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納漢退出防長提名，美國新的代理防長是誰？

美國總統特朗普的團隊又出現重要人事變動。特朗普18日表示，代理國防部長帕特里克·沙納漢不再尋求擔任國防部長，陸軍部長馬克·埃斯珀將被任命為新的代理國防部長。

沙納漢當天在一份聲明中表示，因家庭原因，他要求退出國防部長提名確認程序，並將辭去國防部副部長一職。

「家暴」大起底

上月，白宮宣布特朗普將提名今年元旦起擔任代理防長的沙納漢正式主掌五角大樓。但此後，啟動提名確認聽證會所需的文件一直未被提交。《華盛頓郵報》稱，沙納漢的提名確認程序之所以一拖再拖，源於美國聯邦調查局（FBI）針對他的一項異常漫長的背景調查。

FBI的調查涉及沙納漢、前妻金伯利以及兒子威廉之間的「家暴」。兩次比較大的家庭紛爭分別發生在2010年8月以及2011年11月。

按照外媒描述，2010年8月發生的家庭暴力，是沙納漢與金伯利24年感情生活矛盾的大爆發。據沙納漢稱，當時他躺在床上，因為大兒子的事與金伯利發生爭吵。妻子走進卧室，朝他臉打了一拳，然後又揍他身體，整得他「眼冒金星」。

不久後發生了另一場肢體衝突。金伯利對沙納漢揮拳相向。但金伯利反而報警稱，沙納漢打了她的肚子，沙納漢否認指控。

警方趕到時，發現沙納漢鼻子挂彩，臉有劃痕。當局指控金伯利實施家暴。沙納漢很快提出離婚，並撤銷了指控。

離婚後，金伯利獲得三個孩子的監護權，搬到佛羅里達，沙納漢留在西雅圖。2011年，又一樁「家暴」闖進了這個破裂的家庭。

金伯利因為懷疑時年17歲的兒子威廉與36歲的家庭保姆陷入戀情，與兒子發生口角。威廉把母親推到浴室牆上，用棒球棍多次打擊金伯利頭部，直至後者失去知覺。

事發後幾小時內，威廉聯繫到父親，並由父親預定了佛州一家酒店。沙納漢隨後乘飛機從西雅圖趕到佛州，陪兒子在酒店裡呆了4天。威廉向警方自首後，沙納漢為兒子支付了辯護律師費，兒子最終與政府達成認罪協議。

根據沙納漢幾個孩子發表的聲明，父親一直是他們生活穩定的源泉，「從未見過父親對母親或孩子動手」；而母親則有家暴史，給全家造成持續的身心創傷。

但金伯利告訴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沙納漢只是打算用餘生來掩蓋真相，因為他不想讓真相大白。她還反駁了有關自己患有精神疾病或藥物濫用問題的報道。她說仍在起訴沙納漢，要求再支付30萬至40萬美元的離婚賠償金，以及孩子撫養費。

被特朗普「嫌棄」？

在周二晚些時候發表「退出聲明」時，沙納漢也提到了他對「家庭痛苦」的態度。

他表示，自己萌生去意，與個人家庭狀況的細節不斷曝光有關：「不幸的是，在不到兩年前被任命為副防長之後，長期以來痛苦而深刻的個人家庭狀況正被起底，並以一種不完整、具有誤導性的方式被描繪出來」。

「我相信，確認提名過程將迫使我的三個孩子重溫家庭生活中的創傷篇章，重新揭開我們多年來努力癒合的傷口。說到底，他們的安全和福祉是我的首要任務。」

特朗普說，沙納漢在周二上午將退出的決定通知了他。他讚揚沙納漢是個「了不起的人」。「你知道，他將會抽出一些時間處理家庭事務。」特朗普還說，他也是周一才剛聽說與沙納漢有關的「家暴」問題。2017年沙納漢接受副防長提名聽證時，家庭問題的細節並未被深究。

但一些白宮官員認為，特朗普幾個月來都知道有關沙納漢家庭的傳言，只是不清楚對細節了解到什麼程度。一位匿名官員說，白宮最近幾天越來越擔心沙納漢的背景調查問題。而且，特朗普也開始重新考慮是否應該提名他。

「沙納漢在風格上不符合特朗普對國防部長的要求，特朗普開始質疑職位是否適合他。」這位官員說，「沙納漢比較保守，不是一個積極進取的領導者，他也沒有軍事經驗。國防部長扮演的是領導角色，而不是企業管理角色，兩者天差地別。」

