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少年將軍做了這一件事,讓後世2000年的所有漢家將軍魂牽夢繞
公元前141年漢景帝去世,漢武帝同年繼位,第二年正式稱元,史稱建元元年,也就是在這一年(公元前140年),霍去病出生。
伴隨著漢武帝繼位的歷史進程,漢朝國力日益富足,漢武帝決心不再對匈奴退避三舍,劉徹在位的這54年中的43年間,都在與匈奴進行戰爭。
歷史的齒輪便是如此的契合,當漢朝不再對匈奴隱忍退讓之時,一位能夠帶領漢軍縱橫大漠,橫刀立馬的千古英將應運而生。
他生而不凡,必定命運異於常人,霍去病短短的24年人生,不僅成為漢武時期無法磨滅的常勝榮光,更是千年歷史流轉之間驚艷絕倫的少年英雄。
他用自己短暫的生命,造就漢人將領中最高的榮耀,感染文人墨客譜寫最壯麗的詩篇,他唏噓的一生,如一幅恢弘畫卷,就此迤邐飄蕩而來。
怒馬驃姚將,少年戰大漠
公元前123年,十七歲的霍去病被漢武帝劉徹親自任命為驃姚校尉,其中兩次追隨他的舅父衛青出征漠南抗擊匈奴,在那時未及弱冠的霍去病,僅僅被認作是去舅父衛青身邊歷練,漢武帝也抱持此態。
可是一切都是那般不同,霍去病一入大漠便如魚得水,展現了他天生的將帥才智,他在經驗全無的情況下,再三請兵,親率八百驍騎在大漠輾轉,找尋匈奴營帳,茫茫沙海他果敢智勇,在人跡罕至的漠南精準尋至匈奴所在,深入匈奴營帳數百里,導致匈奴人措手不及,如亂鍋上的螞蟻。
就這樣,一舉斬殺匈奴兩千零二十八人,其中包括匈奴單于的祖父和叔叔。給匈奴右賢王和單于主力沉重打擊,使匈奴初步退出漠南,向苦寒的漠北退卻駐紮。
《史記·衛將軍驃騎列傳》寫道:
「是歲也,大將軍姊子霍去病年十八,幸,為天子侍中,善騎射,再從大將軍,受詔與壯士,為驃姚校尉,與輕勇騎八百直棄大軍數百里赴利,斬捕首虜過當。」
初披戰袍,少年霍去病便以驍勇之姿鶯啼初試,令大漠匈奴為之側目,於是,一顆新星在這片土地冉冉新升。
但此時的匈奴並不知道,在此後十幾年間,這顆赤血將星,將會以迅雷之勢瞬息改變兩方戰局,狂暴地撕碎己方的防線與營帳,匈奴再也不是原本那副狂傲自大的模樣。
遠隔千里的西漢朝廷也在接到捷報之時,為之大大震驚,雖然漢武帝對霍去病早有賞識,但大約也同大部分朝臣一樣,認為霍去病還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年輕小子,需得歷練方成大器。
可霍去病的所作所為使所有人驚艷,他戰馬一踏,血刀立橫,使腳下大漠風沙翻湧,捲起漢軍男兒的滿腔熱血衷腸。
自此,霍去病不再以皇帝侍中的身份名冠京華,人們所念所想,是大漠之上那一個全新的他——一位年輕的鐵血將軍,更多的是男兒血性,充血的雙眸隼視西北,手中的利劍直指匈奴。
幾乎就在這個時刻起,他已被認作是為抗擊匈奴而生的,是天降英才,漢武帝喜不自勝,整個漢朝上下都為霍去病鍍上了一層金甲,比之舅父衛青都有過之而無不及。於是他兩次功冠全軍,一戰封侯,以一千六百戶受封冠軍侯。
這是十七歲的他,是鮮衣怒馬、意氣風發的翩翩少年郎,也是斡旋千軍、統領萬馬的冠軍侯。漢武帝對他越發青睞有加,劉徹也毫不懷疑地認為這個少年是大漢開疆拓土靖安四海的最好戰將,所以也努力想讓霍去病提升自己。
漢武帝望著身邊的少年,叮囑他務必熟習古代兵法,意在幫助他提高指揮水平,可霍去病卻坦然回答:
「顧方略如何耳,不至學古兵法。」
行兵打仗最重要是隨機應變,拘泥於古法只能降低軍隊作戰能力,所謂「兵不厭詐」才是好的軍隊該有的覺悟。
馬奔長嘶鳴,刀橫收河西
