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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幸優伶,可比北齊高緯、後唐李存朂的明朝皇帝下

作者:史遇春

(接上文)

不過,說到朱厚照對優伶的寵愛,不得不提到一個人。

這個人是誰呢?

他就是臧賢。

臧賢曾為教坊司的右司樂。

所謂司樂,是官名;明初設教坊司,隸屬於禮部,主掌樂舞承應之事;司樂乃教坊司屬官,員額左、右各一人;南京禮部教坊司亦設司樂之職,左、右各一人;又明世宗朱厚熜嘉靖(公元1522年~公元1566年)中,增設顯陵教坊司,亦設司樂之職,員額左、右各一人,皆從九品;其員以樂戶充任。

有一次,臧賢上疏請告,說是自己病重,不能隨侍皇帝左右了。

為此,朱厚照用嘉獎的詔書對臧賢進行了勉留,仍舊升遷臧賢為教坊司奉鑾。

所謂教坊司奉鑾,為教坊司主官,正九品。

朱厚照對臧賢的禮遇,比起他對朝中的官員來,的確稱得上是異數了。

朱厚照對臧賢的禮遇,還不止於此。

文華殿書辦、中書官、光祿卿周惠疇因為被聚劾沒有功績和才能還位至顯貴,應當予以裁撤;為此,周惠疇上書自陳其屈。因被劾自陳,朱厚照準周惠疇致仕。

隨後,周惠疇請託臧賢,讓其懇求朱厚照,說是家鄉路途遙遠、原籍沒有田產、道路梗阻等等,請求朝廷許可,暫且留住京師。後來,朱厚照予以許可,還讓周惠疇繼續在朝,官復原職。

因優伶懇請,詔准官員致仕後,又馬上讓其復職,這也是異數啊!

又有編修孫清之事。

話說,孫清為士論所不齒,於是,便去職。

後來,又是因為臧賢的薦舉,他被起用為山西提學副使。

當時,丹徒【明朝南直隸鎮江府丹徒(今屬江蘇)】楊文襄(楊一清)為吏部尚書,他曾對人說:

「像孫清那樣的人,如果不用一官半職束縛住他,那麼,他什麼事會做不出來呢?」

楊一清之所以這麼說,大概也是為了消弭一時之間,士大夫對孫清其人、及其起用事件的議論。

關於孫清,還有較為詳細的資料。

孫清(公元1483年~不詳)字直卿,號平泉,浙江餘姚籍,武清縣人。天才俊逸,才能秉賦出眾,在文學方面很有名氣。明孝宗(朱祐樘)弘治十一年(公元1498年)中順天府鄉試第一名,解元;弘治十五年(公元1502年,壬戌年),會試第二十六名;殿試一甲第二,高中榜眼;授職翰林編修,是明代的少年進士之一。

伶人放縱專橫,以至於操縱朝廷的人事、插手文學詞臣進退。

其實,這個時候,按照沈德符的說法,臧賢就應該被施以寸磔之刑了。

臧賢的事還不止於此。

話說,當日臧賢之所以被朱厚照寵任,還是因為錢寧的引薦。

錢寧是朱厚照的義子,正德年間的錦衣衛官員。錢寧本不姓錢,因幼時寄鬻太監錢能,而改姓錢。錢能死後,錢寧繼任錦衣百戶。後來,錢寧轉事權監劉瑾。其人性格狡詰猾巧,有「開左右弓」射箭之技,深為朱厚照所喜愛。錢寧曾為朱厚照建造豹房,其間出力甚多。正德八年(公元1513年)底,錢寧掌管錦衣衛,又被賜姓朱,他常自稱「皇庶子」。再後來,錢寧因私通寧王朱宸濠被逮捕抄家。明世宗朱厚熜即位後,錢寧被磔殺於市。

正德十六年(公元1521年),朱宸濠謀反時,朱厚照懷疑錢寧。因為害怕,錢寧便向朱厚照報告,並收捕了朱宸濠所派的盧孔章。然後,錢寧把與朱宸濠的一切勾結交通之事,都歸罪於臧賢。

此時,朱厚照對臧賢依然不舍,將臧賢貶官並遣去戍邊。

等到臧賢因朱宸濠之事而獲罪,被發配到廣西馴象衛(今廣西寧明)。至此,錢寧對臧賢還是不放心,害怕臧賢泄漏了自己參與朱宸濠叛亂的事情。於是,錢寧又派校尉秘密將臧賢殺死在了張家灣。

臧賢的結局雖然比較慘,但是,按照他的行為,比照朝廷對同類事件中犯行者的處罰來,當時人還是認為,臧賢的凶死無法遮蔽他的罪行。

想一想,此前臧賢是何等地風光啊!

話說,當日臧賢奉了朱厚照的欽命,前往祭祀碧霞元君(道教女神,道場在五嶽之尊的東嶽泰山。)。經過州邑時,臧賢都會傲慢地坐著接受謁見;行進時,臧賢乘坐肩輿,前呼後擁。當日,地方官員對臧賢更是望風迎拜。臧賢到達濟南之後,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揮使司的「三司」官員都一起出城,到郊外對其迎接並進行慰勞,全以行賓主之禮參見臧賢。

(全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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