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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見性不是非參話頭不可的

講到直指學人見性,定會遭到諸方的反對和責難。他們因久習於參話頭見性,總以為不經自己刻苦參究而悟得的,不是見性。所謂「從門入者不是家珍」,從書上看來的,或經他人指授的都無用,一定要自己真參實究打開來的,方是真悟,方才得力。話是不錯,確實須自己做功夫,做到妄念消融,內而身心,外而世界一齊消殞,方為親證。但是現階段的禪和子疑情起不起,話頭參來無用,打不開本來,見不著本性,才不得已為相應時節因緣而改古法為今用啊!

講到佛性、真心,其實以直示而一念回光薦得者,與苦參數十年薦得者,乃至與修心中心密法,以佛力加持而薦得者,卒無二樣。不過其中力用略有不同而已。一念回光薦得者力最薄,遇事不得力,常為事境所牽,作不得主;苦參數十年薦得者力最勝,以多走冤枉路故,腳勁充厚,遇事能運用自如,無有走著。但力薄者只要不得少為足,時時提高警惕,在行住坐卧處,日常動用中,精勤鍛煉,將曠劫多生的執著妄習漸漸除盡,也能上上升進而臻於圓滿成就,此本是古德指授教化後人之軌範。

關於參話頭,古德也並非沒有微詞。如廣慧璉禪師上堂示眾云:「佛法本來無事,從上諸聖儘是捏怪,說些微妙的奇言奧語,惑亂人心;後來教參話頭,更是強生枝節,壓良為賤,埋沒兒孫。更有雲門、趙州、德山等輩死不惺惺,一生受屈。老僧這裡即不然,即或釋迦老子出來,也貶向他方世界,教他絕路去。何以故,免得喪我兒孫。老僧與么道,你等諸人作么生會?若於這裡會者,豈不慶快!教你脫卻衣衫,作個瀟洒地衲僧在;若不會,來年更有新條在,惱亂春風卒未休。」

這則說話,說得多麼透徹、剿絕,哪裡有我們商量用心處?!我們大家只要安分守己,隨緣就活,不妄自舉心動念,節外生枝地亂起知解——要脫離生死,修行悟道,要成佛具智慧辯才、神通,要建立佛國凈土……當下即是朗朗乾坤,清平世界。不用費什麼手腳即便恢復天真佛性,歸家穩坐,樂享太平。

於此可見,明心見性不是非參話頭不可的。即在唐宋時,諸大祖師也多有精要的直示。茲略舉數例如下:

永明壽禪師云:「自古佛祖心心相授,並無一法與人。只教你執定金剛王寶劍,斬斷一切所知、所見、所聞、所覺、所悟,只剩這赤條條、光裸裸,一塵不染,一絲不掛的,便大事了畢。」並作偈云:「化人問幻士,空谷答泉聲;欲會吾宗旨,泥牛水上行。」

真凈文云:「佛法至妙無二,但如實知自心,則究竟本來成佛。」有頌云:佛性天真事,誰雲別有師?穿衣吃飯處,謦欬掉臂時,惟吾自心用,何嘗動所思,眾生皆平等,日用自多疑。又云:不擬心思量,一一天真,一一明妙,所以迷自心而眾生,悟自心即成佛。

佛果云:「但只退步,愈退愈明,愈不會愈有力量;異念才起,擬心才生,即猛然割斷,令不相續,則智慧洞然,步步踏實地,自然得大解脫。」

雲門云:「你諸人無端走來這裡覓什麼?老僧只管吃飯屙屎,別解作什麼?!」又云:「學者不信自心,不悟自心,不得自心明妙受用,不得自心安樂解脫。心外妄有禪道,安立奇特,妄生取捨,縱修行,落外道、二乘、禪寂、斷見境界。」

大慧杲云:「至理忘言,時人不悉,強習他法,以為功能,不知自性是個微妙大解脫門,具足一切妙用,從古至今,無少欠缺。猶如日輪,遠近斯照,雖及眾色,不與一切和合,靈燭妙明,非假鍛煉。為不了故,取於物象,但如捏目,妄起空華,枉自疲勞,若能返照,無第二人,舉措施為,無非實相。人每言自根鈍,試返照,看能知鈍者,還鈍也無?」

