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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端科普:被神秘面紗遮擋的琥珀!看完之後再盤他!

「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唐詩中的琥珀的顏色,總會給人一種異常溫暖的感覺。雖然沒有黃金般金光閃閃,也沒有鑽石那樣璀璨奪目,琥珀卻有著一番含蓄的自然美,而諸多瑰麗的傳說,更是讓琥珀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神女的眼淚

在歐洲,琥珀的誕生常常和神女的眼淚聯繫在一起,讓人平添一種淡淡的憂傷與哀怨。

最著名的傳說來自於古希臘神話中關於法厄同的故事。

據說,太陽神赫利俄斯(後來,阿波羅隨著地位日益上升,取代了他的地位——筆者注)有一個孩子叫法厄同,他的母親是克呂墨涅。法厄同非常英俊,美神阿芙洛狄忒非常喜歡他,讓他看護自己的神廟,這使他變得虛榮而冒失。他的朋友厄帕福斯想要挑戰他的虛榮心,假裝不相信太陽神是他父親。法厄同很是憤怒,急於駁倒這種誹謗,跑到母親那裡詢問真相。克呂墨涅指著榮耀的太陽說:「那就是你的生父,若有疑問你還可以親自去問太陽神本人。」法厄同非常高興,並根據母親的指引來到了父親的宮殿。

赫利俄斯寬厚地接待了兒子,饒有興趣地聽了事情的原委,然後赫利俄斯站在斯蒂克斯河邊發誓:按兒子的請求予以幫助。然而令他驚訝的是:兒子原來是想駕駛他那帶有火焰的戰車。他警告兒子,路上會有危險。但無濟於事。因太陽神已在河邊發過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為避免災難,赫利俄斯絕望地做最後的努力,他警告兒子要在道路中間行駛,遇事要及時勒馬。

法厄同懷著喜悅的心情跳上戰車出發了。但是時間不長,這個可憐的年輕人就迷失了方向。看到前後令人頭暈目眩的高度和浩瀚的天空,他變得臉色蒼白。戰馬狂奔了,簡直無法駕駛。恐懼之下,他把韁繩鬆開了。於是,失去控制的太陽戰車向地面猛栽下去。河流乾涸了,作物枯萎了。從燒焦的土地上傳來了人類受難的慟哭。暴跳如雷的眾神之王——宙斯很快就查清了這場災難的原因。他毫不猶豫地朝高傲自大、粗心大意的法厄同施放了雷電中最猛烈的一擊。法厄同徑直地掉入了江中。

水泉女神那伊阿得斯同情這位遭難的年輕人,埋葬了他。可憐他的屍體被燒得殘缺不全。絕望的母親克呂墨涅與她的女兒赫利阿得斯(又叫法厄同尼騰)抱頭痛哭 。她們一連哭了四個月,最後溫柔的妹妹變成了白楊樹,而她們的淚水則變成了晶瑩剔透的琥珀。

而在波羅的海一帶,則流傳著這樣一則凄美的神話故事:

住在波羅的海琥珀宮中的女神尤拉特,是一位具有絕世聰慧和美貌的美人魚。有一天獨自住在斯芬托吉河入海口的漁夫卡斯圖特斯在尤拉特女神的海域捕魚,尤拉特多次派手下勸阻無效,便親自出面相勸,不想卻墜入情網並將其帶入琥珀宮中。

沒想到,尤拉特此舉卻激怒了雷神普空尼斯,他用雷電摧毀了琥珀宮殿並殺死了漁夫,尤拉特則被鐵鏈永遠地鎖在了海底這片廢墟之中。痛苦不堪的女神為逝去的愛人流出了帶血的琥珀之淚。隨著時間的推移,海浪不時地將這些破碎的琥珀衝到岸邊,人們認為這些碎琥珀就是女神的眼淚所凝結而成的。

從神話學的意義上而言,這些神話傳說至少有一點是沒有異議的,那就是琥珀是某種液體的凝結物。很顯然,這些琥珀實際的形成原因非常類似。這至少表明,古代的歐洲人對於琥珀的形成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認識。

