的對象即為前文所說《望樓的殘軀》。除這幅作品在此展出外,其它三幅如今也不在薩默塞特大屋,而是轉移到皇家藝術學院現址也就是伯靈頓大屋的入口大廳天花板上。

1780年,皇家藝術學院搬進了重新裝修的薩默塞特大屋,這幅1795年繪製的《皇家藝術學院院士聚集在委員會大廳內對優秀學生作品進行評審》描繪的就是薩默塞特大屋中的委員會大廳。此畫由亨利·辛格爾頓(Henry Singleton,1766-1839)創作,畫面正中的椅子上端坐著時任皇家藝術學院院長的本傑明·韋斯特(Benjamin West,1738-1820),他身後站著的兩位女士即為兩位學院女創始人安吉莉卡·考夫曼和瑪麗·莫澤(Mary Moser,1744-1819),據說當時女性即便是院士也是不能參加評審的,因此這幅畫很可能是辛格爾頓按照自己的想像繪製的人物。桌上擺的獎章和證書就是將要頒發給優秀學生的。人群右後方是我們熟悉的雕塑《拉奧孔群雕》和《望樓上的阿波羅》。仔細看還能在右上方的牆上發現我們之前剛看到的雷諾茲的自畫像。

19世紀初英國最著名的兩位畫家特納(J. M. W. Turner,1775-1851)和康斯特布爾(John Constable,1776-1837)的作品也在這裡。《多爾拜登城堡》是特納1800年提交給學院的畢業作,是他前往威爾士寫生歸來創作的一系列作品之一。然而這並不是一幅簡單的風景畫,畫面下部中間有位紅衣男子被士兵押解,他是13世紀的威爾士王子奧文·蓋奇(Owain Goch),因抵抗英格蘭而被關押在多爾拜登城堡。

浪漫主義畫家康斯特布爾在英國的發展並不順利,他年輕的時候未能進入皇家藝術學院,但其作品卻得到了法國藝術圈的認可,並在1824年的巴黎美術沙龍獲得金獎。直到1829年,超過52歲的康斯特布爾才被選入英國皇家藝術學院。這幅《一艘小船通過閘口》創作於1826年,船夫正試圖趕在暴雨到來之前通過閘口進入上游水域。康斯特布爾著迷於雲彩的形狀和光影的效果,因此選擇這個天氣變換的時刻,並用這樣一個生動的情節增加畫面的戲劇性。在以綠色為主的畫面中,通過看閘人的紅夾克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

最後看幾件皇家藝術學院收藏的非本院成員的作品,其中最著名的為米開朗基羅原作《聖母子和小約翰》。這件作品又被稱為「Taddei Tondo」,意為塔代伊宮圓形浮雕,最早裝飾在義大利的塔代伊宮,後來被英國人喬治·博蒙特(George Beaumont,1753-1827)買下,死後捐給皇家藝術學院。浮雕中左邊的小約翰正將手中的金翅雀遞給聖母瑪利亞,而小耶穌則被嚇得趴在母親腿上。金翅雀被認為是耶穌受難的象徵,此情景暗示了耶穌未來的命運。

另一件比較重要的是英國巴洛克畫家詹姆斯?桑希爾(James Thornhill,1676-1734)於1729-1731年臨摹的拉斐爾掛毯圖樣。這些圖樣原作現存於維多利亞和阿爾伯特博物館,我們去年在那裡看到過,在我的遊記《情迷不列顛》中有詳細介紹。皇家藝術學院的展廳里掛著三幅桑希爾的臨摹,分別為《保羅在雅典阿瑞斯山傳道》、《彼得和約翰醫治瘸腿男子》,以及《保羅施神跡令以呂馬變瞎》。我們對桑希爾也並不陌生,他就是倫敦聖保羅大教堂中央拱頂天頂畫的創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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