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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想活下來的「聯想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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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在和公眾號留言區的網友們一頓激情互懟之後,聯想終於罕見的認了一回慫。

不少人發現,背地裡,聯想暗搓搓地把官方微博的名字改成了「聯想中國」

當然,這倒也不是因為被「美帝良心想」的綽號叫怕了,主要還是之前跳的實在有點狠,挨了大佬的一記點名。

5月19日,人民網發了一篇名為《與其坐而「聯想」,不如奮起「華為」》的評論,雖然文章主體內容還是更偏安撫,倡導多事之秋,中國企業還需團結一致共克時艱云云,但胡蘿蔔之外,標題里不怒自威的「大棒」氣息,懂的人都懂。

在此基礎上,「聯想中國」這個微博名字的求生欲也顯露無疑,畢竟,最近頻頻被用來和聯想作對比的華為,官方微博名字就叫「華為中國」。

仔細留意的話,這幾年時間裡,聯想的口碑幾乎和它的股價一樣不停經歷著大跳水。

產品差價、不當言論、技術匱乏……各式各樣的指責和危機公關,幾乎要把聯想吞沒,面對民眾瘋狂的質疑,我們不禁要問一個問題,是什麼讓這家企業從昔日「民族的驕傲」跌落至如今「人人喊打」的境地?

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們不妨先思考另一個懸而未決的關鍵:

聯想到底算不算是一家中國企業?

我們說松下是日本的,蘋果是美國的,三星是韓國的,那麼這一系列判斷的背後,有沒有一個統一可借鑒的評判標準?

在我看來,主要是這三點:

第一,這家企業發源於哪裡,比如同仁堂,最早是給宮廷皇帝供奉御葯的,算得上是地地道道的本土企業,哪怕它哪天想不開了,跑到赤道幾內亞去開了個分店,它也還是中國企業。

第二,這家企業主要帶動了哪裡的就業、稅收,這是最實打實的東西。比如蘋果公司,滿世界建工廠賣手機,但人家官網的公告寫的很清楚,「Apple產品的絕大部分價值都是在美國創造的,因此,大部分稅款應該上繳給美國」。

第三,也是最玄的一個東西,這家企業的總部設在哪兒,當然,這一點更多的只是作為一個參考,比如三星公司,31萬員工只有9萬在韓國本土,剩下的全是海外員工,持股方里更有55%都是一水的外資,但人家總部雷打不動就在京畿道,所以韓國人還當它是民族品牌。

有了這三個標準,我們再來反觀聯想。有意思的是,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聯想似乎都是一家地地道道的中國企業。

論起源,30多年前,是創始人柳傳志帶著10個工程師和20萬人民幣的起步資金在北京的一間傳達室里創立了聯想;論就業,聯想4.2萬的員工里,海外的人數只有7000;論地理位置,雖然之前曾經有過「美國總部」的傳言,但官方信息一欄里明確宣告了聯想的總部位於香港,另在美國北卡羅來納洲和北京設有兩處主要運營中心。

然而,相比之下,聯想民族品牌的這一身份不僅沒有緩和輿論的壓力,反而加劇了網民的憤慨情緒。

這種憤慨情緒似乎是有理由的,靠著政府和企業大宗採購訂單輸血的聯想,行事似乎總有那麼點不太地道,又是在給美國勞軍送電腦,又是陣亡將士紀念日統統半價,兜兜轉轉一大圈,本土的許多產品對標同型號的國外產品,價格貴了不說,性能還差了不少,如此「民族品牌」,真的令人信服嗎?

在世界所有的500強公司里,聯想算得上是比較特立獨行的企業,這家企業特殊的地方就在於,它是為了成為500強而成為500強的。

這句話可能不太容易理解,換一個說法,我們把所有的著名企業和創始人拉到一起開一個大會,問他們:「你創辦這家企業的初衷是什麼?」

福特汽車的創始人亨利·福特可能會說:「為了讓人們的交通工具里不是只有馬車」。

沃爾特·迪斯尼的目的是:「把歡樂帶給所有人」。

同樣是本土企業的華為,官網首頁上大字印著答案:「構建萬物互聯的智能世界」。

而對比聯想,這家企業發展的願景似乎顯得極其務實,時至今日,聯想的美國官網上,關於使命一欄,他們的措辭是:「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個人科技公司之一」。

這似乎也就很容易解釋為什麼這麼多年來,聯想一直沒有做出什麼拿得出手的硬核科技和產品,因為對於這家公司的管理層來說,PC電腦、手機、金融服務,這些統統都是次要的。

聯想這麼多年來只專註於一個產品,就是這家市值440.14億港元的公司。

在此基礎上,收購IBM、摩托羅拉,都是為了企業的發展,中美的差異化定價策略也正是基於此。

在中國,聯想早年間有「民族產業」光環加身,加之缺乏競爭對手,產品根本不愁賣,加之龐大的企業和政府訂單,聯想在中國區的業務幾乎可以用「躺著賺錢」來形容。

而在大洋彼岸的美國,身為外來戶的聯想,一沒資源、二沒知名度,當然只能靠價格優勢一步步搶佔、維持市場。

而所謂的「5G投票門」事件,也是缺乏技術這一先決條件所釀下的苦果。

關於聯想的路線之爭,最有名的故事莫過於那個倪光南的「技工貿」和柳傳志的「貿工技」之間的爭鬥,這個故事還常常被拿來和如今的華為對比,用來證實技術的重要性和聯想的短視。