老虎的金黃

和歐洲這些浪漫、凄美的神話傳說不同,中國關於琥珀的傳說更詭異、更神奇。在此,我們不妨找一些比較典型的說法考察一下。

唐代大才子段成式(803~863)在《酉陽雜俎》中記載了一則詭異而美麗的故事:

荊州陟屺寺僧那照善射,每言光長而搖者鹿,帖地而明滅者兔,低而不動者虎。又言,夜格虎時,必見三虎並來,挾者虎威,當刺其中者。虎死威乃入地,得之可卻百邪。虎初死,記其頭所藉處,候月黑夜掘之。欲掘時必有虎來吼擲前後,不足畏,此虎之鬼也。深二尺,當得物如琥珀,蓋虎目光淪入地所為也。

故事的大意是楚地荊州的陟屺寺,有一僧人名叫那照,其人善於射箭,百發百中,由於射出經驗來了,得到如下心得:在夜裡入山,見遠處有光,長而搖動的,必是鹿;貼在地面上,時而明時而滅的,必是兔;低而不動的,那就是老虎了。按那照的說法,在夜間與老虎格鬥時,由於老虎速度猛疾,你會眼花繚亂地看到有三隻老虎當空撲來,這時候要用力刺殺中間那隻,那才是老虎的真身。老虎死後,其威會沉於地里,得到「虎威」可辟百邪。那麼「虎威」是個什麼玩意兒,又怎麼獲得呢?在老虎死的時候,它的腦袋往往是伏於地面上,眼睛衝下,此時要記住那個地方,等月亮消隱的夜裡,前來挖掘,在深兩尺左右的地里,必會挖出一塊狀如琥珀的黃玉石,它是老虎的目光凝結的產物!

這樣的想像已是神奇美麗至極,於是當你讀到它時已經完全不會在乎其本身是不是具有真實性了。唐朝的黑夜,寂靜的山林,金黃的老虎,美麗的玉石,這所有的一切,無不給人以神秘的想像空間。

在這裡,人們挖出的還是狀如琥珀的玉石,而到了宋人黃休復的《茅亭客話》中,則更加讓人驚嘆:

永康軍太平興國中,虎暴失蹤,誤入市。市人千餘叫噪逐之,虎為人逼,弭耳矚目而坐,或一怒則跳身咆哮。市人皆顛沛。長吏追善捕獵者李吹口,失其名,眾云:李吹口至矣。虎聞忙然竄入市屋下匿身。李遂以戟刺之,仍以短刃刺虎心前,取血升余飲之。休復雍熙二年成都遇李,因問:向來飲虎血何也?李云:飲其血以壯吾志也。又云:虎有威如一字,長三寸許,在脅兩傍皮下,取得佩之,臨官而能威眾,無官佩之無憎疾者。凡虎視只以一目放光,一目看物,獵人捕得,記其頭藉之處,須至月黑掘之尺余,方得如石子色琥珀狀,此是虎目精魄,淪入地而成。琥珀之稱因此,主療小兒驚癇之疾。

這種認識甚至影響了明代醫學大家李時珍。他在《本草綱目》中這樣寫道:「虎死,則精魄入地化為石,此物狀似之,故謂之虎魄。俗文從玉,以其類玉也。」當然,這些僅是一個傳說,古代中國人其實對琥珀的形成並非全無認知,而是達到了一種非常深刻的地步。

早在西晉的時候,郭璞就在《玄中記》中提出了這樣一種說法:「楓脂淪入地中,千秋為琥珀。」而唐代大詩人韋應物的《詠琥珀》更是認識精到:「曾為老茯神,本是寒松液。蚊蚋落其中,千年猶可覿。」在這首僅20字的五言絕句中,不僅生動而科學地敘述了琥珀的來歷,而且還提到琥珀昆蟲的形成過程。遠在1000多年前,對琥珀就有如此精闢的見解,足以令人感慨。

貴族的寵兒

從歐洲關於琥珀的神話傳說中,我們可以看出,在當時的歐洲人看來,琥珀和水——尤其是海水——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其實,這並不奇怪,因為歐洲的琥珀主要來自波羅的海,即著名的海珀。

