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石畫得最好的不是蝦也不是蟬，而是胖乎乎的它1隻賣1.2億

陳洪標 | 文

眾所周知，齊白石最出名的是畫蝦，不畫水也是活的；賣得最貴的是他畫的蟬，1隻賣8億，但是畫得最好的卻是另一樣東西。

齊白石畫的蝦。

他畫的這玩意總是胖乎乎獃頭獃腦的，卻沒人敢嘲笑？而他畫的蟬因頭朝下曾被張大千嘲笑。那是在徐悲鴻家裡，張大千在一條柳枝上畫了一隻蟬，栩栩如生，但是齊白石卻說他畫錯了，蟬的頭不應該朝下。張大千半信半疑，這頭朝上朝下又有什麼關係。後來，張大千看到齊白石的一幅畫，樹上的蟬，頭也是朝下的，他就嘲笑齊白石，自己不也是畫錯了。

齊白石畫的蟬。

這件事傳到了齊白石的耳朵里，他讓朋友轉告給張大千，柳枝上的蟬，頭是不會朝下的，所以說他畫錯了。而在其他花草樹木上，朝上朝下都有，不存在對錯。張大千不信，專門去觀察各種樹上的蟬，結果如齊白石所言，只有柳枝上的蟬，頭都是一例朝上的。

齊白石畫的飛蛾。

這說明齊白石很善於觀察，而且大家也公認他在這方面很有天賦。齊白石之所以能把它畫得最好，也是這個原因，並且畫到了極致，讓看的人已無什麼可挑了。你也許不信，是的，我也不信。齊白石的畫畢竟不是照相機拍出來的照片，只要是人畫的，要挑毛病當然能挑出一大堆來，憑什麼他齊白石畫的就挑不出來了？對這個問題，專家說，放大5倍，你看了就會明白了。

齊白石畫的飛蛾。

這還真有點神乎。稍微一搜，就搜出了幾款齊白石畫的這玩意，有褐色、土黃、棕色、青綠等各種顏色，而且從體型看，是屬於不同品種。這也是齊白石的一大特點，他畫螞蚱之類的都可以畫出10多個品種，連昆蟲學家都很敬佩。但就是有人很不服氣，你一個木匠出身，又沒讀過美術學院，也沒正兒八經的系統學過畫，27歲才跟民間畫師學了幾招三腳貓功夫，其中就包括畫工筆的草蟲。如果你硬要這麼說也行，反正這也是齊白石歷來被看不起的原因，出身不好，非科班。

齊白石放大的飛蛾。

但是，有兩點齊白石比任何畫家做得要好。一有情趣，這情趣不是裝的，是他愛這些草蟲，由愛而生髮的。齊白石16歲學木工做雕花的活，就雕些草蟲，後來不做木匠學畫畫，開始畫的也是草蟲，他對草蟲不但熟悉還有感情，在他眼裡一年四季的蟲都很可愛。他工筆草蟲的題記里是這麼寫的：「莫道野蟲皆俗陋，蟲入藤溪是雅君。春蟲繞卉添春意，夏日蟲鳴覺夏濃。唧唧秋蟲知多少，冬蟲藏在本草中。」所以他筆下的草蟲的神態都是很有趣的，猶如他的心境。

齊白石畫的飛蛾。

二是善於觀察，齊白石從古畫中發現古人畫蟲輕描淡寫，多有失實。他說：「昔覺寫真古畫頗多失實，山野草蟲余每每熟視細觀之，深不以古人之輕描淡寫為然。」而在現實中，他為觀察而養紡織娘、蚱蜢、蝗蟲之類的草蟲，還有其他生物。忘年交黎錦熙在一篇文章中，說齊白石在家裡養著草蟲，觀察它們的特點，然後寫生，草蟲的特點便瞭然於胸。而另一位朋友龍龔在《白石傳略》中也寫到了這件事，說齊白石從1909年到1919年，10年間畫草蟲的草稿就有一千多張，達到了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了蟬的透明的翅膀。

齊白石《剔開紅焰救飛蛾》。

那齊白石畫的究竟是什麼？就是賣了1.2億的飛蛾，就是上圖那隻獃頭獃腦，顧影自憐的爬向油燈的飛蛾。按照專家的說法，放大5倍後，這最好就出現了：眼前的飛蛾不僅很可愛，而且全身的絨毛是蓬鬆通透的，尤其皴擦塗抹出的翅膀很有質感，似乎一碰就會掉粉。如此出神入化的技法，怎麼不叫人驚嘆。更令人叫絕的是，齊白石的草蟲看似用工筆，但是除了細緻入微的精細刻畫之外，還有濃墨重彩的寫意，且又恰到好處。這種經過幾十年歷練的寫意和工筆的完美結合，堪稱神來之筆，惟妙惟肖，無人能敵！

《剔開紅焰救飛蛾》局部放大。

本文系【陳洪標寫字說畫】原創，由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傳記作家、書畫評論家陳洪標撰寫，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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