又示汪彥章云:「若自生退屈,謂根性陋劣,更求入頭處,正是含元殿里問長安在甚處耳。正提撕時是阿誰?能知根性陋劣的又是阿誰?求入頭處的又是阿誰?妙喜不避口業,分明為居士道破,只是個汪彥章,更無兩個;只有一個汪彥章,更那裡得個提撕的,知根性陋劣的,求入頭處的來?當知皆汪彥章影子,並不干他汪彥章事。若是真箇汪彥章,根性必不陋劣,必不求入頭處,但信得自家主人不及,並不消得許多勞攘。」「妙喜者已是老婆心切,更須下個註腳:人位即是汪彥章,信位即是知根性陋劣求入頭處的。若於正提撕話頭時,返思能提撕的,還是汪彥章否?到這裡間不容髮,若佇思停機,則被影子惑矣。」

諸如此類的坦率真誠、悲心為人,使人當下見性的直指明示,翻閱禪錄,真是指不勝屈。一方面固是諸大祖師老婆心切,毫無保留地欲人同出苦海,共證真常;另一方面也可於此看出悟心證道不是非參話頭不可。我們只須於師家明示下,豁然省悟,深信不疑這能起功用的就是我人自己的本來面目,沒有什麼玄妙奇特,只要於行住坐卧間綿密保任,與自己的著相妄習做鬥爭,漸漸地將它除凈,即能臻於玄奧。

如或疑此直指明示的方法,學人悟來恐不得力,也可另換手法。就學人來問時,用一句無理路的答話摜過去,逼得他無言可答,無理可申時,指他回光一瞥而親證本來。

如問:「如何是佛?」答曰:「面向西看東。」學人聞後因無理可循,必然一呆,不知所措,即追問:「這無言可對的是誰?」他必更不會。再追問:「這眼目空動,欲言不得,欲罷不能的還是你自家的本來面目否?」學人於此必然有省,如再不會,可更進一步指示:「欲親見佛性,會取這『不會的』,別無其他!」我想,經這一番詳示,再不會,恐怕就不是吾道中人了。

這直指見性成道法門是一超直入的雄偉心法,他是誕生王子,不假外在功勛,所以不用習禪定和一切有相修法,誕生王子必定接位稱王;一切有為禪定修法,功夫再好,只是立功受獎的外圍大臣,永遠不得為王。所以六祖說:「只論見性,不論禪定解脫。」我們能確認這無知的靈知就是我們的真心、佛性,毫不懷疑,真是了不起的大事因緣,沒有福德的人是擔當不起的!

但是話要說回來,確認這尊貴無比的佛性後,不能荒唐放逸,以為到家無事。須嚴加保護,妥善長養,使其內不隨妄念流浪,外不為物境牽流,日就月將,漸臻圓滿,才得真實受用。否則,狂妄無羈,任其走著,則一無是處。非但生死依舊,而且未得為得,也將沉淪惡趣,可不慎哉!

講到保任,原非難事。只是平日動蕩慣了,易被妄念和物境牽流而忘卻保任,往往隨妄念流浪了好多轉,跟物境遷流了許多時,才猛然省悟,所以功夫不能成片。這保任功夫的難,就難在時時不忘記。古德云:「不怕念起,只怕覺遲。」絕非虛語。我們倘能提高警惕,集中心力觀牢心念起處,不隨之流轉;任何事物當前皆不粘染,不消三五年,即能打成一片。

複次,「保任」功夫是由淺入深的兩部功夫,不是一回事。「保」者,保護也;「任」者,放任也。做功夫先從保護下手,如嬰兒降生後,須妥善保養,以免夭折一樣。等有為的保護功夫做到圓滿,在日常動用中毫無走著時,才能進入「任」字功夫。任其自由行動,要坐便坐,要行便行,毫無拘束,方能進入無為正位。更向上,渾化其無為之跡,無所謂無為不無為,鎮日如痴如呆,飢來吃飯,困來打眠,方得真實受用。

但如因做「保」字功夫時,用功過切,看得過緊,時間長了,呆如木雞,死而不化,則又非是。故做功夫有三難:一是認識本來,立穩腳跟,無所狐疑難;二是認識本來後,綿密保任不忘難;三是不死保護,活潑放任難。過此三者,則天上天下唯爾獨尊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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