在聯想的黑粉面前,這起故事常常被描述為邪惡、短視的柳傳志趕走了善良、無辜的倪光南,坊間閑聊這麼說說還行,真要是到了公共場合,這麼說是上不得檯面的。

隨手翻閱一些聯想的傳記,就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作為聯想技術研究這一領域核心骨幹的倪光南,真的太學術了,這位技術專家立起項來是幾十個幾十個的立,當時負責北京運營的李勤找他商量,說咱們能不能分清「芝麻」和「西瓜」,一年著重做幾個項目。

對此,倪光南的回答是:「科學技術沒有芝麻和西瓜之分。」

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路線不和,內部鬥爭是早晚的事情。

後來的結果也證明了,柳傳志之所以能被稱為商業教父,除了因為他的商業成就,還因為他無與倫比的控制力和鬥爭經驗。自此以後,倪院士被逐出了聯想高層,「貿工技」全面取代了「技工貿」,成為了聯想步入未來的新綱領。

不少人談到這一段時,都痛心疾首的表示:正是這個錯誤的決定毀了聯想。

對此,我的觀點是:純屬胡扯。

首先聲明,我這麼說並不是為了否定倪院士的學術水平和取得的成果,而是為了說明一點:做企業,技術研發只是先導條件,但不是決定條件,比做技術更重要的,是做什麼技術以及怎麼做這一類方向上的問題。

諾基亞、IBM的衰落,是因為他們放鬆了技術領域的研究嗎?顯然不是,而是他們根本都研究錯了東西,智能手機touch屏幕都出來多少年了,你滑蓋手機再順滑又有什麼用呢?

很多人都不理解這個觀點,今天被一眾媒體大吹特吹的華為,並不是一家純粹以技術為導向的組織,而是國內少有的將商業和技術做到完美結合的公司,特斯拉、因特爾、蘋果、高通這些各行各業的成功企業也無不是如此。

更何況,有些事情還需要結合當時的歷史背景來看,聯想作出「貿工技」這一決斷的時刻,是在1994年,學過歷史的都知道,就在兩年前,有一位老人在南海邊畫了一個圈,自此以後,中國的市場經濟開始了蓬勃發展。

在此基礎上,關於華為和聯想這兩家有著相似經歷的企業,為何會有著如此懸殊的結局,我的個人觀點是:任正非是一個哲學家,柳傳志是一個企業家和政治家,從歷史的角度來看,哲學的長遠性要勝過政治,就這麼簡單。

華為頂住了壓力,發展出了中國人自己的技術,對此,我表達萬分的欽佩和尊重;

聯想沒有頂住壓力,轉行做了PC貼牌組裝商,對此,我表示鄙夷和一定程度的理解。

當然,這也並不意味著,在眾多的民族品牌里,聯想真的是「清白無罪」的。

還是那句話,凡事都怕比,同樣是貼牌組裝,戴爾、惠普在佔領了一定的市場份額,賺了錢以後也都開始做起了技術。

遠的不比,哪怕是被董明珠十萬個瞧不起的「供應鏈大王」小米,也有一手獨步江湖的物聯網平台MIUI的絕活。

在此基礎上,聯想的觀念似乎真的是有些落伍了。

我曾經說過,聯想能夠一步步做大做強,靠的是對「活下來」這件事情的一種強烈渴望,而聯想要是哪一天活不下去了,那一定是因為他們對「活下來」這件事太渴望了。

相比於其他的民族品牌,三星的組裝機做大了以後,提升的是整個供應鏈上游,包括存儲設備、顯示設備等一系列產品的綜合水平,戴爾、惠普這樣真正意義上的「美帝良心」,CPU和顯卡的採購更是基本只認準美國企業因特爾和英偉達。

而在此基礎上,聯想的舉動無疑顯得更加畏首畏尾。

作為一家正宗到如假包換的本土企業,聯想這麼多年來靠著國人的供養成長,卻對國內的一系列晶元等上游電子設備產業缺乏相應的幫扶,另一方面,還能屢次三番的作出「去中國化」的神奇操作。

對此,楊元慶自己本人也曾承認:中國色彩在某種程度上成為了聯想全球化的一種阻力。

也正因如此,聯想這一品牌近些年在人情色彩濃郁的本國民眾中,口碑變得越來越差。

與此同時,聯想的危機公關能力也著實令人捏把汗。

面對廣大網友的齊聲質疑,柳老爺子一句「聯想榮譽保衛戰」拉來了數百位企業家為之站台,然而卻在無形中激化了群體矛盾中更為深刻的階級矛盾,導致結果反而適得其反。

另一邊,聯想的小編也是言辭犀利、當仁不讓,一頓夾槍帶棒的諷刺和連懟,頗有武鄉侯舌戰群儒之風。

對此,你缽叔的好朋友韋哥有一個很深刻的總結:

聯想和中國足球有一點特別像,就是永遠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挨罵。

中國足球很委屈,貝克漢姆也紋身,憑啥我紋個身就不給;

聯想也很委屈,那麼多企業都投了高通,憑啥就我成天被拉出來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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