公元前121年,漢武帝任命十九歲的霍去病為驃騎將軍再次出征漠北,這一次霍去病獨當一面,直指河西,他帶領一萬漢軍取道隴西,越過焉支山脈,斬殺數名匈奴酋領,後在夏季與戰據河西走廊以及湟水流域的渾邪王、休屠王的兵隊對陣軍前,接連擊殺匈奴四萬餘人,一併俘虜了匈奴王五人及匈奴王母、單于閼氏、王子、相國、將軍等一百二十人。
霍去病因為這一戰的勇猛也被史家留下這樣的評語:
「諸宿將所將士兵馬,亦不如驃騎,驃騎所將常遠,然亦敢深入,常與壯騎先其大軍,軍亦有天性,未嘗困絕也。」
這段話總結了霍去病常勝之因,一為將士、戰馬優秀;二為霍驃姚敢於深入突進;三為佔盡天時地利人和,但是不論什麼原因,此戰匈奴損失慘重,對於匈奴簡直是莫大的恥辱,匈奴大單于大怒,欲對渾邪王、休屠王進行懲戒,這也激起了渾邪王和休屠王的反心。
於是乎,他們在同匈奴大單于俯首求情、虛與委蛇的表示忠心的同時,也在向漢廷拋出橄欖枝,他們頻繁派出手下與漢王朝接洽,意欲歸降。
漢朝接到匈奴兩王的投降意願,卻沒有完全相信,恐他們詐降,威脅邊疆安穩。霍去病在此時又發揮出巨大的作用,以一人之驍勇,收匈奴萬馬,安漢室之安穩。
在元狩二年的這個夏季,霍去病受漢武帝之詔收降匈奴二王,狼煙乍起的漠南,只聽馬鳴風蕭蕭,霍去病一騎絕塵,往匈奴營帳奔去,身後跟著的是血性方剛的漢朝將士,他們帶著勝利者的驕傲,也帶著軍人應有的警覺,只為迎來一場盛大的投降。
他們雄赳赳地踏過大渡河,馬蹄濺起渾濁的水花,停駐河畔,遠遠望去,渾邪王和休屠王的軍隊上空盤旋著幾隻雄鷹,霍去病與他的將士們沒有任何膽怯。
幾乎只是瞬間,霍去病即做好部署,率領一支親兵隊伍直衝入匈奴營帳,他殺伐決斷,與渾邪王聯手誅殺八千名不願歸降的逆兵,又派軍隊親自「恭迎」渾邪王前往長安朝見漢王,親自帶領歸降的匈奴將士渡過黃河進入漢朝的領土內。
就這樣,幾乎未費一兵一卒,霍去病便穩定了河西戰局,開闢了漢武帝疆域大一統的新征程,從此漢朝控制河西地區,為打通了西域道路奠定了無懈可擊的基礎,匈奴對霍去病癒加恐懼,霍去病以睥睨大漠之態傲立世間,也如微涼刀劍剜進匈奴心上。
此戰後匈奴地區開始流傳一首悲歌:
「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藩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
此戰後,漢朝全朝上下更是將霍去病奉作漢軍「軍魂」,漢朝萬千將士在霍去病麾下,便如同是有了神明護佑,常勝無敗。
封狼居胥山,成「不滅戰神」
霍去病通過此前數次戰役,已在九州之內四海之中立下威名,匈奴雖然膽顫心寒,卻仍然不肯讓出大漠,使之盡歸漢王朝,他們企圖將匈奴大單于的牙帳和主力部隊盡數遷往大漠之北,利用漠北天時地利的優勢,繼續抗擊漢軍。
此時的他們心中還存僥倖,欲利用漢軍不熟識大漠地形作戰滯後的劣勢,一舉擊敗漢軍。
但是他們忽略了霍去病的作戰天賦。就是在公元前119年,霍去病為漢朝鎖定勝局,這一年春天,漢武帝為了自己的大一統政略,發動了空前絕後的大規模伐匈戰爭史稱「漠北之戰」,他派遣衛青、霍去病前往大漠以北抗擊匈奴,數十萬錚錚鐵騎奉旨北上,他們都目光如炬,氣勢如虹。
假使這一戰能將匈奴徹底打敗,漢朝將成為天下主宰,他們的家人不必再四處流離,海清河晏,必將是一片祥和。
將士們追隨著他們的將軍霍去病,更追隨漢武大帝的指向,再次踏入大漠。霍去病已然成為了這一方天地中最強勢的存在,這裡是匈奴的修羅場,這裡是匈奴的阿鼻地獄。
霍去病依然發揮著他出神入化的戰術,輾轉於萬里漠地,追尋匈奴主力,一路廝殺,奔襲兩千多里,損失漢軍一萬五千多人,換得殲敵七萬多人,俘虜匈奴貴族三人以及各級軍官數十人的戰績,這樣傲人的成果,只能讓匈奴狼狽逃竄往更深的大漠腹地而去。
霍去病大概仍然不滿足這樣的戰果,他堅守著自己「匈奴未滅,無以家為也」的誓言,帶著漢人的血性,一直將匈奴趕殺至今蒙古肯特山一帶。
