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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中國文人的外表是儒家,但內心永遠是莊子

莊子|中國文人的外表是儒家,但內心永遠是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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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一多說,每一個中國人的文化上永遠留著一個人的烙印,這個人就是莊子。

人們喜歡稱孔子為「聖人」,稱莊子為「神人」,但在物道君看來,他既不是聖人,也不是神人,而是一個有血有肉、洒脫率性的人。就連美學大師李澤厚說:「中國文人的外表是儒家,但內心永遠是莊子。」

莊子的洒脫,不是僵死不動的教條,而是充滿詼諧的寓言故事;不是照葫蘆畫瓢的苦思,而是天馬行空的想像。他的一生不是一尊目光渙散的冰冷神像,而是有歌有哭有情義,有酒有肉有悲歡。

莊子|中國文人的外表是儒家,但內心永遠是莊子


面對生活,我窮,但我活得真實

莊子出身於一個破落的貴族家庭,一輩子都很窮,但他的窮只是不想富有罷了,寧可待在貧民窟里織草鞋維持生計,也不屑當官。如果他願意做官,至少也能混個中產,但他偏不。

可清高歸清高,家裡窮得揭不開鍋,他還是得舔著臉到處借米。有一次,他去向監河侯借米。監河侯考慮到他的償還能力,佯裝熱情地說:「好啊,我馬上要去收稅,等我收完,一次性借給你三百金!」

莊子一聽怒了,你敢忽悠我,那好,我來個高級的忽悠懟回你:「昨天我路過這裡,忽然聽到有人叫我。我四下一看,發現在馬車壓出來的車轍裡面有一條小鯽魚在跳。」

我就問它,在那幹什麼呢?小鯽魚說:「我是東海的水官,現在你要是有一斗一升的水,就能救我的命。」我說:「好啊,我正要去吳越,引來西江的水救你。」它說:「你這麼說,不如直接去魚乾鋪找我好了!」

飯都吃不上了,還忙著當故事大王。莊子的率性,就在於他的人窮志不窮,餓到面黃肌瘦了還在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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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不到米,莊子便釣起了魚,同樣是高人,人家姜太公釣魚釣的是周文王;可莊子釣魚,居然真的是在釣魚,因為他可是真餓到了前胸貼肚皮。這時恰好楚威王派使者帶著重金聘請他為宰相。

可是莊子拿著魚竿,頭也不回地說:「千金高昂,相位尊貴。但你們看到祭祀的牛沒?人們給它披上錦繡,繫上彩帶,何等榮耀,可那是祭祀的人要把它拉去宰了。拿千金讓我去當宰相,跟這牛有什麼區別?」

在莊子眼裡,相位跟吃魚相比,吃魚比較實在。他寧可做一條泥鰍自由自在地在污泥中搖曳,也不願去做一頭披錦挂彩的牛去犧牲。做官既然要受一國之君的約束,那要它幹嘛?

怪不得他說:「知足者不以利自累也,行修於內者無位而不怍。」知足常樂,即使沒有官位也不必慚愧。你看,我可以自己釣魚吃,即使粗茶淡飯剩菜殘羹,卻吃得踏實。

莊子的窮,不是一種無奈,而是一種選擇。

既然選擇了自由洒脫,「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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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朋友,人生得一辯友,足矣!

清代學者胡文英說:「莊子眼極冷,心腸極熱。眼冷,故是非不管;心腸熱,故悲慨萬端。雖知無用,而未能忘情,到底是熱腸掛住;雖未能忘情,而終不下手,到底是冷眼看穿。」

世人皆以為莊子羽化登仙,達到了「太上忘情」之境界,其實他恰是個至情至性之人。喜則高歌,悲則痛哭,才是莊子本色,只是他比別人更容易看開罷了。

莊子一生朋友極少,唯有惠子跟他來往頻繁,兩人一見面就爭論不休,卻又誰也離不開誰。一個窮得響叮噹,一個貴為相國,偏偏成了最佳「辯友」。如果說惠子對莊子還不夠大氣,那莊子對惠子絕對是真信義。