喜歡琥珀的人,大多愛她渾然天成的古樸莊重之美,愛她溫潤中透出的典雅之氣,愛她「蘊藏古史之寶」的盛譽。「古史」的意思是說,琥珀形成需經過5000多萬年。這些形成於遠古年代的松樹脂化石,常常包裹著植物碎屑或各種遠古的昆蟲。堅硬的外表下,一根羽毛,或是一隻小蟲的翅膀,透明的內心中絲絲縷縷,清晰可見,卻又變化多端、異彩紛呈。加上蜜汁般的顏色,琥珀似乎天生就有幾分神秘。

如果把時間的散頁翻到4000萬年前,我們可以看到,當時的波羅的海地區被茂密的森林覆蓋著。樹木上常產生一種叫做「樹脂」的黏稠汁液,經過幾萬年壓力和熱力的質變,這些樹脂逐漸成為今天的琥珀。這些褐色的化石被海浪衝到岸邊,波羅的海沿岸的漁民們最先發現了這些美麗的石頭,並把它們帶到市場上出售。

人們對美的事物總有著難以割捨的追求和慾望。琥珀溫潤的外表、淡淡的清香以及與生俱來的遠古的氣息,讓人們對它又多了幾分愛慕。越來越大的需求量,讓越來越多的商人加入到以販賣琥珀為主的貿易之中,尤其是在古代惡劣的交通條件下,體積小、價值大、方便攜帶的琥珀成為再好不過的貿易對象。

在當時,擁有一件來自海洋的饋贈品,曾一度是歐洲人引以為豪的事情。古羅馬人認為佩戴琥珀柱子的護身符,可以防治甲狀腺腫瘤,但是沒有一個古羅馬人了解琥珀的來歷,人們傳說琥珀來自於北部歐洲一條叫做波江的大河,他們從未聽說過波羅的海。

公元60年,古羅馬皇帝尼祿派一名軍官前去探究琥珀的來源,這名軍官來到了北方荒蠻的土地,這是古羅馬人以前從未嘗試過的經歷,他到達了多瑙河,然後來到波蘭中部的維斯瓦河。他的軍隊終於帶回了大量的琥珀,這些美麗的寶石不但被製成貴族們的飾物,而且被用於裝飾舞台。更有甚者,一些用來捕捉野獸或者覆蓋城牆的大網的網結上都被綴上了琥珀。

在隨後的時間裡,精明的地中海商人千里迢迢趕到波羅的海地區購買琥珀,然後從波羅的海出發,順易北河而下,從波美拉尼亞西部到奧德河再到波希米亞,或穿過波美拉尼亞到波蘭中部維斯瓦河,進入黑海。之後,他們在通過阿爾卑斯山脈東段的勃倫納山口登陸,進入羅馬帝國的心臟——義大利,向那裡的貴族換取同等重量的黃金。慢慢地,這條漫長而曲折的道路被稱為「琥珀之路」。

任何貿易的產生都離不開安全的因素。不是所有商人都是投機分子,也不是所有的商人都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作賭注。在琥珀商人帶著他們昂貴的貨物出發之前,他們首先要選擇一條安全的路線。歐洲歷史上戰亂頻繁,平民不斷遷徙,「琥珀之路」的路線也不斷變化。聰明的商人選擇了河流。這條最天然也是最理想的路線上,河邊的驛站為琥珀商人提供了安全的過夜場所。無數人帶著褐色的寶石離開,向著他們的目的地進發。就這樣他們在歐洲的土地上走出很多條貿易之路。

從波羅的海沿愛沙尼亞的海岸線經由波蘭、捷克的摩拉維亞,繞過阿爾卑斯山由奧地利的摩拉瓦河到達維也納,再由維也納東面約50公里處的卡農圖姆跨過多瑙河,向南一直到達亞得里亞海海岸的阿奎利亞。這條商路是歐洲境內最短,也是最古老的一條琥珀之路。

從北海、波羅的海出發,由漢堡到勃倫納山口,再向南到達義大利的布林迪西和希臘的安布拉基亞,德國商人在琥珀之路上留下了堅實的足跡,也將這條貿易之路走到了南歐。在北部歐洲的阿爾卑斯山區中,集中在瑞士首都伯爾尼周圍、始於羅納河和萊茵河的交匯處的商路大約是從另一條商路中分離出來的,卻同樣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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