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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冠軍的心》導演劉奮鬥:人來到世上為了獲得讚美,而非同情

一個拳擊手的世界有多大?

在電影導演劉奮鬥的描述中,拳擊手的世界是一個「6×6」平米的拳擊台。在那裡,整個世界是開放且殘酷的,「在這麼一個空間裡頭,你的軟弱、你的堅持、你的努力、你的失敗,是沒有遮掩的。」

如所有競技體育一樣,拳擊比賽的冠軍只有一個。那麼問題來了,結果註定悲劇,你是否願意堅持?於昨日在全國公映的《冠軍的心》,或許能在燃喪的拳台故事裡,帶給你心靈一擊。

要麼贏,要麼輸

為什麼會拍一部拳擊題材的片子?

劉奮鬥說,「因為它太強烈了。36平米的空間,你要麼認輸,要麼接著戰鬥,要麼贏要麼輸,你跑不了。」在拳台上,人生沒有緩衝帶,你只能直面。直面自己的不堪和失敗,直面害怕和脆弱,最終直面自己。

導演劉奮鬥

直面自己也就意味著忠於自己。《冠軍的心》里,主人公譚凱完成的正是一趟忠於自我的救贖旅程。

一次比賽失手,拳擊手譚凱造成同門兄弟王耀的死亡。弟兄們唾棄他,妻子女兒背離他,譚凱猶如都市裡的困獸,淪為計程車司機苟且潛行。

他時常跟蹤著一名叫麗川的女孩,因為她的身體里跳動著王耀移植的心臟。一天,譚凱想要訴說的慾望促使他主動與麗川結識,直到麗川的心臟出現了問題。

為了手術錢,譚凱重返拳擊台,遠赴泰國打地下拳賽。只是這一次,再一次面對必須輸的指令,他又會怎樣直面自我……

《冠軍的心》註定不是那類過五關斬六將,贏得比賽後被鮮花、掌聲、金錢環繞的人生贏家型體育電影。它說的是一個很喪的,卻也直擊每一個普通人生命體驗的事實。

劉奮鬥說道,「我預設的譚凱其實並不是一個非常有天賦的拳手,但是他熱愛。這裡頭就有一種悲劇的結果是註定的,你跟冠軍無緣,你還堅持不堅持?還有沒有意義?」

如果你堅持熱愛,這就是平凡生命的另一種燃燒。

楊坤與導演劉奮鬥在片場

劉奮鬥也坦言,「其實呢,我借用了這麼一個拳擊的題材,講了一些自己情感的東西。」

這些情感並不另類,也不高深莫測,關乎於你我。「作為學生,考試失敗了怎麼辦?一般的辦公室職員,你的努力老闆沒看到,甚至被辭退又怎麼辦?」

外界的眼光,世俗的定義,旁人的議論以及註定悲劇的命運都比不上你對於自我的堅持和對生命的禮讚。

譚凱拒絕打假拳,寧願死在拳台上也要站著堅持;麗川心臟不適,卻不能阻擋她想要唱歌的夢想。正如劉奮鬥所言,「人來到世上都是為了得到讚美,而非同情;生命的意義不在於成功,而在於成為你自己。」

喪嗎?確實。燃嗎?答案也是肯定的。

害羞的人,有一股狠勁

《冠軍的心》里,譚凱和麗川有這樣一段對話。

譚凱說,「當眾唱歌就像當眾小便一樣。」麗川回他,「那你一定是個害羞的人。害羞的人有一股狠勁。」這股狠勁,或許說的正是沉默者蘊含著的一股超強能量。

想要找到能詮釋這股能量的人並不是一件易事。

劉奮鬥為譚凱這個人物定下了幾個指標,「譚凱是一名拳擊手,演員本身的身體素質和基本形體要有,且能吃苦,敢練。再者,譚凱必須是一張男人臉,演員得有一定知名度,而且要合眼緣,符合導演對演員的『一見鍾情』。」

思來想去,楊坤是他的不二人選。早在六年前,劉奮鬥便找過楊坤。因為楊坤第一季《中國好聲音》的錄製,兩人的合作擱淺。但是楊坤這張臉一直留在了劉奮鬥的心裡。

隨後的一兩年,他也找過其他人,可心裡頭老有一個直覺,覺得「不是」。春去春又來,等到了第三季《中國好聲音》,時間對了,兩人的心態也都穩了。

2014年冬季的某一天,天空飄著小雪。一頓火鍋,老友相逢,事情就這麼定了。轉年過了春節,楊坤開始長達6個月的練拳生活。

拳擊訓練大概是對演員來說最殘酷的體能訓練。劉奮鬥說,「拳擊這個東西,你練還是沒練,你練一天、七天還是一年,這個東西是馬上可以見到的,你沒有辦法逃脫和遮掩。」

劉奮鬥還記得他們第一天去訓練,熱身動作搬照的是美國海軍陸戰隊的新兵考核項目,淘汰率極高。彼時43歲的楊坤硬是堅持了下來。

拍攝期間,劇組找來三個拳擊教練,跟組訓練楊坤。這種集中訓練是蠻辛苦的,楊坤上午練、下午練,晚上還得練。「我知道那種身體的反應會很痛苦,你去問,容易泄氣,為了最終的呈現效果,我只能裝不知道。」劉奮鬥補充道。

《憤怒的公牛》

劉奮鬥也深知拳擊電影是全世界拍得最多的運動電影。國外有《洛奇》、《鬥士》等名片,國內也有《激戰》等作品。他直率坦言《冠軍的心》有受到馬丁·斯科塞斯的影史佳作《憤怒的公牛》的影響,包括拍攝的方法上。

「因為國內拍功夫武俠更多些,武術指導也更多些。武術的動作可以依靠借位、吊威亞、剪輯來實現遮掩,但是拳擊不一樣。」劇組找來美國非常優秀的、《諜影重重》的動作指導,力圖帶給觀眾拳拳到肉的視覺體驗,將拳擊的血腥、直接、力量感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

如果拳頭會說話,想必你就能聽懂譚凱害羞背後的孤獨。

血腥,何嘗不是一種男人的浪漫

何為類型片?何為文藝片?在劉奮鬥的創作字典里這是一個偽命題。

他把類型片與文藝片用男女類比,「世上雖有男性和女性之分,但扒開我們的血肉,我們的骨架都是一模一樣的,我們稱之為『人』。」

平移至電影,也就是「類型和文藝是外在的包裝,但是內在講故事的起承轉合,所有電影應該是一樣的,沒有那麼神秘。」

如果從這個角度看劉奮鬥導演的作品,倒有幾分意思。早年做編劇期間,劉奮鬥寫過不少愛侶故事,比如《愛情麻辣燙》、《開往春天的地鐵》等。從2004年首做導演拍攝《綠帽子》開始,他作品的影像風格激烈張揚,延續至今。

如若電影也分性別,那麼《冠軍的心》一定是男性人格色彩的。它既有體育類型故事的硬度質感,又有一種獨特的屬於劉奮鬥導演的男性浪漫在。

這股男性浪漫是脆弱又血腥的,賦予在了《冠軍的心》里無論是男性還是女性人物的身上。這個故事裡的譚凱、麗川身上均有一股向末日狂奔、義無反顧的決絕感。

尤其是一首貫穿全片的《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裡》。帶著一顆隨時可能罷工的心臟,麗川唱了三次「這顆心就稀巴爛,整個世界就整個崩潰」,一種愛到瘋狂極致的狀態,帶著些許血腥與暴力。

這也是劉奮鬥故事裡男男女女對生命、對信仰的熱愛和對現實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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