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生瑜必生亮,漢尼拔與西庇阿,當時僅有的對手,從義大利到扎馬
公元前202年10月,在迦太基城西南120公里左右的古城扎馬,「戰略之父」漢尼拔平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真正意義地戰敗了。這個令羅馬人做夢都會嚇醒的人,帶著超過對方人數的軍隊和多達80頭的戰象,卻敗在了年輕的西庇阿(大西庇阿)手下。
扎馬之戰是第二次布匿戰爭的結束之戰,也是足以改變歷史的一戰。
西方人在談論古代名將時通常會有四個人:亞歷山大大帝、凱撒大帝、拿破崙和漢尼拔。漢尼拔是為向羅馬復仇而生的,而大西庇阿大概就是為平衡漢尼拔而生的。既生瑜必生亮。
從公元前218年,漢尼拔帶著他的軍隊和戰象,一舉翻越阿爾卑斯山進入義大利開始,羅馬人就再沒心情想其他事了。他就像鑽進鐵扇公主肚子里的孫悟空,在羅馬的土地上整整遊盪了15年,趕不跑,打不死。甚至就算希望贏他一次都做不到。
公元前218年,羅馬執政官隆古斯不停老西庇阿的意見,在特雷比亞河戰役中損失了2.8萬軍隊;公元前217年,漫不經心的執政官弗拉米尼在特拉西米諾湖戰役中,直接落入漢尼拔的陷阱,4個軍團3萬餘人,2萬被殺一萬被俘,幾乎是全軍覆沒;公元前216年的坎尼戰役,更是世界軍事史上最偉大的戰役之一,執政官保盧斯和瓦羅率領的8.6萬羅馬軍團,與漢尼拔的4萬餘人決戰,最終的結果竟然是羅馬人傷亡總數超過7.8萬人,保盧斯和80位元老院成員戰死,而漢尼拔竟然只損失了區區2千餘人。這仗怎麼打的?
之後羅馬人終於學乖了,他們極力避免與漢尼拔的決戰,改為圍而不攻,將他困在義大利的南部。他可以四處活動,也可以取勝,但就是無法收穫決定性的勝利。漢尼拔終於被這種「老婦人」一樣的戰略給軟禁了。公元前203年,他奉命回到迦太基。
西庇阿和漢尼拔一樣,也是在25歲時開始率隊作戰,他帶了一萬多人踏上西班牙的土地,他的父親和叔叔剛剛死在那裡。在西班牙,西庇阿用一連串的勝利開啟了他的傳奇人生。
公元前204年,32歲的西庇阿從義大利渡海前往非洲,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進攻迦太基城。他首先用火攻在烏提卡幹掉了4萬迦太基和努米底亞聯軍,然後在扎馬與漢尼拔對陣。
西庇阿和漢尼拔並不陌生,西庇阿從漢尼拔進入義大利時的特雷比亞河戰役時就在羅馬陣中,他是跟隨父親出征的,當年只有17歲。後來的坎尼戰役中他也在,親眼目睹了保盧斯的死亡和羅馬的潰敗。
兩位巨人之間有一場著名的會面,據說是漢尼拔提出的。當時他提出了媾和的條件,但西庇阿認為迦太基人的信譽實在不可信,談判最終告崩,雙方各自回營備戰。
漢尼拔的優勢是人數數量佔優,還擁有80頭戰象。但劣勢也明顯,新兵多,訓練差。更重要的是他是被迦太基的統治者逼迫下迎戰的,他根本就沒準備好。西庇阿有3.5萬人,比漢尼拔少了5千人,但他多了一個盟友,他當中的6千人是原本支持迦太基的努米底亞騎兵。
從陣型上就能感覺到西庇阿對漢尼拔的學習,但笑到最後的卻是學生。漢尼拔的前軍主要是僱傭兵和新兵,很快被羅馬人衝散,於是露出漢尼拔的主力,他的老兵方陣。羅馬人也將自己的主力用於迎戰,但同時努米底亞騎兵的騎兵卻不見了。
騎兵繞到了漢尼拔的陣後,一下子衝散了迦太基的軍隊,那一日屬於西庇阿。迦太基有2萬人喪生,另有2萬人被俘。而西庇阿的羅馬人只損失了2500人左右。
歷史安排了驚人的巧合,羅馬人也終於擁有了同樣酣暢淋漓的大勝。更大巧合在後面,漢尼拔後來到了小亞細亞,但仍然被羅馬人逼迫不放,最終服毒自盡。西庇阿後來厭倦了羅馬人的猜忌和忘恩負義,同時厭惡了自己的祖國。他希望死後能夠葬在羅馬以外的地方。
漢尼拔和他絕無僅有的對手西庇阿都死於公元前183年,西庇阿比漢尼拔小12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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