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嘉靖帝的大智慧，他為什麼讓胡宗憲帶賬冊連夜見嚴嵩？

前面我們講到了胡宗憲被嘉靖帝秘密召進京，而且是在嘉靖帝看到沈一石賬本之前，且瞞過了除呂芳以外的所有人……

由此可見，嘉靖帝此舉很不一般，那麼他到底想幹什麼呢？

《大明王朝1566解密》第81期：大明王朝：嘉靖帝的大智慧，他為什麼讓胡宗憲帶賬冊連夜見嚴嵩？

一、

嘉靖帝召胡宗憲進精舍之後，至少向他表明了好幾個態度：

第一個態度，是由呂芳傳達的，嚴嵩嚴閣老是唯一一個可以進精舍的大臣，而你胡宗憲也可以進精舍，意思就是暗示他，胡宗憲你沒必要為嚴嵩馬首是瞻，你是具備取代他的能力。後來又讓他坐著喝蓮子羹，當然胡宗憲並不敢坐，可以看出，嘉靖帝有意以內臣的待遇招待胡宗憲，只是胡宗憲不敢冒進。

第二個態度，嘉靖帝要確定，胡宗憲對於浙江官員的貪墨問題，到底是什麼態度，是本就知道而不管，還是確實不知情，還是故意裝作不知情？

第三個態度，嘉靖帝見胡宗憲還是不敢說嚴嵩一個不字，而胡宗憲又影響著東南戰局，不能因為自己動了倒嚴的念頭，而讓胡宗憲對抗倭大事懈怠，甚至受到牽連。為了進一步試探胡宗憲的態度，不得不搬出「毀堤淹田」的事情來質問胡宗憲：

「嚴嵩對你有知遇之恩，你不願背恩負義，這是不願意做小人，朕體諒你，可你不要忘了，你做的可是大明的官，做的不是嚴嵩的官，朕再問你一句，今年五月建德淳安兩縣發大水，到底是怎麼回事？」

由於胡宗憲一併不敢表露任何附和嘉靖帝欲倒嚴的態度，又對浙江嚴黨貪污一事撇的乾淨，導致嘉靖帝不停地給胡宗憲加碼，最終拿出殺手鐧，「毀堤淹田」到底是怎麼回事？

嘉靖帝這麼一問，其實就等於逼著胡宗憲表態了，到底「毀堤淹田」是不是嚴嵩和嚴世藩指使的？

以胡宗憲明哲保身的性格，「毀堤淹田」是大罪，他如果仍不跟嚴黨切割，必然受牽連，所以，胡宗憲要回答這個問題，難上加難。

胡宗憲馬上按照上次同樣的回答內容回答：

「前杭州知府馬寧遠有供詞在，臣已呈報朝廷。」

嘉靖帝一句話就打回去了，朕不信他的供詞，底下各派人爭鬥不休的供詞，嘉靖帝一句唯心主義論就給打發了，也也表明嘉靖帝的霸道，所謂的標準，所謂的道德，全在於朕信不信！

二、

胡宗憲一看繞不過去了，索性斗膽回復：

「皇上，臣有肺腑之誠，瀝血上奏……國事艱難如此，如果興起大獄，牽及內閣和六部九司，我大明朝立時就大亂了……新安江決堤之事，臣無言以對，也不敢言對……嚴閣老從政二十年，到底是貪了，還是沒貪……皇上比微臣更了解他！」

胡宗憲說的這段話太多，這裡只截取重點，到這時候的大明朝，西邊有韃靼侵犯，順天府缺糧，濟南府饑荒，山西饑荒，京師饑荒，東川吐司內亂，江西流民叛亂，四川苗民叛亂，又有三個省鬧地震，東南沿海還有倭寇侵犯……大明朝此時已經內憂外患，危機重重，嘉靖帝你不想著先解決這些問題，怎麼能再內鬥興大獄呢？

胡宗憲這段話其實話中有話，意思是嚴閣老到底貪沒貪，完全在於嘉靖帝的看法，何必為難我呢？我說貪又怎樣，不貪又怎樣，還不是由嘉靖帝決定信不信？

由此也能看出胡宗憲的策略，就是站在嘉靖帝的角度，也就是從大局出發，告訴他，不管過程如何，一旦選擇了興大獄這種結果，大明朝會大亂的。胡宗憲並沒有選擇嘉靖帝最想聽的話，而是選擇了說他最關心的話，其實他這麼回答，也等於默認了「毀堤淹田」之事跟嚴黨有關。

