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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大紅狀元服的男人如玉山矗立,展開雙臂笑道:「我想與你同蓋鴛鴦被。」

現代農學博士樂輕悠一覺醒來,成了一個無父無母和哥哥相依為命的鄉村小女孩。

本來只想種種花,養養小家禽,然後供哥哥考個小功名,誰知道穿越後的樂輕悠很得動植物的喜歡。

小花美麗香飄飄,小家禽肥嘟嘟肉嫩滋味美,還沒怎麼努力樂輕悠就成了小富婆。

誰知,一身大紅狀元服的男人如玉山矗立,向她展開雙臂說:「我想和你同蓋鴛鴦被。」

1

從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醒來時,樂輕悠只覺整個腦袋疼得幾乎要炸掉,耳邊嗡嗡不停,她控制不住地呻吟出聲。

只記得,她接到教授布置的一個任務,去葡萄園記錄那些新型葡萄苗的發芽情況,當時在層層葡萄葉下竟看到一顆蘋果大小的葡萄,其內還有如游龍一般的光華流轉,她剛伸手碰了下,就覺後腦勺一疼,暈了過去。

「輕輕,輕輕」,守在破木板床邊的少年,慌張地將捧著頭呻吟的妹妹抱在懷裡,「別怕,哥哥這就帶你去看大夫。」

樂輕悠恍恍惚惚聽到這兩句似從天邊少來的話,不過片刻,便又陷入昏迷中。

樂峻抱著妹妹奔出門,卻見懷裡的妹妹突然沒了動靜,差點慌得栽倒在地,穿著破草鞋的雙腳抬起又邁下,奔跑的速度已經快到極致。

此時的他萬分後悔,為什麼不在妹妹昨晚發燒時,就背她去縣裡治病?家裡只有八文錢能怎麼樣,他就是把自己賣了,也一定要妹妹好好的呀。

「輕輕,你一定要好好的」,少年低聲喃喃,步伐又加快了幾分。

樂輕悠這次昏迷,卻並沒有沉入黑暗中,她似乎是做了一個夢。

樂輕悠夢見自己的虛影,一直跟在一對兄妹旁邊,偶爾的,她也會在那個妹妹夜晚入睡時被吸入她的身體,但往往時間不久。

她就這麼與那對苦命兄妹過了一生。

那個妹妹也叫樂輕悠,哥哥叫樂峻,他們是仙泉鎮梨花村人,家裡有一對偏心的爺爺奶奶,一個大伯兩個叔叔,他們的父親在家中排行老二,如同所有的老二一般,為人老實而不受爹娘待見。

然而他和妻子,卻是把僅有的一對兒女疼在了骨子裡,為了讓瘦瘦小小的女兒吃好點,老實人也學會了藏私房,隔幾日便會從鎮里做工回來時,給家裡的兒女帶兩個肉包子。

樂家的老太太每見老二夫妻每個月給的錢少幾個銅板,就在樂老二回家那天站在院里含沙射影地罵來罵去。

樂老二看著捧著肉包子吃得香甜的兒女,卻往往與妻子相視一笑,那些話只當聽不見,也不許懂事些的兒子跑出去跟老太太頂嘴。

本來即便有扯不清的家事,一家人也能幸福地度過一生,然而樂老二卻在一次給鎮上的米行扛米袋時得罪官差,當場就被一腳踹斷了心脈。

樂老二的妻子悲痛欲絕,失去男人的依仗,她完全成了樂家的苦力,不過一年時間,就累出癆病來。

樂家人卻在那時叫來村長給分了家。

一個癆病兩個稚兒,即便當時已經八歲的樂峻據理力爭,最終也只不過得到二錢銀子和兩畝地的家產。

因樂峻爭產惹怒了樂老太,當天分家,他們三人當天就被趕了出去。

如果不是樂老二岳家幾個大舅哥得到消息過來幫娘三個搭了間草房,母子三個便要露宿曠野了。

不過趙家過得也不怎麼樣,趙氏的幾個哥哥幫忙蓋好房子,每人給妹子/姐姐留下幾百文錢就匆匆走了。

後來雖時有接濟,但等趙氏去世後,趙家便再沒來人管過兄妹倆,只怕是擔心被他們纏上吧。

樂輕悠六歲時生了場大病,樂峻背著妹妹去鎮上唯一一家葯堂前跪求救命,本來葯堂老闆已經心軟,正要幫忙時,卻被同樣來鎮里趕集的樂老四家的長女樂輕玲,無意中說出樂峻時常辱罵祖父祖母氣死其母的一番話。

