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金公司「裝備」競賽：放貸資金從何而來？

摘要整體上看，23家持牌消費金融公司無論在業績還是資金來源方面頭部作用更加顯現。在業績方面，5家頭部持牌消費金融公司的凈利潤佔19家持牌消費金融的80%以上。經過十年的發展持牌消費金融公司的資金來源渠道更加多元化，2018年~2019年5月末共有13家消費金融公司擬增資或完成增資，增資規模超過114億元；截至2019年5月末，有10家獲批銀行間同業拆借；9家獲得信貸資產證券化資格、2家發行了金融債券，還有4家進行了銀團貸款。 從2009年中國銀監會頒布《消費金融公司試點管理辦法》至今，消費金融已經發展了十年。消費金融公司的設立與發展豐富了我國的金融機構類型，促進了金融產品創新，為商業銀行無法惠及的個人客戶提供了新的可供選擇的金融服務；消費金融業務的發展也一定程度刺激了國內消費需求，並拉動了經濟發展。截至2019年5月末，全國獲批消費金融牌照的機構共有27家，其中4家尚未開業。根據銀保監會金融許可證信息系統，目前全國共開業23家消費金融公司；其中19家為各類銀行為主要出資人或一般出資人的消費金融公司，佔比高達82.61%；其他產業系、外資系消費金融公司共4家；不同股東背景將賦予不同公司差異化的資源稟賦，例如資金來源，我們後文將詳細分析。2010年最早批准成立的三家是四川錦程消費金融有限責任公司、中銀消費金融有限公司和捷信消費金融有限公司；目前，2018年9月最新批准成立的是廈門金美信消費金融有限責任公司。 從地域分布上來看，銀保監會對消費金融公司設立的原則是一地一家；成熟一家，設立一家，所以全國以省為單位東部、中部大部分地區基本上均有一家消費金融公司，上海、福建、廣東分別有兩家消費金融公司設立。2019年5月雲南紅塔銀行參股蘇寧消費金融也是對雲南省消費金融市場的一種補充。 ? 消金公司業績呈現馬太效應，5家頭部公司凈利潤佔比超80% 2009年~2019年，消費金融公司的發展經歷了從準備設立到格局初定的過程。根據已披露的數據，在總資產方面，截至2018年末，捷信消費金融以991億元位列消費金融公司之首；招聯消費金融以747億元位列第二，同比增長59%。而幸福消費金融和長銀五八消費金融總資產僅30億元，公司間資產規模懸殊，捷信消費金融是上兩者資產規模的30多倍。2018年19家消費金融公司平均總資產規模為199億元，其中，捷信、招聯、馬上、中銀、中郵和興業消費金融6家公司高於平均水平，且排名前6的公司總資產規模達2962億元，佔19家總資產規模的79%。 圖3：2018年消費金融公司總資產情況（單位：億元） 數據來源：根據各消費金融公司年報，零壹智庫 註：海爾、晉商、蘇寧、長銀、幸福消費金融公司為資產合計數據 在營業收入方面，發展較早的消費金融公司多具有領先優勢，2018年捷信消費金融、馬上消費金融和招聯消費金融的營業收入分別達185.1億元、82.4億元和69.6億元。起步較晚的幸福、陝西長銀及長銀五八消費金融公司，其營業收入則僅過1億元。根據數據可得性，17家消費金融公司2018年平均營業收入為28.75億元，其中只有4家公司在平均規模之上，並且前4家公司營業收入規模佔17家規模的79%，這四家分別為捷信、馬上、招聯和中銀。 圖4：2018年消費金融公司營業收入情況（單位：億元） 在凈利潤方面，2018年，捷信消費金融、招聯消費金融和馬上消費金融位列持牌消費金融公司前三甲，分別達13.96億元、12.53億元和8.01億元。另一方面，蘇寧消費金融、華融消費金融、長銀五八消費金融凈利潤不到1億元，幸福消費金融則為虧損狀態。2018年19家消費金融公司總體凈利潤規模達54億元，平均凈利潤為2.8億元；其中有5家公司高於平均凈利潤水平，其總凈利潤為45億元，佔19家消費金融公司凈利潤規模的84%。 