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財報背後：遊戲直播進軍海外，實為輔助遊戲公司出海？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文 | 鋒芒智庫，作者丨指月

用戶數據方面，虎牙2019年Q1平均MAU為1.238億，移動端平均MAU為5390萬，同比增幅分別達33.3%和29.8%，付費用戶數540萬，同比增長57.4%。從財報和用戶數量數據來看，虎牙2019年Q1成長態勢良好。

地位降低不賺錢，國內直播行業見頂？

另一邊，一直以「國內排名第一遊戲直播平台」為頭銜的鬥魚直播仍然在IPO上市的路上，命途多舛。4月22日遞交招股書，網路盛傳鬥魚將於5月23日完成赴美上市，如今看來只不過是風傳而已。

從鬥魚的招股書數據來看，的確在流量數據上勝過虎牙一籌：鬥魚2018年第四季度平均月度活躍用戶人數達到1.535億人，同時段虎牙披露的平均月活用戶數則為1.16億。但從營收利潤來看，虎牙則勝過鬥魚，虎牙已經在2018年完全盈利，鬥魚2016年至2018年分別凈虧損人民幣7.829億元、6.129億元、8.763億元。

圍繞在遊戲直播平台身上的陰雲並未散去。除了短期盈利問題，在過去的幾年裡，有大量大平台的頭部遊戲主播因為各種花樣的負面事件淡出視野，而在這些主播背後流失的平台資源不言自明。招股書顯示2018年鬥魚的頂級主播占收入50.3%，並且這一數據是逐年遞增的，因此爭奪大主播在過去兩年內一直是虎牙、鬥魚、熊貓等平台常常上演的戲碼，不斷提升主播簽約成本。但在2019年初，騰訊遊戲發布的關於直播行為規範化的公告對主播違約跳槽進行了規範，背後老大的發聲或許會壓低主播成本。

直播平台一大風險在於優質內容的可持續性——直播由主播和遊戲共同組成，一方面在現如今的網路環境中，大主播一度成為了平台的定時炸彈，「流水的直播一哥」，正是暗諷一個個倒下的頭部主播們；

另一方面，騰訊在近期所打的直播版權官司（YY直播案勝訴、西瓜直播案已申請保全禁令）也基本確定直播版權屬於遊戲公司，主播和直播平台並不能隨意直播遊戲。雖然鬥魚、虎牙都屬於騰訊投資版圖內，後者的主流遊戲不會屏蔽「親兒子」，但也難保今後會不會成為遊戲公司爭鬥的工具。

但對直播平台而言，這些僅僅是不確定性因素。更為實際的考慮是國內直播市場面臨的瓶頸：在用戶時間爭奪戰中，直播這一形態正在退居二線，被短視頻等形式奪去了不少份額。CNNIC發布的統計數據顯示，2018年網路直播用戶規模3.97億，相比2017年底減少了2533萬，用戶使用率則下降了6.8%。

並且在鬥魚、虎牙月活達到目前一億多的數量時，國內的用戶規模已經很難大規模增長。5G落地的希望有可能會為直播行業帶來下一波增長，但用戶規模角度來看，直播平台很難在國內看到更多整體增量了。

因此，直播平台現階段要做的一方面是消化現有流量，穩定運營出更多的變現手段；另一方面就是走出國門，去爭奪更為複雜的海外市場了。

遊戲公司與直播平台出海相輔相成

2018年財報的電話會議上，虎牙CEO董榮傑曾經談到對海外用戶增速的看好：「我們公司整體的MAU目前預估今年應該有機會做到1.4到1.5億，然後我們認為海外用戶的增速應該是要比國內更快的。」

虎牙在東南亞上線了產品Nimo TV。從Sensor Tower公布的2019年1月數據來看，Nimo TV的表現尚可。中國短視頻/直播類應用在中國大陸以外的App Store及Google Play下載量及收入排名TOP 20榜單上，NimoTV位列第12。總體而言，榜單上20款應用1月海外總下載量達到1.64億次，較去年同期上漲167%。其中，55%的下載量來自印度市場，美國和印尼分別佔比5.3%和5%。

不難看出，無論是短視頻還是直播視頻產品，海外布局都已經初具雛形，主要市場則是印度、印尼和美國。Nimo TV發布時主列印尼市場，去年下半年已經轉向了拉美。

在國內地位穩固，增長空間又不足時，進軍海外是顯而易見的擴張用戶規模、開闢新領地的方式。但對虎牙、鬥魚等國內遊戲視頻直播龍頭而言，海外市場也意味著另一個層面的競爭：Facebook、YouTube旗下的YouTube Live、被亞馬遜收購的大型直播平台Twitch等都是強力的競爭對手。以越南為例，CAMIA在2018年8月發布的報告就認為「越南直播市場似乎已經進入飽和事情，整體表現出比較平靜/穩定的狀態。」

也就是說，2018年入局的虎牙NimoTV，算是踏上了國際直播市場的末班車。據美國消費者新聞與商業頻道（CNBC）專訪報道，董榮傑在Q1財報發布後對出海的未來預期表示：虎牙在去年開始走向海外，整體時間尚不足一年，當前虎牙希望繼續鞏固和強化在東南亞、拉丁美洲等市場的競爭優勢。未來，在條件成熟的情況下，在合適的時間點，虎牙將會認真考慮進軍美國市場。此外，隨著中國遊戲廠商出海浪潮，虎牙將抓住這個機會與中國遊戲公司繼續攜手出海，共同發展。

董榮傑的話至少表達出了虎牙對海外市場的謹慎進取心理。謹慎的必要性在於此前走出國門的許多中國互聯網服務都未能落地生根，反而會有多出的運營成本拖累公司業績，熊貓TV關閉後，國內直播行業剛經歷過一輪洗牌，盲目擴大戰線有風險。因為Nimo TV在印尼和拉美的表現不錯，虎牙下階段將考慮進軍美國市場擴大戰果。

但【鋒芒智庫】認為，下一句才是重點：「與中國遊戲公司繼續攜手出海，共同發展」。

雖然騰訊的遊戲直播版權官司昭示了遊戲公司的話語權優勢，但從另一個角度思考，這更多是騰訊對競爭對手的精準打擊，而非對直播這一形式的打壓——虎牙、鬥魚都已經是騰訊投資下的直播巨頭。直播平台的價值並不止是自身的營收，也早已成為遊戲宣發最重要的渠道之一，主播試玩對新遊戲的帶動，成熟的主播群體對遊戲熱度的維持都有強大的擴散效應。

因此，直播平台出海背後的另一個邏輯，或許是國內騰訊、網易等公司的「遊戲出海」。在Sensor Tower發布的4月中國出海手游收入TOP30榜單中，騰訊《PUBG Mobile》已連續4個月蟬聯冠軍寶座，4月收入超過6400萬美元，其中32%來自美國市場，日本和土耳其分別貢獻11%和9%。

從這個角度來說，在進軍海外的過程中，遊戲公司和直播平台是互相成全，相輔相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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