「封於狼居胥山,禪姑衍,臨瀚海而歸。」
霍去病於狼居胥山舉行祭天封禮,於姑衍山舉行祭天禪禮,此舉成為後世無數英雄將軍,窮盡一生也無法追趕的一個夢想。
此戰後,匈奴被漢軍在漠南蕩滌一清,於是「匈奴遠遁,而漠南無王庭」的格局就此奠定成型,成為了漢室抗擊匈奴以來的頂峰,匈奴再也無法對漢朝帶來多少威脅,而漢室幾百年來,迫於匈奴的壓力,被動納貢、和親等的屈辱,也一併消失在了大漠的縷縷煙沙之中,
霍去病成為匈奴人心中磨滅不去的業障,他是死去的萬千匈奴人的戮殺者,卻是漢朝百姓的保護神,他還是那個翩翩少年,更是一位民族英雄。
今後,匈奴再也無力與漢王朝對抗,霍去病的使命也就此完結,他回到長安,長安還是年少時的長安,繁華如煙,眼前只有「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長安是霍去病一生最初起步的地方,這裡有他「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的雄心壯志,漢武帝對他只有器重,再無其他,這個二十多歲的生命,成為了整個國家的精神所在。
將星悲隕滅,後世傳神話
公元前119年,霍去病得漢武帝賞識,官至大司馬,同他的舅父衛青同位,驃騎將軍的官位與俸祿也與大將軍之位相等,僅憑軍功,世間再無人能及霍去病。
天可降英才,可天也妒英才,元狩六年(公元前117年)霍去病猝然離世,成為千古之謎。
他的死因眾說紛紜,有人說是病死,有人說是衛氏一族謀逆陷害了霍去病,真相我們無法探究,但在霍去病死後,漢武帝異常悲傷,這個死去的少年不過24歲,漢武帝看著他長大,如今看著他死去,他的人生本不該如此薄命,卻終究難逃天命。
死後的霍去病陪葬茂陵,謚封「景桓侯」,這兩個字取義「並武與廣地」,以彰顯霍去病克敵服遠,驍勇善戰,為漢朝擴充疆土之意。
漢武帝調來玄甲鐵軍,排列成陣沿著長安蜿蜒到茂陵東側的霍去病墓,並且下令將霍去病的墓葬修成祁連山的形狀,以此顯示他抗擊匈奴的功勛。
漢武帝生前將他托舉至軍中至高位,死後令他常伴自己,恩澤至深足以明見。
霍去病,這個名字至今讀起來,還是如此舉足輕重,他是千古英將,因為他的驍勇善戰,因為他的殺伐決斷,匈奴對他聞風喪膽。
他用他24歲年輕的生命托舉起漢朝至上的榮耀,他讓匈奴從此退出中原舞台,遠走大漠。「飲馬瀚海,封狼居胥。西規大河,列郡祁連」。
有人說,霍去病是歷史上最讓人惋惜的存在,假使他能再多活二十年,可能整片亞歐大陸的格局都將不同,歷史上軍事最讓人矚目的存在或許不再是蒙古人,而是漢人——由霍去病帶領的漢人。
當今社會,金錢與浮躁風氣並行,已是鮮有人關注歷史,不久前動輒還有「歷史人物衛青、霍去病被初中歷史教科書刪除」這樣的話題,或許在今天的和平年代,霍去病已然沒有多大用武之地,然而如果有人溫習那段歷史,書卷之中,那個被譽為「漢軍軍魂」的魂之所在,神之所在的少年也仍在熠熠閃耀。
歷史長河中席捲過眾多形形色色的人物,有人聲色犬馬,有人碌碌無為,有人懷才不遇,可霍去病在歷史上唯此一人,也許他不如那些情史秘聞惹人心癢,亦不如那些遷客騷人扣人心弦,他的故事稍偏熱血激昂不那麼政治正確,可也最為蕩氣迴腸。
「出身仕漢羽林郎,初隨驃騎戰漁陽。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
參考資料:《史記·衛將軍驃騎列傳》司馬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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