葯堂老闆見樂輕玲長相乖巧雪團般可愛,絕不認為她會說謊,而跪在門口的這孩子卻是乾瘦醜陋,心裡的天平便已傾斜。

樂輕玲跟著又很是天真地說,堂哥真的一分錢都沒有嗎?昨天我還見你買肉包子吃呢,現在輕悠病了你卻來求人,堵在葯堂門口是想逼人家老闆不得不出手救你們?

葯堂老闆一聽此話,當即便惱怒地讓夥計出來趕人,周圍看客也無一人指責,反而是說樂峻:一看就是個慣會耍滑頭的。

樂峻幾次辯駁,卻都被樂輕玲用天真的話語往深坑裡更推一步,眼看著眾人指責冷嘲無一人幫忙,他只得咬牙起身,背著妹妹去仙泉縣後面的山上,求那裡廟裡的和尚。

樂輕悠最終撿回一條命,卻因燒得時間過長而有些痴痴傻傻,待她病癒,樂峻回村賣了家中那兩畝地,雖只得一兩不到的銀子,他依舊背著妹妹步行去幾百里外的京都求生去了。

那一路艱苦自不用提,後來,樂峻靠著一股狠勁兒,被當時招募侍衛的光燁侯府選中做侍衛,半年後,他用餉銀再加上借的幾兩銀子,在光燁侯府後面的街上買了間小院子,又買了個小丫鬟,將妹妹安置進去。

樂峻打算著一輩子為侯府效忠,那樣好歹有侯府這座大山給他們借勢,日後妹妹嫁了人,有他這個在光燁侯府做侍衛的哥哥在,也必不會敢有人欺負她。

然而就此時,樂輕玲再次出現,她竟是光燁小侯爺的恩人,且二人正要定親,樂家一家人都將會在不久之後進京,樂老大家的樂崇和樂老四家的樂嶼也在那一年中了舉,真真是一門風光。

看著這些曾經喝自家血的人過得越發光鮮亮麗,樂峻心中升起強烈的不平,然而他知道,自己還是和十年前一樣,根本不是已經攀上光燁侯府的樂家人的對手。

更何況到如今,他只想妹妹能夠一生安樂順遂,便在心裡解勸自己,忘掉那些恨。

但一個月後,樂峻卻成了里通外合賣出樂輕玲外出的路線而使她遭遇當時一位貴女買兇殺人的罪魁。

儘管樂輕玲半點傷都沒受地被解救回來,樂峻還是得了三十杖刑的責罰後被趕出府,竟是在出府當晚,就因傷口崩裂不治而亡。

唯一可以依靠的哥哥去世,樂輕悠以後的生活可想而知,樂峻去世沒過一個月,她就被一向信任依賴的丫頭玲瓏哄到人牙子處賣了。

樂輕悠自小身體虛弱,便是後來有樂峻盡最大努力給她補養,還是不足正常人水平,在人牙子轉賣的路上被各種磋磨,沒到人牙子所謂的下家,便已香消玉殞。

樂輕悠一直跟在他們兄妹倆身邊,至此,看著另一個叫樂輕悠的才僅僅十七歲的女孩死後被扔到亂葬崗,突然覺得十分荒誕,他們努力地生活,為何總會在將將好起來時,一次次被某隻看不見的大手輕易地便推到更慘的境地?

她蹲在另一個樂輕悠身旁,盯著她青灰的面龐,百思不得其解,他們的努力生活難道只是一場笑話嗎?

恍然間,腦中響起一個驚雷,樂輕悠看著亂葬崗上面色青灰的樂輕悠,抬手撫了撫自己的臉——她一直跟著的這個樂輕悠,竟然不僅名字與她一樣,連相貌也是一模一樣!