有一次,惠子當上樑國宰相,莊子好心好意去看他,惠子不知從哪聽了謠言,說莊子來搶他的位置,立刻緊張起來,下令搜捕莊子,鬧騰三天三夜還沒找到。

莊子知道後便主動送上門,不等惠子開口,先揶揄了幾句:「南方有一種鳥叫做鵷鶵,從南海飛往北海,不是梧桐它不棲;不是飽滿的果實它不吃;不是甘甜的泉水它不喝。」

「有一天,一隻鷂鷹得了一隻死老鼠,正好鵷鶵飛過上空,這鷂鷹緊張極了,以為鵷鶵要來跟它搶食,對鵷鶵叫道:『嚇!走開!』今天你要拿梁國相位來嚇我嗎?」聽完莊子的這番話,惠子慚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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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惠子一直都不懂莊子。莊子說:「魚真快樂。」惠子便問:「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惠子說:「大瓠無用。」莊子反駁:「無用方為大用。」

莊子妻死,鼓盆而歌,惠子責問:「你不哭就罷了,還鼓盆而歌。」莊子說:「剛開始我也痛哭過,後來想到四時有序,生死由命,她已偃然自在地躺在天地之間,所以不必再嗷嗷痛哭。」

其實,莊子與惠子友誼的基礎是辯論。他們都把彼此視為生命中為數不多且不容小覷的論辯對手,在有趣的辯論里,時常感到一種棋逢對手的快慰。

所以後來當莊子經過惠子的墓地時,內心悲痛無比,說:「自從先生去世,我都不知道和誰辯論了!」就像鍾子期死,俞伯牙摔琴一樣: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對真性情的莊子而言,所謂名利,不過糞土;

而對於一輩子都跟他爭辯的惠子,卻視為至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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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自己,大夢誰先覺,吾願為蝴蝶

莊子說:「且有大覺而後知此其大夢也。」當人在夢中,是不知道自己在做夢的。只有真正清醒的人才知道,人生不過一場大夢。

所以李白在春夜宴飲中,忽然發出了「浮生若夢,為歡幾何」的感慨;蘇東坡泛舟赤壁,油然感慨人生如夢,「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

而作為人生大夢的先覺者,莊子並沒有太多傷感,反倒常常做起大夢來,夢想自己是鯤,渴望自己是鵬。有一次突然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變成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翩翩飛於花叢中。

可是醒過來時又發覺自己仍是莊子。分不清究竟是莊子夢為蝴蝶,還是蝴蝶夢為莊子。但莊子化蝶,從喧囂的人生走向逍遙之境,是幸運的;而蝴蝶夢為莊子,卻是蝴蝶的悲哀。

莊子|中國文人的外表是儒家,但內心永遠是莊子

既然人生是一場大夢,莊子也早看淡了生死。所以在他將死的時候,門人弟子們考慮到老師一生清貧,打算厚葬。莊子卻說:「我把天地當成棺槨,把日月看成碧玉,把星辰看成珠璣,把萬物看成是陪葬,難倒這些東西安葬我還不夠嗎?」

莊子的洒脫是,死,便把萬物當作陪葬;活,便心游天地,獨與天地精神往來。所以莊子獨自一個人的時候,面對的是自己,自己也是一片天地,獨享一個人的清歡。

其實,一個人的清歡,與物質利益無關,而是活出生命中的至情至性;

它是一種心靈的修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遙於天地之間,得意忘言。

莊子|中國文人的外表是儒家,但內心永遠是莊子

明明身在戰爭不斷的戰國時代,

卻不像墨子苦哈哈地搞和平演講,

也不像孟子氣呼呼地潑婦罵街,

更不學鬼谷子隱於山林,而是混跡人間,

釣魚只為果腹;觀魚知魚之樂;

借糧不成,也可以自足快樂。

能把自己活成萬物,又把天地當成自己的,

古今中外,也只有莊子了。

莊子之真,精誠之至也。


文章來源: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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