圖5：2018年消費金融公司凈利潤情況（單位：億元） 數據來源：根據各消費金融公司年報，零壹智庫 整體上看，持牌消費金融公司業績分化明顯，依據數據可得性，頭部公司在總資產、營業收入、凈利潤方面均具有明顯優勢，且行業集中性明顯，5家頭部持牌公司整體業績占持牌消費金融行業業績的80%。 消金公司「裝備」競賽進行中：頭部公司實現全渠道獲取資金 消費金融公司是不得吸收存款的放貸組織，因此資金來源是它們重要的競爭力。實踐中，經歷十年的發展，消費金融公司資金來源渠道更加多元化，從主要依靠股東增資、向金融機構借款，到通過銀行間同業拆借、資產證券化、金融債券和銀團貸款等多類方式融得更多資金。這一方面是滿足業務規模擴張需要、另一方面是符合監管要求使然。 根據2013年《消費金融公司試點管理辦法》，消費金融公司的資本須滿足一系列監管指標的要求，註冊資本最低限額為３億元人民幣或等值的可自由兌換貨幣；資本充足率不低於銀監會有關監管要求（2009年相關文件表示資本充足率不低於10%）；同業拆入資金餘額不高於資本凈額的100%；資產損失準備充足率不低於100%；投資餘額不高於資本凈額的20%。由此可以看出，監管對於消費金融公司實行了較嚴格資本要求。如下表所示，消費金融公司的主要資金來源均需要滿足一定的條件。 表1：消費金融公司的主要資金來源的滿足條件 資料來源：銀監會網站 ? 從資金來源上看，消費金融公司的資金「裝備」競賽正在進行中，而實際上也已經有了格局差異，如下表所示，中銀消費金融、捷信消費金融已經實現了5種渠道獲取資金，較早成立的興業、海爾、招聯、湖北、蘇寧、馬上消費金融可通過4種渠道獲取資金，具備較強的競爭力；有12家公司目前有2種資金獲取方式，在23家公司中佔比超過50%。大多數公司依靠股東增資及金融機構借款即可滿足業務需求。但更多融資方式的探索本身是一種公司自身實力與業務發展潛力的體現，而這種競爭未來將更加激烈。 表2：截至2019年5月末消費金融公司的主要資金來源情況 ? 以下我們對23家消費金融公司的各類融資方式作一簡要分析。 2018年迎來增資潮 從自有資金方面來看，2018年消費金融公司迎來增資潮，完成註冊資本變更的有8家公司。2019年消費金融公司增資熱潮不斷，截至2019年5月末，有5家消費金融公司增資。 2018年~2019年5月，共有13家消費金融公司擬增資或完成增資，總增資超過114億元。2018年~2019年5月，馬上消費金融、招聯消費金融、中郵消費金融新增註冊資本分別達40億元、38.69億元和30億元。 2018年~2019年5月，哈銀消費金融、興業消費金融和招聯消費金融已進行兩次增資。 ? 表3：2018年~2019年5月消費金融公司註冊資本變化情況（單位：億元） 資料來源：銀監會網站整理 2019年5月哈銀消費金融獲得度小滿科技有限公司出資4.5億元，持股比例為30%。同月，蘇寧消費金融獲得雲南紅塔銀行參股，持股比例為15%。對於度小滿和紅塔銀行來說，這是曲線布局消費金融市場，也是低成本獲得消費金融牌照的方式；對於被進入一方，這也是體現了業務發展需要；消費金融公司已進入比拼資源稟賦、經營能力的階段。 10家獲批銀行間同業拆借 從同業拆借方面看，同業拆借基本上是信用拆借，主要用於消費金融公司短期、臨時性需要。中國人民銀行對銀行間同業拆借市場實行准入審核制，在嚴格審查和防範風險的基礎上，批准符合條件的金融機構進入該市場。 據中國外匯交易中心本幣市場成員統計，截至2019年5月末已有10家消費金融公司獲准進入全國銀行間同業拆借市場，一年期的Shibor為3.208%。對於已獲得准入資格的消費金融公司來說，這為公司資金供給提供了新的來源，一定程度上可以緩解資金壓力，並可進行短期資金融通，有效降低了融資成本。同時，也反映出10家已獲得准入資格的消費金融公司盈利能力較好。 ABS累計發行規模達392.14億元 資產證券化是指將缺乏流動性，但能夠產生穩定的、可以預見的現金流入的資產，轉換成在金融市場上可以出售和流通的證券的行為。 