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最另類的王牌飛行員：女兒嫁美軍，擁抱仇敵，稱讚原子彈

文史 06-05

文/快哉風

他是一個另類的二戰日本王牌飛行員。他擊落過幾十架盟軍飛機，卻放過一架滿載婦孺的運輸機；他以一敵八眼睛半瞎返航，卻拒絕當神風特攻送死；他把女兒嫁給美國軍人，和昔日敵人擁抱，聲稱美軍投原子彈沒錯。

他叫坂井三郎，最被西方人推崇、最被日本人反感的日本軍人。

坂井三郎1916年出生在日本九州島佐賀縣的農村，成年後加入日本海軍，以海軍航空兵38期駕駛練習生的第一名成為一個海航飛行員，先後開過三菱-96和零式戰鬥機。

1938年坂井三郎在侵華海軍航空部隊服役，1941年調往台灣的台南海軍航空隊，參與了太平洋戰爭中幾乎所有重大戰役，1945年日本投降後退伍，2000年84歲時病死。

這傢伙命很硬。

1942年8月的瓜島戰役中，坂井三郎返航時，落入了8架美軍SBD無畏式俯衝轟炸機的包圍圈：16門尾炮對準他。他以一敵八，衝過去開火，美軍還擊，機槍打碎了他的座艙蓋，子彈擊中了他的頭骨，玻璃碎片刺入了他的右眼。

身負重傷的坂井歷經4個多小時，在燃料耗盡的一刻，成功飛返拉包爾的機場，下飛機時成了一個血人，醫生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取出了他頭骨上的子彈，右眼僥倖沒瞎，視力卻嚴重受損。

這傢伙勇於抗命。

1942年的爪哇戰役中，他駕駛戰鬥機，放過了一架搭乘著婦孺、傷兵和護士的C-47荷蘭運輸機，後來他回憶：「我看到窗口有個金髮的婦女抱著孩子，就飛近駕駛艙，打手勢讓飛行員離開。」而當時日軍的命令是擊落一切升空的敵機。

1944年的硫磺島戰役中，坂井負責帶著一隊神風特攻機進行自殺攻擊，但他對神風特攻一直很拒絕，認為「絕對會死的戰鬥會使士氣下降」，於是帶隊在空中遊盪了幾圈返航，聲稱找不到目標。

戰爭期間，坂井三郎的擊落敵機數字是個謎。他的自傳中聲稱擊毀了64架盟軍飛機，是日本「第一擊墜王」。但日本軍方認為他只有28架的確認擊落戰績。

戰後，坂井三郎退伍回家，開了一個小印刷廠，寫了一系列回憶書籍，如《天空的武士》、《坂井三郎空戰記》、《零戰之真實》、《零戰之命運》等，使他成為西方知名度最高的日本飛行員。

坂井三郎告訴西方媒體，戰後他丟下屠刀，成為一名佛教徒，聲稱自己自從1945年8月最後一次從駕駛艙里出來後，沒有殺死任何生物，「甚至沒有殺死一隻蚊子」。

坂井三郎對美國很崇拜，他讓女兒到美國讀大學，後來嫁給了美國軍人。他自己則在80年代頻繁到美國參加各種紀念活動。

1982年，坂井在美國的一次陣亡將士紀念活動里，遇到了瓜島空戰差點殺死他的美軍：內華達州的哈羅德·瓊斯。當年瓊斯是一架轟炸機的尾炮機槍手，操縱機槍重傷了坂井。但瓊斯的飛機也被坂井擊中了203個彈洞，他說看到坂井的最後一眼，是他受傷倒在座位上。

相隔40年，兩個互相殺戮的敵人見了面，他們握手擁抱，相談甚歡。瓊斯送給坂井一頂牛仔帽，坂井則展示自己當年被打穿的飛行頭盔。

但是，對於這個被西方人吹捧為「真正武士」的日本王牌飛行員，日本方面卻非常反感。一方面，坂井嘴巴比較大，說過很多大話，比如他的擊落數字，比如他說「自己的僚機從沒被擊落過」（事實上有兩次）；另一方面，日本飛行員更注重團隊榮譽，認為空戰是集體功勞，坂井則以空戰專家自詡，「過於自我宣傳」、「只為自己而戰」、「只是個單純的職人（日本對手藝人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