神魂一陣飄蕩,再次沉入黑暗前,樂輕悠聽到了樂輕玲那頗具辨別性的嗓音:「呵,這就是田園小嬌妻的女主?我不過動動手指頭,就這麼無聲無息地被彈死了,果然是無腦白痴文中的女主。不過,有帥氣俊美又身份高貴的小侯爺,這裡還是很美好的呢。」

田園小嬌妻?那是什麼?

沉沉黑暗中,樂輕悠疑惑不已,沒容她再多想,一陣陣富有生活氣息的聲音驀然灌入耳內,糖葫蘆、泥人兒、糕點的叫賣聲不停往她耳朵里鑽。

這讓她忍不住往接觸到溫暖的地方靠了靠,噗通噗通快速的心跳聲隨即響在耳邊,樂輕悠感覺到一雙有些硌人的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輕輕,別怕,哥哥在」,少年聲音干啞,「馬上就到葯堂了,吃了葯就不難受了。」

哥哥?

這聲音,好熟悉。

樂輕悠睜開了眼睛,抬頭望去,少年尖瘦的下巴和乾瘦的臉頰便映入眼帘。

「哥哥」,這是樂峻嗎?夢裡有好幾次,她在樂輕悠夜晚睡著時被吸入她體內,那時她好奇走出去看過,而每次都是哥哥警醒地出來,哄著她回房去睡覺。

樂輕悠沒有親人,當時便想,如果她也有這樣一個哥哥,該多好。

但現在,她怎麼會在樂輕悠體內?還是大白天,且樂峻怎如此瘦小?

發現妹妹清醒,並盯著自己看,樂峻生生停住疾奔的腳步,低頭抵住她的額頭,片刻後哽咽道:「不燒了,輕輕,你不燒了。不行,還是到葯堂請大夫看過,哥哥才放心。」

樂輕悠一時間思緒翻騰,夢中樂峻跪在葯堂前,被樂輕玲用天真的話一步步逼成個不孝不義的混人的場面反覆出現。

她不由小小聲地喊道:「哥哥,我好了。」

她不能讓這個傻哥哥再像夢中那樣在葯堂前,被樂輕玲一句句逼得說不出話。

樂峻此時已經又邁開了步伐,不過與剛才的焦躁不同,此時他輕鬆許多,聽到妹妹弱小的聲音,抬手摸摸她的後腦勺:「輕輕病了一天,都是哥哥不好,咱們必須去葯堂讓大夫瞧瞧。」

樂輕悠抬眼看到少年乾裂出血的嘴唇,心中酸澀難忍,只得道:「哥哥,輕輕好餓,輕輕想吃湯圓。」

記憶中,樂老二活著時,每年元宵,都會帶兄妹兩個來集市上吃湯圓,正巧邊上有大娘吆喝湯圓的聲音,樂輕悠便用這個阻住樂峻的步伐。

2

如果她沒記錯,樂峻懷中,只有八個大錢,連付診費的一小半都不夠的,不然,在夢裡的上輩子,他也不會跪在葯堂外,想讓老闆施好心。

哥哥那樣跪在葯堂外,其實是有逼葯堂老闆不得不幫忙的意思的,那麼多人看著,葯堂老闆只要要名聲,就不能不救她。他沒辦法,他沒錢,又不能看著妹妹死,只能用那樣的歪點子。

現時,樂輕悠卻不想讓這個執著而又正直的哥哥,再去做這會讓他以後抬不起頭的事。

聽見妹妹說餓,樂峻再次停住腳步,他向那賣湯圓的攤子看了看,低聲哄道:「輕輕兩頓飯沒吃了,湯圓不好消化,哥哥給你買餛飩吃可好?」

樂輕悠強忍住這一瞬間想要噴涌而出的眼淚,乖乖地嗯了一聲:「輕輕要吃餛飩,不吃藥。」

「好」,樂峻笑著答應,心裡更加輕鬆,妹妹看來是大好了。他聽娘說過,只要能吃飯,就沒病的,自己手裡著實沒錢,待會兒妹妹吃了餛飩,他便再等一個時辰,如果沒有起熱,那再給妹妹買一碗餛飩就回家。