信貸資產證券化（ABS）是消費金融公司拓寬融資的另外一個重要渠道。一方面可以解決公司資金問題降低融資成本，另一方面可以優化資產結構，提高公司流動資產的比例，以滿足消費金融公司的融資需求。因此，很多消費金融公司希望通過信貸資產證券化進行低成本、穩定的融資。 截至2019年5月末，共有9家消費金融公司獲得信貸資產證券化業務資格。其中，5家消費金融公司發行了ABS，累計發行規模達392.14億元，8單處於存續期的ABS平均發行利率在5%左右。現階段大部分消費金融公司還處於早期，發行產品數量少、規模小；個別公司已常態化發行，如捷信消費金融發行規模最大，頻率最高，已發行12單ABS融資295.38億元，佔5家消費金融公司累計發行規模的75.33%。捷信相關專業人士表示：「消費貸款發放需要持續穩定、低成本的資金供應。捷信在負債多元化方面不斷改進，目前已通過股東注資、信託、銀行借款、資產證券化、金融債、聯合貸款等方面完善資金供給」。 表4：消費金融公司信貸資產證券化發行情況 資料來源：中國資產證券化分析網 2家公司發行金融債券 發行金融債券也是一種低成本的融資方式，但根據《全國銀行間債券市場金融債券發行管理辦法》，金融債券發行主體必須滿足至少三年經營期限，資本充足率不低於10%。據不完全統計，截至2019年5月末，23家持牌的消費金融公司中只有捷信消費金融和中銀消費金融發行了金融債券，這3期金融債券的平均利率為6.17%。捷信相關專業人士表示：「大部分銀行系消金公司通過銀行借款就可以滿足業務需求；而金融債券發行屬於資本市場公開發行，在監管審批、項目管理、信息披露等方面有較高要求，且需要專業中介機構介入，在消費金融業務規模較小的情況下發行金融債券不具有很好的經濟性，發行時間周期也較長」。 表5：中銀、捷信消費金融公司金融債券發行情況 資料來源：Wind數據 4家公司獲得銀團貸款 銀團貸款是以共同出資、共同承擔風險為特徵的銀行聯合信貸經營形式，不僅分散了貸款風險而且又為企業籌集巨額資金開闢了渠道。 2011年8月，銀監會發布了《銀團貸款業務指引》，要求銀團貸款的牽頭行需要對借款人進行盡職調查並形成備忘錄，備忘錄內容主要包括：銀團貸款的基本條件、借款人的法律地位及概況、借款人的財務狀況、項目概況及市場分析、項目財務現金流量分析、擔保人和擔保物介紹、風險因素及避險措施、項目的准入審批手續及有資質環保機構出具的環境影響監測評估文件等。 截至2019年5月末，有4家消費金融公司獲得銀團貸款。銀行系的招聯消費金融2017年獲得首筆外資銀團貸款，2018年5月，獲得第二筆外資銀團貸款，2筆貸款總額共21.9億元。2018年3月，捷信消費金融完成其境內首單人民幣銀團貸款，貸款總額超過7億元。2018年7月，中郵消費金融公司獲得首單銀團貸款，貸款總額為5.2億元。2018年8月，興業消費金融獲得首筆銀團貸款，貸款總額9.33億元。 表6：消費金融公司銀團貸款情況資料 來源：公司網站及公開資料整理 銀團貸款為有巨額資金需求的大中型企業提供服務，一般借款人在業界具有較高知名度，其經營能力、資金實力、技術實力為大多數銀行所認可。因此，說明獲得銀團貸款的幾家消費金融公司業績得到了銀行業的認可和支持。 小結 2019年是消費金融發展的第10年，持牌消費金融公司格局初定。在獲取資金渠道方面更加多元化，成立時間較早的頭部持牌消費金融公司不僅在業績方面優勢突出，而且在資金來源上更具有優勢，他們除了可以通過股東自有資金、銀行信貸，還可以通過銀行間同業拆借、發行金融債券、資產證券化和銀團貸款等低成本的方式獲得資金。而一些成立時間較晚的，盈利能力較弱的持牌消費金融公司往往受到經營期限、資本充足率、現金流等條件的約束，資金來源還是主要依靠股東增資和銀行信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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