嘉靖帝果然感動了：

「呂芳，知道什麼叫公忠體國了吧？這就叫公忠體國！」

隨後嘉靖帝表態不再追問新安江決堤之事，同時也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說到嚴嵩，朕也不比你更了解他，你想開脫他，朕也想開脫他，但真正能開脫的只有他自己，你現在就帶著這些賬連夜去見嚴嵩……」

由此可知，嚴嵩這次會不會倒台，全在於胡宗憲帶著賬本找到他之後，他如何應對？

三、

嘉靖帝再次體現了帝王之術：

前面我們也提到過，通過沈一石的賬本，可以得知嚴黨貪污的金額，但是這個金額在嘉靖帝可承受範圍之內。再加上胡宗憲關於朝政時局的分析，他越加明白此時穩定的重要性，要想穩定，必然需要嚴嵩來把控。

但是嘉靖帝並不確認嚴嵩是否還可靠，用沈一石的賬冊去試探他：

一，可以試探出嚴嵩到底有沒有貪污沈一石的銀兩；第二，也試探一下嚴嵩有沒有包庇手下的心；第三，則試探他，對自己還忠心與否？

當然，派胡宗憲去，多少也有一點挑撥離間的意思，可能有些人看不懂為什麼會有這層含義？這麼說吧，胡宗憲是百分百相信嚴嵩的，他拿著賬冊去問嚴嵩，就等於他不相信嚴嵩，認為賬冊中有跟嚴嵩有關的賬目往來。

很多劇集中也有類似的橋段，本來兩個肝膽相照的人，突然其中一個問他：

「到底是不是你乾的？」

被問的人必然雙眼含淚：

「什麼，你竟然不相信我？」

顯然，胡宗憲明白這裡面的道理，從心理上是不敢接受的，但是又不能道破這層意思，只能從其他方面拒絕：

「皇上，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皇上命臣這麼做為的什麼？」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作為君王說話一定要縝密，皇上這麼說會失去大臣的信任的，如果大臣說話也不縝密，則會失去自身，用白話文講就是：

「皇上，你開什麼玩笑？」

嘉靖帝可不理他，告訴他：

「朕讓你這麼做，就是為了不失臣，就為了看一看朕還有你是不是都看錯了人？」

四、

嘉靖帝這麼說，仍然是想利用胡宗憲來試探嚴嵩是不是還忠心，會不會面對自己最親近的人暴露真相？

胡宗憲顯然還是不想，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今年三月臣進京的時候……臣這個時候連夜求見，他也不會見臣。」

這種事能瞞過錦衣衛遍布全天下大臣的嘉靖帝？當然不能，嘉靖帝早已獲知當初是嚴世藩不讓胡宗憲見嚴嵩，於是讓嚴世藩搬出去住了，今晚胡宗憲必然能見到嚴嵩。

其實從這件事上也能看出嘉靖帝對嚴嵩的信任，這也是為什麼最後是倒了嚴，而沒有倒嚴嵩？說到底，嘉靖帝對嚴嵩的信任遠遠大於嚴世藩，甚至一度認為嚴黨之所以變成這樣，都是嚴世藩搗的鬼，跟嚴嵩無關。這就涉及上次召集大家開會時，嘉靖帝提到的「父子」理論，裕王尚知道還絲綢替父解憂，而嚴世藩卻一直在坑父……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胡宗憲一時愣在那裡，竟然不知道如何應答，反而是呂芳前來解圍：

「胡大人，皇上這一片苦心，你還不明白嗎？」

胡宗憲這才遵旨並退出精舍，呂芳還不放心，又追出去，在台階下囑咐一番：

「胡大人，我送你一句話，相信皇上，相信閣老，自己不要拿主意。」

看來最懂嘉靖帝的還是呂芳，也相信嚴嵩如此聰明之人，必然不會看賬冊。

回到精舍，嘉靖帝反而奇怪地發問：

「胡宗憲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呂芳直接用「媳婦」來解釋他的一系列行為，深得嘉靖帝贊同，嘉靖帝也表態了：

「現在就是換了嚴嵩，別人也未必能當好這個家，但願有些事，嚴嵩是被人瞞了……」

呂芳聰明的很，忙說嚴世藩肯定瞞著嚴嵩了，不查出鐵證，還真不好動他們。

嘉靖帝斜眼看了他一眼，宮裡還花了210萬匹絲綢呢，不可能都是我花的吧？

那麼胡宗憲去見嚴嵩之後，又發生哪些事呢？嚴嵩為什麼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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