「去去,哪來的小孩兒,別耽誤我做生意」,樂峻抱著妹妹剛往那餛飩攤子走了兩步,正在擦桌子的矮胖女人就揮舞著抹布將他們往路上趕,「一邊兒去。」

樂峻抿了抿唇,又向前一步,「嬸子,我有錢,我妹妹餓了,要一碗餛飩。」

女人打量了樂峻幾眼,片刻後,妥協似的道:「去角落那個桌子吧,餛飩要大碗還是小碗?」

她說著又看向窩在男孩懷裡,睜著一雙黑葡萄大眼睛安安靜靜不說話的小女孩,笑道:「挺漂亮的一個小姑娘,真是你妹妹?」

樂峻立即抱緊妹妹,樂輕悠也跟著喊了聲:「哥哥。」

女人這才道:「是你妹妹就好,近來鎮里有拐子流動,剛才還有縣裡的班頭來通知大家注意些呢。」

樂峻聞言將樂輕悠抱得更緊,他看看四周,有些不敢帶著妹妹在這兒吃餛飩了,低聲在她耳邊道:「輕輕,哥哥給你買個包子,咱們去葯堂坐會兒好不好?」

看起來白嫩乖巧的小女孩緩緩搖頭:「輕輕想回家。」

既然這裡不安全,他們兩個小孩子還是回家比較好。

此時那女人拿出來餛飩準備往鍋里下,喊了樂峻一聲,再次問道:「小孩兒,你要大碗的還是小碗的?」

樂峻看了眼冒著熱氣的大鍋,再看看相繼有人來餛飩攤上吃飯,好些人都帶著小孩子,他咽口唾沫,說道:「小碗。」

女人丟了個不屑鄙夷的眼神,樂峻才略微放心。

剛才那女人一說拐子,他立時就有些懷疑她,現在仔細一想,也只是他能力弱小,太擔心護不住妹妹而過於緊張了。

等妹妹沒事了,回到家以後,他要好好地種家裡那兩畝地,土裡種的水裡游的,只要是能吃的東西,他都要找時間去找,然後多吃,多長力氣。

只有那樣,才能護住妹妹。

想到這兒,樂峻低頭看看懷裡的妹妹,妹妹很白,比爹以前給他們買的羊奶還白,妹妹的眼睛很大很漂亮,就像山裡熟透的葡萄,妹妹的臉型很好看,娘說這是標準的鵝蛋臉,妹妹的鬢角很整齊,弧度很好看…

細細看下來,樂峻才發現,妹妹太漂亮了,漂亮的小孩容易引起拐子的注意,以後只要有可能,他不能再帶妹妹來鎮里了。

「哥哥?」樂輕悠疑惑地喊了聲眼神放空的小男孩,樂峻馬上回過神來,低頭緊張地看著她,「輕輕哪裡不舒服嗎?」

「我沒有不舒服」,樂輕悠說道,太過軟糯的童音讓她有些不習慣,聲音就更低,「哥哥剛才不是不想在這兒吃飯了嗎?」

樂峻笑道:「餛飩都下鍋里了,我們不吃完人家不讓走的。」

樂輕悠:但我不是真正的六歲小女孩,哥哥能不能找一個更好的理由。

「餛飩好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將碗放到桌子上,打斷了兄妹兩個的談話,他指指樂峻,「我娘讓你們先把錢付了,小碗的,三文錢。」

「好」,樂峻並不在意這餛飩攤主人的惡劣態度,從懷裡摸出三文錢放到桌子上,那人將銅板抓到手裡,說了一句「吃飯的時候注意著,別弄髒了我家的碗」才轉身走了。

樂峻不自覺握緊手心,卻對正看著他的妹妹笑了笑,「輕輕吃餛飩了」。

他拿起桌上放著的木勺,舀了一顆餛飩,仔細地吹到不燙嘴的溫度,才送到樂輕悠嘴邊。

樂輕悠安靜地坐在小男孩懷裡,聽話地吃了兩顆餛飩,才仰頭道:「哥哥也吃。」

「哥哥吃著呢」,樂峻笑起來,與她相彷彿的細長眼中浸潤了柔和的笑意,「輕輕吃。」

話音剛落,就被一道清脆的聲音接上,「三堂哥?你和小堂妹來鎮子里幹什麼啊?」

樂輕玲不知從哪兒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一身水紅色碎花衣服更襯得她粉團一般可愛,頭上的兩個包包頭梳得既對稱又漂亮,整個模樣很討人喜歡。

