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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描寫五原春色,這位詩人名不經傳,卻絕不遜色於大曆才子

唐詩宋詞,璀璨奪目,也博大精深,讀者不僅喜歡深情地吟誦,更津津有味地品賞其中的深情和哲理。李白浪漫、杜甫沉鬱,詩王博學、詩佛多才,無一不讓後人嘖嘖稱讚。談起邊塞詩,大家一定又會想起王昌齡、岑參、王之渙等等,他們都有邊塞生活的經歷,緩緩讀之,其中既洋溢著愛國激情,又沉浸了濃重鄉思。而同樣描寫五原春色,這位詩人名不經傳,卻絕不遜色於大曆才子。

過五原胡兒飲馬泉

唐代:李益

綠楊著水草如煙,舊是胡兒飲馬泉。

幾處吹笳明月夜,何人倚劍白雲天。

從來凍合關山路,今日分流漢使前。

莫遣行人照容鬢,恐驚憔悴入新年。

五原,即唐代的豐州九原,今為內蒙古五原,這片土地水草豐美,是兵家反覆爭奪之地,且離詩人的家鄉隴西較近。詩人曾在邊塞生活十餘年,經過長途跋涉來到這塊被收復的失地,國難、鄉愁以及對個人前途和命運的感慨都湧向心頭,作者百感交集,寫下了這首經典之作。

春天裡的飲馬泉靜謐迷人,楊柳輕拂,綠草無邊。曾幾何時,這片肥沃的土地曾淪陷於胡人之手,首聯含蓄婉轉,既包含對今日收復的喜悅,也透露出對昔日國難的憂思。五原之夜明月皎皎、笳鳴聲聲,軍號聲悲壯蒼涼,最能撥動遊子的心弦,詩人心中剎時湧現馳騁疆場的豪情。李益在漫長的寒冬里走了很多天,關塞的道路冰凍一片,坎坷難行;開春後飲馬泉綠水分流,艱難與歡暢之情對比鮮明。

五原飲馬泉彷彿一面歷史的鏡子,國勢衰頹、戰亂頻繁和個人失意,讓作者面容憔悴、年華消逝。全詩如八個連續的畫面:草原春暖、泉水蕩漾,月夜悲笳、將士倚劍,塞外冰凍、春水淙淙,臨泉映影、曾經年少。詩人以自己行蹤為線索,並融匯了深沉感慨,令人產生無盡的遐想和回味。

邊詞

唐代:張敬忠

五原春色舊來遲,二月垂楊未掛絲。

即今河畔冰開日,正是長安花落時。

這首詩是張敬忠在唐中宗神龍三年前後,在邊塞軍中任職時所寫。首句「五原春色舊來遲」,描繪了地處塞漠的五原氣候嚴寒,風物荒涼,春色姍姍來遲。內地在仲春二月桃紅柳綠、春光無限,這裡的垂楊卻尚未吐葉掛絲。無邊的荒漠中,幾株垂柳在凜冽的寒風中搖曳著蕭瑟的空枝,不見一絲綠色,令人立刻就想起王之渙的邊塞詩,「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抒寫了邊地的荒寒,也流露出對邊塞風物的欣賞。

三四兩句另換一副筆墨,突出強調北邊的春遲。河畔冰開、長安花落,暗示時令已值暮春。荒寒的塞北河冰才剛剛解凍,春天的身影依然未能望見,而長安城裡早已奼紫嫣紅、春事闌珊。如此鮮明的對照突出了邊地春遲,也寓含了戍邊將士對帝京的懷念。

對比這兩首詩,李益的律詩工整,明快而婉轉,悠揚而低回;而張敬忠的絕句輕爽流利,音律和婉。張敬忠雖然名不經傳,無法與大曆十大才子之一的李益相提並論,但是這首詩卻毫不遜色。面對五原春遲、北邊荒寒的景象,詩人筆端的荒寒中寓有遼闊與壯美,孤寂中透出邊地的寧靜與和平。雖然沒有刀光劍影、烽火煙塵,但春天畢竟要降臨,詩人也堅信一定會期盼到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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