一名政府官員告訴CNN，沙納漢受到了全面調查。早期的觀點認為，「家暴」問題不是沙納漢個人的問題，他也從未被逮捕或指控。但最近幾天，人們越來越擔心他的前妻會再次露面，公開指控他虐待家庭成員，這將導致人們將他與前白宮助手羅布·波特相提並論。後者因被指控虐待兩個前妻而被迫辭職。

《紐約時報》指出，沙納漢的離開，是特朗普長期以來填補政府高層職位空缺遇到困難的最新證據，但不會對國防政策產生太大影響。因為與前任防長馬蒂斯不同，沙納漢在很多問題上都基本默認白宮的立場，包括特朗普最近決定在波斯灣部署2500名士兵，等等。他也很容易接受國家安全事務助理博爾頓和國務卿蓬佩奧的觀點。

「說客」防長？

得知沙納漢退出後，特朗普給助手打電話，徵詢下一名代理防長人選。他相中了經常一起對話的親密盟友——陸軍部長埃斯珀。「我將任命馬克·埃斯珀為新的代理國防部長。我認識馬克，毫無疑問他會做得很出色！」

《今日美國報》寫道，埃斯珀1986年從美國軍事學院畢業，1995年在哈佛大學獲得公共管理碩士學位，他擁有喬治華盛頓大學公共政策博士學位，論文涉及美國戰略核力量。埃斯珀還是一名獲得多枚勳章的老兵，在歐洲指揮過空降師，參加過伊拉克戰爭。

在2017年底通過任命正式成為陸軍部長前，埃斯珀是雷神公司的「首席說客」，擔任這家國防承包商的政府關係副總裁長達7年之久。離開公司的最後一年，埃斯珀的薪水高達150萬美元。在為雷神公司工作前，他還曾在航空航天工業協會、美中經濟與安全審查委員會、美國傳統基金會、美國商會等行業組織任職。他的從政履歷則包括：為眾議院軍事委員會、參議院外交關係委員會等部門提供服務，還幫奧巴馬時代的防長哈格爾「打過工」。

埃斯珀的「說客」背景引起國會警惕。議員們擔心埃斯珀利用職權為雷神公司謀利。「埃斯珀的簡歷中，佔據主導地位的是遊說方面的才能，而非他早期的軍事經歷或後來的國會山經歷。」《福布斯》雜誌說，「回想起來，他從事的許多工作，都是為遊說做有益的準備，而非管理。在埃斯珀的領導下，我們將特別懷念前防長馬蒂斯……」

不過比起擔憂，更多的人則看好這一人事任命。《紐約時報》認為，埃斯珀一直致力於確保邊境牆的資金，並在南部邊境部署美軍。「該人選是特朗普政府的上佳選擇，」參議院軍事委員會的一名共和黨高級助理對《紐約時報》表示。他預計，如果白宮提名埃斯珀擔任防長，將會順利獲得確認。

「三呼中國2.0」

《福布斯》雜誌說，埃斯珀的政策主張還不是很清晰，但能捕捉到一些線索。

第一，如果說馬蒂斯喜歡以更便宜的價格購買武器，那麼埃斯珀與他形成鮮明對比。在他擔任陸軍部長期間，一直奉行一種偏愛新奇、昂貴、所謂「未來」武器的政策。這個習慣可能與他經常為雷神公司遊說有關。埃斯珀長久以來一直在推動高利潤、服務於長遠的高端武器，未來幾乎肯定還會這麼做。

第二，埃斯珀也不會像馬蒂斯那樣有足夠的軍事經驗，把「脫軌」的特朗普從錯誤決策的危險中拉回來。

最後一個線索是，埃斯珀長期關注中國，對中國持強硬態度。他曾表示，華盛頓認識到美國將在未來數年與中國陷入戰略競爭，但為時過晚。早在2018年五角大樓推出一項國防戰略前，他就把重點放在中國日益增長的軍事實力上。

他對路透社表示，早在上世紀90年代，研判中國就一直是他個人的首要任務。在4月的一次採訪中他表示：「我們可能有點晚了——已經晚了——才意識到，我們正在與中國展開一場戰略競爭。」

與沙納漢擔任代理防長伊始就強調美國要把重點放在「中國、中國、中國」上類似，埃斯珀也把中國念叨了三回。「中國的問題、與中國的競爭、中國的能力，對我來說並不新鮮，」埃斯珀說。上世紀90年代中期，他作為美國陸軍參謀部太平洋戰爭策劃者，觀察了中國20年的演變。「太平洋是一片廣闊的水域，但這取決於戰鬥的結局。」

（編輯郵箱：ylq@jfdail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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