她停在兩步外,背手傾身看了看樂峻懷裡的樂輕悠,伸手刮刮臉:「小堂妹,你又不聽話纏三堂哥啦?羞羞羞,都這麼大了還要哥哥抱著。」

「輕輕病了」,樂峻皺眉,微微擋住自家妹妹,雖然這個堂妹的話讓他不喜歡,他還是關心了下,「玲玲,怎麼你一個人在鎮上亂跑?和大人一起來的嗎?」

「我爹在對面那個雜貨鋪給我娘買胭脂呢」,樂輕玲笑著指了指路那邊的一家鋪子,眼神中帶著高傲,掃視一眼樂峻那膝蓋上磨破的兩個窟窿。她真有些懷疑,這樣的窮酸以後是怎樣考上文武狀元的。

還有女主樂輕悠。

微帶著鄙視的目光又落在那個窩在窮酸懷裡的小女孩身上,樂輕玲發誓她用公平客觀地眼光看過,這個小女孩的長相怎麼也不如和自己重生的同名女配。

就這樣的,是怎麼虜獲了那個為萬千書迷所喜愛的小侯爺的心呢?

自帶瑪麗蘇女主光環嗎?

樂輕玲笑得更加燦爛,關心道:「輕輕病了啊,三堂哥,你怎麼不帶她去葯堂給大夫瞧瞧,反而給她吃這些油膩膩的餛飩呢?」

3

這一瞬間,樂輕悠反感極了這個蹙著眉滿臉關心的小女孩,沒讓哥哥去葯堂,怎還會在這兒碰到樂輕玲?碰到就罷了,她怎麼還是夢中那幅樣子故意讓哥哥難堪?

她為什麼要針對樂輕悠和樂峻?

「是輕輕想吃的」,雖滿心反感和疑惑,樂輕悠還是反應很快地說道,「哥哥要帶輕輕去葯堂的,可是我們沒錢。輕輕想,吃東西,然後就不用看大夫了。」

過來這邊吃餛飩的人好些個都注意到這三個小孩,本來都挺喜歡那個穿著乾淨聲音嘎嘣脆的小女孩,關注到這三個小孩,也是因為那小女孩可愛。但看看這兩兄妹一身的破爛,再聽聽這話,人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一家堂兄妹的,怎麼穿得差別那麼大?

可愛小姑娘的爹有錢給媳婦買胭脂,這邊侄女病了連治病的錢都沒有,那幫一兩個錢不過分吧。好歹是侄女呢!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好些人都搖頭低聲感嘆世態炎涼,連親人都不管眼看著過不下去的親人。

更巧的是,這時樂家老四樂顯宗一手一兜子東西的走了過來,大老遠就喊樂輕玲:「玲玲,回家去了。待那兒嘛呢,想吃餛飩了?」

樂輕玲聽了樂輕悠的話,轉了轉眼珠,正想再說些別的讓這對兄妹丟丟人,就聽見爹在喊她,她忙答應一聲,跟樂輕悠兄妹擺擺手就跑向樂老四。

圍觀眾人:就這樣?

一個腳邊放著挑擔的中年漢子忍不住問樂峻:「小孩兒,剛才那小女孩是你親堂妹?」

樂峻點點頭,倒沒開口說什麼。

旁人頓時一片唏噓,這兩個小孩子穿得這麼破,親叔叔就跟沒看見一樣!

「你們爹娘呢」,又有人問道。

樂峻長了個心眼兒,說道:「奶奶讓我爹娘整荒地呢。」

唏噓聲更大了,說什麼的都有。

樂峻自個帶著妹妹,不敢在這裡多逗留,經過剛才的事,他知道肯定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他們了,若是其中有拐子,那他和妹妹就危險了。

樂峻哄著樂輕悠快吃,樂輕悠閉著嘴巴搖頭,無法,樂峻只好把餛飩拿妹妹的小手絹給包起來,剩下兩個實在包不進去的,他才塞到嘴裡吃了。

最後將一碗餛飩湯喝得乾乾淨淨,樂峻放下碗抱著妹妹便盡量神情自若地起身離開這餛飩攤。

這邊,樂老四牽住女兒的手,問她:「剛才跟你說話那兩個小孩是不是小峻和輕輕?」

樂輕玲點點頭,一臉天真純善道:「爹爹,你還有錢嗎?我去給三堂哥,小堂妹病了,他都沒錢給小堂妹看病。」

「傻囡」,樂老四摸摸女兒的腦袋,「真病了他還去吃餛飩?以後別跟他說話,慣會哄要你的東西。這兩個小崽子,不知從哪兒掏摸點錢,爹娘都不在了還不知道攢錢。有個錢就跑到鎮上吃香的喝辣的,看他們以後怎麼過活。」

說著又跟自家女兒強調,「以後別搭理他們,記住沒?」

「記住了」,樂輕玲低著頭有些難過地說道,「可是三堂哥和小堂妹好可憐啊,三堂哥穿的那個褲子都破了好多大洞。爹…」

「好好好,我家玲玲可憐他們,回去就讓你娘把你哥不穿的褲子給他們送去」,樂老四笑著哄女兒,卻根本沒打算回去跟自家婆娘提,「但是玲玲,你得記住,他們現在過成這樣,是他們自找的。你二伯當初如果老老實實地在家裡種地,不為藏一點私房錢就偷偷跑出來給米行扛麻袋,他能衝撞到捕爺被人無意中踹死?小小的可憐他們一下行,可不能跟他們走得近。」

樂輕玲用力地點點頭,「嗯,我記住了爹」,心中卻得意地笑了笑。

當初她只是仔細回想過田園小嬌妻一書中的情節,然後特別無意地借她爹的口透露給二伯那個消息,縣裡最大的那家陳家米行要招工,他就撞過去了。

那遇到縣裡那個脾氣最暴躁的巡捕捉賊,還被踹一腳不是活該嗎?

樂輕玲沒想到的是,這個便宜二伯竟如此輕易就被踹死了。當時得到消息,她並沒有半點愧疚或者不安,因為除了對她很好的爺爺奶奶以及爹娘和兩個哥哥,其他的人,對她來說都只是一本書里的虛擬人物罷了。

反而每每想起自二伯死後樂輕悠和樂峻將要過的生活,樂輕玲的心情便十分輕鬆舒暢。

她只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把樂輕悠年幼時生活無憂的依仗給蝴蝶掉了,這能說明什麼?這說明穿越大神,讓她過勞死後重生在田園小嬌妻這本書中和她同名的女配身上,就是讓她逆襲讓她走向人生巔峰的啊。

雖然因為二伯二伯娘的死亡必然會改變樂峻和樂輕悠的命運,這就也將導致以後的進展,可能不會照著她看過的田園小嬌妻那本書的情節走。

但是樂輕玲並不擔心。

小小年紀就失去父母的樂峻和樂輕悠,不過是兩條喪家之犬,沒有以後會成為小地主的二伯,那樂峻還考什麼狀元?樂輕悠還想當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叫小姐?能餓不死地長大就不錯了!

而在書里,小侯爺喜歡的是輕靈逼人不染世俗煙火,被父兄保護得很好的小家碧玉樂輕悠,現在這個連飯都吃不飽的土妞,小侯爺眼瞎了才會喜歡她。

樂輕玲越是深想,越是覺得當初借她爹的口將二伯引到鎮上的米行扛米袋,是她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她更相信,老天是站在她這一邊的,不然事情可不會進行得那麼順利。

想著這些事,樂輕玲高興地輕聲哼唱起來,她要做古代山村中的白富美,然後迎娶乖僻狠厲卻極為疼老婆的小侯爺,來一場跨時代跨空間的戀愛。

前世那些故意找茬孤立她的人,如果知道她能有這番奇遇,不知道會不會氣歪鼻子呢。

「咱老百姓,今兒個真高興」,樂輕玲一個得意就唱出了聲,牽著她的樂老四笑著問道:「閨女,怎麼這麼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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